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港的晨光刚染亮海面,赵宸便登上了新造的“远洋福船”——这艘船长十二丈、宽三丈,设有五层隔水舱,可载百人与千石货物,是工部结合江南造船技艺与南洋商船特点改良而成,专为开辟通往大食(阿拉伯)的新航线打造。
“此去大食,航程需三月有余,途中要经南海、印度洋,风浪大、暗礁多,还需应对海盗与陌生海域。”市舶司提举王克勤指着海图上的“三佛齐中转港”,语气凝重,“我们已与三佛齐国王约定,在此补充淡水与粮食,但大食那边尚无接触,不知当地商人是否愿与大宋贸易。”
赵宸却信心十足,从船舱取出一箱样品:“这里有江南的提花锦缎、景德镇的青白瓷、武夷的红茶,还有邢州的钢刀——这些都是大宋的珍品,大食商人若见了,定会动心。另外,我们还带了懂阿拉伯语的翻译与《大宋风物志》,既展大宋实力,也显合作诚意。”
三日后,“远洋福船”与另外九艘商船组成的船队,在护航舰队的护送下,扬帆出海。船队行至南海时,遭遇了两股海盗的袭击——海盗船轻便灵活,试图靠帮登船抢劫。
“启动连弩与投石机!”护航将领一声令下,商船两侧的连弩齐发,箭矢如暴雨般射向海盗船;投石机抛出燃烧的火球,击中两艘海盗船的桅杆,瞬间燃起大火。海盗见大宋船队装备精良,不敢恋战,仓皇逃窜。
历经两月航行,船队顺利抵达三佛齐。三佛齐国王亲自到港口迎接,看到船上的丝绸与瓷器,眼中满是惊叹:“大宋的货物,比南洋诸国的精美百倍!我愿与大宋加深合作,在此设立‘大宋商栈’,为过往船队提供补给与保护。”
赵宸趁机提出,希望三佛齐引荐大食商人,国王欣然应允,派使者随行前往大食的巴士拉港(今伊拉克境内)。
又一月后,船队抵达巴士拉港。起初,大食商人见大宋船队陌生,心存戒备,不愿靠近。直到赵宸让人展开一匹丈长的提花锦缎,拿出一盏薄如蝉翼的青白瓷碗,大食商人才围了上来,纷纷惊叹:“这丝绸的花纹,比波斯的还精致!这瓷器的质地,比罗马的玻璃还光滑!”
一名叫易卜拉欣的大食商人上前,用生硬的波斯语问道:“这些货物,如何交易?我们有香料、象牙、宝石,可与你们交换。”
赵宸笑着让人请来翻译,回应道:“大宋愿与大食公平交易,丝绸、瓷器按质论价,也可直接用香料、宝石交换;若你们愿长期合作,大宋可在巴士拉设立商栈,定期运送货物,还可传授瓷器烧制技艺。”
易卜拉欣大喜,当即与赵宸签订贸易协议,用二十车香料、十箱宝石,换了五十匹丝绸、百件瓷器。消息传开,周边的大食商人纷纷前来交易,船队带来的货物很快被抢购一空。
在巴士拉停留期间,赵宸还参观了大食的造船厂与纺织作坊,发现大食的“水密舱”技术与“羊毛纺织”技艺有可取之处,便派工匠学习,约定日后互相交流技艺。
返程时,船队满载着香料、宝石与大食的技艺书籍,还多了几名大食商人——他们听闻大宋繁华,愿随船前往汴梁,考察更多商机。
船队回到泉州时,已是半年后。港口内挤满了迎接的百姓与商户,看到船上的香料与宝石,众人欢呼雀跃。王克勤拿着贸易账本,激动地对赵宸说:“大人,此次远航,盈利是内陆贸易的十倍!大食商人还带来消息,说他们的国王愿派使者来大宋,建立正式的外交与贸易关系!”
赵宸当即决定,趁热打铁推进“海贸深耕”计划:
1. 扩建港口与船队:在泉州、广州增建深水码头与仓库,打造二十艘新的远洋福船,组建“大宋远洋舰队”,定期往返于南洋与大食。
2. 设立海外商栈:在三佛齐、巴士拉等重要港口设立“大宋商栈”,派专人驻守,负责货物储存、交易与信息传递,方便与当地商人长期合作。
3. 开办“蕃学”与技艺交流:在泉州设立“蕃学”,招收南洋、大食等国的子弟入学,教授汉语、大宋文化与技艺;同时邀请海外工匠来大宋,在工坊传习所传授技艺,促进中外技艺融合。
“蕃学”开学当日,数十名南洋、大食子弟穿着大宋的儒衫,走进学堂。一名大食子弟用刚学会的汉语说:“我要学好大宋的技艺,回去后教族人烧制瓷器,让大食也有大宋一样精美的瓷器!”
消息传到汴京城,仁宗特意召赵宸入宫,赏赐黄金百两、锦缎千匹:“你开辟大食航线,不仅为大宋增加了国库收入,还扬我大宋国威,让海外诸国知晓大宋的繁荣与友善,真是大功一件!”
赵宸却笑着将赏赐推辞:“陛下,此功非臣一人所有,是工匠、水手、商人共同努力的结果。恳请陛下将赏赐用于扩建船队与开办蕃学,让大宋的海贸能长久兴盛,中外交流能更加紧密。”
仁宗闻言,愈发赞许,当即准奏。
这日,赵宸站在泉州港的灯塔下,望着远去的远洋船队,手中的青铜罗盘泛着温润的光芒。他知道,海贸深耕不仅带来了经济收益,更让大宋与海外诸国建立了文化与技艺的纽带,为大宋打开了通往世界的大门。
此时的大宋,内陆有西南开发的红利、占城稻的丰收,沿海有海贸的兴盛、中外的交流,呈现出前所未有的开放与繁荣。但赵宸并未满足,他还计划开辟通往高丽(朝鲜)与日本的航线,让大宋的影响力传遍更广阔的海域;同时,将海外的高产作物与技艺引入大宋,进一步丰富百姓的生活与大宋的产业。
皇佑年间的风云,因海贸的深耕而书写了“远渡重洋”的壮阔篇章。赵宸与他的伙伴们,正以开放的胸怀与实干的精神,推动大宋走向“四海通商、万国来朝”的盛世,让这颗东方的明珠,在世界历史的长河中,绽放出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