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收到那条加密消息的当晚，江临川正在地下指挥中心看数据。屏幕上有很多信息在滚动，关键词不停跳出来：“致幻”“精神异常”“神经接口危险”。他盯着这些字，手指轻轻敲着桌子。
这时苏棠打来通讯。
“查清楚了。”她说，“三篇主要文章的服务器Ip最后指向西雅图波音医院的数据中心。钱是通过空壳公司转的，但最后进了维克多控制的离岸账户。”
江临川点头。“他们不装了。”
“还不止这些。”苏棠打开一组新数据，“社交平台上超过两千个账号在同一时间发同样的内容，时间差不到三十秒。这是早就准备好的水军。”
“想用‘科学’当武器？”江临川站起来，“那就让他们看看什么才是真的。”
他走出指挥中心，外面吹着风。城市灯光照在他脸上，他没停下，直接去了市立图书馆。门还没关，里面很安静。他走过一排排书架，来到中央区域，站定。
心里默念：签到。
【命运签到系统提示：检测到高知识密度区域，触发专属奖励——“实时脑波直播技术”模块已解锁。】
一个透明的数据包出现在他脑海里。技术原理自动加载完成：这个系统可以把使用神经接口的人的脑电活动变成图像，向全世界直播。数据用区块链加密，不能改，也不能伪造。
“够了。”他说。
他转身离开图书馆，给苏棠打电话。
“准备直播。明天上午十点，全球同步。七名KL8867航班的飞行员全部出镜，做神经接口模拟飞行任务。你要把他们的脑波数据实时推送到所有平台。”
“明白。”苏棠问，“要加解说吗？”
“不要。”江临川说，“让数据自己说话。”
挂掉电话后，他回到公寓书房。大屏亮起来，显示KJc舆情监控面板。热搜前十有三条和神经接口有关，全是负面新闻。他没有删帖，也没干预，只是等着。
第二天上午九点五十分，直播页面提前打开。背景是KJc飞行模拟中心大厅，七名飞行员坐在操作台前，头上戴着便携式脑波监测仪。镜头扫过他们的脸，没人紧张，也没激动，都很平静。
倒计时结束。
直播开始。
画面左边是飞行模拟实景，右边是七个人的实时脑波图。系统标注写着：注意力集中指数98%，情绪波动值0.3，脑区活跃度稳定均匀。
解说员说：“现在进入第一阶段，复杂气流规避测试。”
飞行员们戴上神经接口头盔。
【连接成功】
他们眼前出现飞行数据。飞机在虚拟空中飞行，突然遇到强乱流。正常情况需要多人配合调整姿态，但他们只轻轻抬手，飞机就完成了规避动作。
弹幕开始刷屏。
“这反应速度……比眨眼还快？”
“你看脑波图，一点波动都没有，像睡着了一样清醒。”
“波音昨天说会致幻，今天怎么解释这个？”
直播间人数很快突破五千万。
十分钟过去，测试完成。七人摘下头盔，状态正常。有人喝水，有人伸懒腰。
主持人问：“刚才用的时候，有没有不舒服？”
最年轻的飞行员说：“没有。反而觉得特别清楚，每个指令都像是从身体里自然出来的。”
另一人说：“我以前飞高原航线，落地后总是头疼。这次全程模拟，结束后一点不累。”
弹幕炸开了。
“这才是真实体验！”
“某些专家画的假脑电图可以扔了。”
“波音敢不敢也来一次？让你们的飞行员上？”
这个问题被顶到最上面。
没人回应。
此时，波音总部会议室。
媒体总监坐在长桌尽头，电视正在播直播画面。他脸色发青，手里紧紧抓着遥控器。周围十几名公关人员低头坐着，没人敢说话。
“删掉。”他低声说。
没人动。
“我说删掉！所有平台立刻下架相关内容！联系合作媒体，不准转发！”
还是没人动。
他猛地站起来，把遥控器砸向电视屏幕。
“砰”的一声，玻璃裂了，画面还在继续。七名飞行员的脑波图稳稳的，写着：“极度清醒，无任何异常放电。”
他喘着气，对团队说：“联系FdA，施压！就说他们在做非法人体实验！再找几个‘独立医学专家’发声，必须把舆论拉回来！”
一名助理小声说：“可是……他们的数据是公开的，区块链存证，我们没法否认。”
“我不需要你们否认！”他吼道，“我要你们封杀！不让任何人看到！马上执行！”
他坐下，额头冒汗，手指不停敲桌子。
会议室外，走廊灯很暗。一名秘书快步走过，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标题是《关于暂停KJc神经接口项目审查的紧急提案》。她刷卡进电梯，按下b2。
地下机房里，苏棠盯着主控台。直播数据稳定，全球各平台的观看记录一直在更新。她打开信号过滤程序，开始扫描异常频率。
忽然，一段加密信号闯入监测范围。
频率很熟悉。
和江临川腕表震动的节奏一样。
她皱眉，标记来源，先把档案存起来。
直播结束两小时后，舆论完全反转。
#清醒的飞行员# #谁在说谎# #支持国产技术# 等话题冲上全球热搜。十二家航空公司提交接入申请，三家国际航空联盟发来合作意向。
江临川坐在书房，面前浮着全球直播数据面板。窗外灯火通明。他轻敲桌子，低声说：“下次，让他们自己来测。”
苏棠的消息又来了。
“波音医院有动静。他们想删原始服务器日志，但我已经备份了全部数据。里面有他们伪造脑电图的操作记录，还有和维克多团队的通讯密钥。”
“留着。”江临川说，“等他们再出手。”
“还有件事。”苏棠停了一下，“刚才发现一段异常信号，频率和你手表震动的模式一样。它不是来自地球轨道，也不是月球基地。来源方向……暂时定位不了。”
江临川抬头。
“继续追踪。”
“已经在做了。但这信号很弱，断断续续。每次出现，都会引起一次微小共振，像是……某种回应。”
江临川没说话。
他抬起左手，看腕表。表盘安静，没有任何提示。
但刚才，他感觉到了一丝震动。
很轻，就像心跳漏了一拍。
他放下手，看向屏幕。
全球舆情图上，红色区域在减少，蓝色慢慢铺开。
耳机里传来苏棠敲键盘的声音。
“我已经把直播数据打包，发到所有合作企业官网首页，包括波音自己的网站。”
“很好。”
“如果他们强行撤下呢？”
“撤不掉。”江临川说，“一旦上传，区块链就会同步。全世界都能看到。”
他关掉面板，站起来。
“准备下一个签到点。”
“哪个？”
“还没确定。”他说，“但系统已经有提示了。”
苏棠点头，开始调试新的信号过滤程序。屏幕上，那段异常频率还在闪。她放大波形，试着解码。
字符跳动。
忽然，一组数字出现：7-19-3-25-14
她看着这串数字。
下一秒，信号中断。
屏幕恢复平静。
她重新运行扫描。
手指刚碰到回车键，耳机里传来江临川的声音。
“找到源头之前，别单独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