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川站在调度楼门口，风吹着。他没动，手插在衣兜里。刚才系统提示音刚响完，【人体神经耦合初阶协议】已经上传成功。林野问他接下来做什么，他说：等订单。
但现在，他不想等了。
他转身往基地里面走，脚步很稳。走廊灯是白色的，地面踩上去没有声音。他过了两道安检门，刷卡进了b区实验室。门一开，苏棠正坐在控制台前，看着三块屏幕。她在看林野飞行时的脑波数据，手指敲键盘很快，脚还在轻轻打拍子。
她抬头看见江临川进来，手停了下来。
“500架的订单还没下来，你就想上天？”她说话一向直接。
江临川走到全息台前，没回答。他抬手调出一张地图——月球极区矿脉图。画面一转，几处高浓度氦-3被标了出来。
“不是想上天。”他说，“是必须去。”
苏棠皱眉：“你认真的？”
“氦-3是未来能源的关键。”江临川说，“谁有它，谁就有聚变时代。我们不能靠别人给。”
苏棠冷笑：“可我们现在连近地轨道都没站稳。没有大火箭，没有中继站，也没有无人采矿系统。你想建月球基地？拿什么建？”
江临川关掉投影，看着她。
“我有办法。”他说。
然后闭上眼，在心里说： “命运签到系统，地点：西北荒漠试验场。”
空气好像停了一秒。
系统弹出来： 【签到成功】 【奖励：稀有矿物合成技术（S级）】
江临川睁开眼，走到工作台前，拿起一块灰黑色的石头。这是上次在戈壁带回来的矿石，看起来很普通。
他开始说一段代码：“分子结构式：xN-7β，晶格用非对称嵌套，加一点镧系元素……冶炼条件：真空环境，磁场12.8t，每分钟升温47度。”
苏棠一开始没动，以为他在开玩笑。但几秒后，她觉得不对劲。马上把代码输进模拟程序，启动材料检测。
屏幕上跳出结果： 【超导临界温度：-138c】 【抗辐射等级：9级】 【自修复响应时间：
她的手停住了。
“这……”她推了推眼镜，“这种材料比波音实验室十年研究的数据还好。还能批量做出来？”
“能。”江临川把石头放回托盘，“用它做机器人的外壳和动力模块，耐高温，抗辐射，还能自己修小损伤。效率是人工的一百倍。”
苏棠站起来，绕过控制台走到他面前。她看着那块石头，又看向江临川。
“你从哪弄来的？”
“我不用解释来源。”江临川说，“你只要告诉我，能不能造。”
苏棠沉默了几秒，拿下嘴里的电子烟，放在桌上。
“如果这材料真能稳定生产……”她说，“三个月我能做出第一台原型机。半年内做完五台测试机。但你要保证原料不断。”
“没问题。”江临川点头，“明天就开始建合成车间。”
苏棠坐回去，手放上键盘，眼神变了。不再是怀疑，而是兴奋。她打开设计图界面，开始画机器人结构。
“叫什么名字？”她问。
“掘月者。”江临川说，“第一代编号m-1。”
苏棠嘴角动了一下，没笑，但打得更快了。屏幕上参数飞快滚动，机械臂、能源舱、AI系统一个个成型。
江临川走到窗边。外面是试飞跑道，第六代战机已经被拖进机库。远处塔台还亮着灯，但没人关心那里了。新的战场不在天上。
手机震了一下。他拿出来看。
新闻弹出来： 【NASA声明：目前没有中国企业有能力独立开发月球资源，相关项目不可行。】
苏棠也看到了。她冷笑：“他们怕了。不然不会这么快跳出来。”
江临川不说话，打开另一个文件。那是他早就准备好的基地图纸。他调出全息图，三个区域清楚标着——
第一区：材料合成与冶炼中心
第二区：掘月者机器人组装线
第三区：地月通信阵列试验区
“不用他们同意。”江临川指着图说，“我们的路，自己走。”
苏棠看着投影，忽然问：“钱怎么办？军方订单没到账，前期至少要五十亿。”
“钱不是问题。”江临川说，“我会调KJc的战略储备金，优先给太空项目。我还联系了岑氏集团，他们会用技术入股。”
“那你什么时候公开？”
“现在。”江临川拿出手机，连上苏棠的邮箱权限，“把‘掘月者’的设计方案发出去。标题写：中国首个自主月球采矿机器人研发启动。”
苏棠愣住：“你不怕被人骂？”
“让他们骂。”江临川看着月球模型，“越乱越好。等我们把第一台机器人送上月球，他们就没声了。”
苏棠不再多问，开始整理文档。她加上水印，设了查看权限，按下发送。
几乎同时，网上炸了。
#中国启动月球采矿计划# 冲上热搜第一。
#KJc发布掘月者机器人概念图# 被转十万次。
各大科技媒体连夜报道，标题一个比一个猛。
江临川放下手机，走到主控台前。苏棠正在调试系统。虚拟空间里，一台银灰色四足机器人走在月面地形上，机械臂准确抓起矿石。
“延迟多少？”江临川问。
“0.03秒。”苏棠说，“通信用深空协议，误差不到千分之一。”
“够了。”江临川点头，“材料车间一好，立刻开工做实物。”
苏棠抬头：“要是NASA联合其他国家封锁技术呢？比如不卖高精度陀螺仪或芯片？”
“他们封不住。”江临川说，“我们不用他们的芯片。系统给我的技术里有量子计算单元图纸。你可以把它装进掘月者的主控系统。”
苏棠呼吸一紧：“你是说……完全自主的量子导航？”
“对。”江临川看着她，“不靠任何外力。就算全世界断供，我们也能运行。”
苏棠没说话，但她的眼神变了。那种技术人员看到突破性东西时的光，出现了。
她重新打开设计界面，新建一个模块：【q-core 主控芯片】。然后开始改整个系统的底层。
江临川退到墙边站着。他抬起左手，摸了摸手表上的裂痕。这块表陪他走过很多年，见过太多关键时刻。
现在，它又要见证一次。
不是航空，不是金融，而是太空。
人类的脚步，不该只留在地球。
实验室的灯一直亮着。数据在屏幕上滚，像不停歇的河流。苏棠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移动，新蓝图正在成形。
江临川站在中间，看着全息图里慢慢转动的月球。上面标出了第一个落点：虹湾西岸。发射时间定在十八个月后。
他没动，也没说话。
窗外，天还没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