李妈妈一听,脸上焦虑稍缓,甚至露出一丝“果然如此”的欣慰。
连忙对散千亿说:“大师您看!他们说他们喜欢异性,性取向正常的!”
“就是这姻缘路子有点怪……一个不找现实的,一个网恋……这、这靠谱吗?”
“您给看看正缘什么时候到?”
弹幕开始分析:
【女儿说喜欢男生,儿子网恋女生,听起来是挺“正常”啊。】
【网恋需谨慎啊弟弟!照片可能是假的!】
【大师说“不好说”,肯定有猫腻!】
散千亿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丝同情:“李阿姨,你……最好先做点心理准备。”
李妈妈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啊?准备什么?”
散千亿的目光先锁定男孩:“你网恋的那个‘声音超甜、特别漂亮的女孩子’。”
“游戏Id叫‘小甜兔不吃糖’,常用英雄是瑶和蔡文姬,喜欢跟你玩射辅连体,对吧?”
男孩眼睛一亮,猛点头:“对对对!大师您真神了!这都能算出来?”
“她跟你是一个学校的,计算机学院,大二。”散千亿继续道,“你们认识。”
她看着男孩骤然僵住的表情,“是你的室友,张浩。”
“什么?!”男孩失声尖叫,脸“唰”地白了,“不……不可能!张浩是我哥们!”
“他……他是男的!小甜兔是女孩子!她声音那么甜!”
弹幕炸了:
【卧槽!室友装女生网恋室友?!】
《关于我网恋对象是我室友这件事》】
【男同竟在我身边!】
【声音甜?变声器吧弟弟!】
【这室友是弯的吧!绝对是!】
散千亿无视男孩的崩溃,接着道:“你室友张浩,性取向为男。”
“他知道你是直男,不敢直接表白,就注册了小号,用变声器,找了网图,装成女生接近你。”
“陪你打游戏,听你抱怨功课,安慰你失恋,让你逐渐依赖上这个‘善解人意’的虚拟女友。”
“你上次感冒,床头那盒印着卡通兔子图案的感冒药,就是他用小甜兔的账号下单,偷偷放你桌上的。”
男孩整个人石化在原地,说不出一个字。
那些被他忽略的细节,张浩看他打游戏时意味深长的笑,对他过分周到的照顾,落在他身上又快速移开的目光。
李妈妈已经听傻了,张着嘴看着儿子。
散千亿又看向那个女孩,语气依旧平静:“至于你,你说你喜欢男生。”
“但你手机相册里,收藏最多、设置成私密的是一个短发、个子很高、喜欢穿宽松t恤和工装裤的‘帅t’学姐的照片。”
“她是你们学校篮球队的,叫林飒。”
“你偷偷去看她每一场比赛,给她送水,日记本里写满了对她的关注和好感。”
“你拒绝所有男生的追求,是因为你觉得他们都不如林飒‘帅’,不如她体贴,不如她让你心动。”
“你所谓的‘喜欢男生’,只是你对自己真实取向的一种模糊认知和……对周围环境的妥协。”
女孩的脸瞬间红透,又变得惨白,手指紧紧揪住了裙摆,低下头,肩膀微微发抖。
李妈妈看看失魂落魄的儿子,又看看羞愤难当的女儿,脑子嗡嗡作响。
“所……所以……我儿子网恋对象是个装女生的男的?我女儿喜欢的……其实是个女孩子?”
散千亿点了点头,补上最后一句:“据我所知,那位林飒学姐,性取向为女。”
弹幕已经疯魔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笑到头掉!】
【儿子被gay室友套路网恋,女儿暗恋帅t学姐!】
【阿姨:我只是想算个姻缘,为什么让我承受这些!】
【《关于我家两个孩子看起来都正常但实际上都不太对劲》】
【散大师:专业治疗家长‘我觉得我孩子很正常’妄想症。】
【这反转,比电视剧还精彩!】
李妈妈踉跄一步,扶住了旁边的桌子才站稳,她看着儿子,又看看女儿,不知道该说什么。
儿子还沉浸在“网恋女友是室友”的事里,眼神呆滞;女儿快要哭出来。
散千亿看着这一家三口,缓声道:“李阿姨,孩子的性取向和情感选择,不是病,也不是‘不正常’。”
“他们只是和大多数人有些不同。”
“姻缘天定,但也事在人为。”
“他们未来的路,幸福与否,关键在于他们自己如何选择,以及身边人是否愿意用包容的眼光去看待。”
李妈妈听着,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
男孩终于回过神来,带着哭腔喊了一句“我去找张浩问清楚!”,就冲出了视频画面。
女孩也捂着脸,呜咽着跑开了。
李妈妈看着空荡荡的身后,又看看屏幕里神色淡然的散千亿,最终什么也没说,默默退出了连线。
“最后一卦。”
三秒后,一个Id叫“宜寻”的用户抽中。
“连麦。”
视频接通,画面背景看着像是在墓地。
站在镜头前的女生,二十五六岁,一身黑色大衣,红色衬衫和黑色小皮裙,脚下是双恨天高,大波浪卷发,妆容精致。
她手里,捧着一束新鲜的茉莉。
“散大师,”她开口,声音有些微哑,“我叫穆婷宜。我想……请您帮我找一个人的墓。”
散千亿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又扫过她身后的墓园和手中的茉莉,眼神微动:“你想找谁?”
“他叫陆清远。”穆婷宜吸了一口气,“我只知道他埋葬在这里,但我不知道具体位置……我找不到他了。”
“我们15岁认识,同桌。他……很好,聪明,温柔,总是笑。”
“18岁,我们约好考同一所大学,去北方看雪。”
“可是,大一开学,他怎么都联系不上了。电话空号,所有社交账号都注销了。”
“他最好的朋友找到我,说他家里突发变故,紧急出国了,归期未定。”
“还……转交给我很多东西,几处房产的钥匙,一大笔信托基金……说是他留给我的‘补偿’。”
她扯了扯嘴角,笑容苦涩:“我当时觉得天都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