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菜馆。
灯光柔和而温暖，店内装饰简洁而雅致，木质的桌椅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角落的一张桌椅中，烛明看着正在卖力啃胡萝卜的少女，眼神有些怪异。
“哥哥，你干嘛一直看着人家啦，人家会害羞的。”少女故作娇羞地说道。
“都这个时候了，其实你没必要在我面前继续作出这副姿态。”
“……”
少女看了他一眼，埋头继续啃萝卜，那狼吞虎咽的模样，与宁静柔美的外表形成强烈反差。
烛明有些怀疑地问道：“你真的是狐妖吗？”
真是活久见，狐狸他不是没见过，但是喜欢吃素的狐狸他倒是第一次见，而且放着好好的素肉不吃，还独爱啃萝卜。
眼前的少女就是烛明不久前救下的狐妖，刚刚他将云墨送回家后，本打算从狐妖的嘴里撬点消息，但这狐妖却是嚷嚷着要先吃东西，还摆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看在她的颜值不错的份上，烛明也就满足了她的要求，本想着找个路边摊对付一下得了，但这狐狸居然不吃荤腥……
“我当然是狐妖，如假包换，你之前不是看见我的耳朵了吗？”
“狐狸和狗同属于犬科，耳朵区别不大，比起狐狸，你更像是狗妖。”
少女抬起头，一脸忿忿：“……我才不是狗。”
“关于你是不是狗妖，我们之后在谈，来之前我们说好的，吃饱了我们就该好好聊聊了。”
“我刚刚下山没多久，知道的不多。”
“没事，先说说异管局的事吧。”
“异管局是一个很大的组织，在全国各地都有分局，组织内成员不只有人类，大多具有超凡力量，主要作用就是维持治安……”
“如此说来，是类似警察局的组织了？”
“跟警察局不一样，异管局并没有你们人类的官方认证，只在超凡者中约定俗成，而且并不只有人类加入。”
“除了你之外，人类社会还有其他妖怪吗？”
“有，而且很多。”
……
“我虽然是狐妖，但却是一只善良的狐妖，生在大山里，长在道观中，三观正直，从不轻易杀生。”
或许是吃饱了的原因，少女的语气明显欢快了许多，开始断断续续地讲述自己的过去。
“我们一家子都是白狐，只有我是黑狐，听我娘说在我两周大时，我爹因为我的毛色跟隔壁黑叔叔打了一架。”
烛明：“……”果然牛头人是一种精神，不局限于物种。
“结果我爹没打过黑叔叔，然后一气之下把我丢出去了，还拦着不让我娘出来找我，得亏我命大，熬过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一个老道士发现了我，把我带回了道观。”
说着，少女啃了口萝卜，继续讲述：“那个老道士人很好，虽然道观穷得揭不开锅了，但是她在院里种了萝卜，每天都会喂我吃萝卜。
而且道观里不只有我，还有一只白虎，一头梅花鹿，还有一条长角的小蛇，跟我一样，她们都是母的……
总之我在道观的日子还不错，有时候我娘也会偷偷下山给我送吃的。”
“几年后我修成了人形，记不清是哪一天，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来到道观，用一个叫做手机的东西给我展示了人类社会的繁华。
从那之后我就一直想到人类社会瞧一瞧，然后有一天我趁着道观所有人在午睡的时间偷偷溜下了山。”
少女有些怅然：“人类社会没有我想象的美好，今天是我下山的第一天，饿了一天肚子，晚上还差点被一个变态抓去当炉鼎，幸好你及时出现救了我。”
烛明一直观察着少女的表情，见她神色真挚，不似说谎。
“所以你现在是想回山上了吗？”
少女眼神坚定：“嗯，如果再迷恋人类社会的繁华，我就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