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者”内讧的战况比预想的更加混乱和惨烈。狭窄的、布满古老符文回廊的通道内,二十多名身着残破圣袍或铠甲的战士、牧师、神官正分成三股势力互相攻伐。
守旧派(约十人)占据着通往圣骸所最后一道闸门的有利位置,他们人数最多,装备也相对完好,脸上带着病态的狂热。为首的是一名手持一柄镶嵌着黯淡水晶的扭曲权杖、双眼赤红的老主教,他正高声吟唱着扭曲的祷文,权杖顶端的水晶散发出不祥的灰红色光芒,显然在引导着某种仪式,压制着其他两派。
迷茫派(约六人)主要由一些较为年轻的圣职者和少数圣殿骑士组成,他们脸上写满了痛苦、犹豫和不甘,抵抗着守旧派的压迫,却似乎缺乏统一的领导和明确的目标,战斗意志并不坚决。
龟缩派(约四五人)则退缩在通道角落,依托着临时构建的圣光屏障(微弱且不断被侵蚀)进行消极防御,眼神中只剩下麻木的恐惧和绝望,几乎放弃了抵抗。
守旧派老主教的权杖光芒越来越盛,一股令人心悸的、混杂着腐朽信仰与疯狂渴求的能量波动,正试图强行冲开那道厚重的圣骸所合金闸门!
“不能让他打开门!”先遣队中,艾莉丝祭司最先感受到那股能量的邪恶本质,“里面封印的东西一旦被这种扭曲的仪式‘点燃’,后果不堪设想!”
“介入!”【不动明王】低吼一声,率先冲出!他那面巨大的、闪耀着附魔光辉的盾牌,如同一堵移动的城墙,猛地撞入了守旧派的后阵,将两名正在维持仪式能量的牧师直接撞飞!
精灵游侠们紧随其后,精准的箭矢附带着自然的净化力量,专攻守旧派施法者的关节和能量节点,干扰其仪式引导。
【码农修仙】和诺亚终端则联手,尝试进行信息层面干扰。“尝试注入‘逻辑矛盾代码’,干扰其仪式能量结构的稳定性!”诺亚终端快速分析着那权杖的能量频率。
突如其来的第三方介入,让混乱的战局瞬间一滞!
“什么人?!”“异端!是新的异端!”守旧派成员惊怒交加,部分人立刻调转攻击目标。
迷茫派和龟缩派也是一愣,惊讶地看着这群装扮、力量气息都截然不同的“外来者”。
“我们是应‘镜之间’智者指引而来的!”【欺诈师】抓住时机,用标准的神圣语高声喊道,同时展现出自身自然亲和与秩序并存的气息(得益于长期接触不同世界力量),“我们来此,不是为了点燃旧的灰烬,而是为了寻找点燃新火的道路!守旧派的仪式只会招来彻底的毁灭!”
他的话如同投入沸油的冷水。迷茫派成员眼中燃起一丝动摇和希望,龟缩派中也有人抬起了头。
“谎言!亵渎!”守旧派老主教厉声尖叫,权杖猛地指向先遣队,“圣骸是唯一希望!只有‘祂’的光辉能净化一切!你们这些外来邪魔,休想阻挠神圣的复兴!”
他权杖上的灰红光芒暴涨,化为数道扭曲的光鞭,抽向【不动明王】和精灵游侠们!光鞭所过之处,连空气都发出被腐蚀的滋滋声。
“小心!那能量能污染心智和装备!”【电路板】警告道,同时启动了几个小型的“秩序稳定锚”,在己方周围形成防御场。
战斗再次升级!守旧派在狂热驱使下,攻击异常凶猛。迷茫派在【欺诈师】的喊话和先遣队展现的不同力量下,终于有部分人下定决心,开始转而协助先遣队攻击守旧派,但仍有些人犹豫不决。龟缩派则依旧躲在一旁,瑟瑟发抖。
通道内,魔法、神术、箭矢、刀剑、数据流、自然之力……各种能量交织碰撞,场面极度混乱。
【不动明王】硬抗着老主教的疯狂攻击,为【暗影穿梭】创造机会。【暗影穿梭】如同鬼魅般绕后,匕首精准地刺向老主教持杖的手腕!然而,老主教身上突然爆发出一圈灰红色的护盾,将匕首弹开,护盾上浮现出无数痛苦扭曲的面孔,发出无声的哀嚎——那是被他仪式汲取的、其他信徒残存信仰与生命力的显化!
“他的力量来源于献祭!”艾莉丝祭司脸色发白,“他在消耗其他幸存者……甚至那些感染者的残魂!”
情况危急!如果不能迅速打断仪式,不仅圣骸所危险,老主教的力量也会越来越强!
“诺亚!码农!集中力量,攻击权杖水晶与能量回路的连接点!”【不动明王】吼道。
【码农修仙】与诺亚终端立刻将全部算力集中,释放出一道高度凝聚的、蕴含着秩序规则与逻辑否定力量的复合数据流,如同精准的手术刀,射向权杖顶端水晶的基座!
与此同时,几名下定决心加入战斗的迷茫派圣骑士,也鼓起最后的勇气,将残存的纯净圣光(虽然微弱)汇聚成一道光矛,刺向老主教!
内外夹击之下,老主教那扭曲的护盾剧烈闪烁!
咔嚓!
一声轻微的脆响,权杖顶端的水晶,出现了一道裂缝!狂暴的灰红能量瞬间失控,如同炸开的烟花,将老主教本人和周围几名守旧派成员吞没!他们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在能量的反噬下迅速干瘪、风化,化为新的灰烬飘散。
仪式,被强行中断了。
通道内陷入了短暂的死寂。剩余的守旧派成员呆若木鸡,迷茫派和龟缩派则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厚重的圣骸所闸门,依旧紧闭。但门后那股庞大而古老的信仰力量,似乎因为外部仪式的冲击,变得有些……不稳定起来。
先遣队暂时解除了眼前的危机,但也彻底暴露,并且与“守望者”中最激进的一派结下了死仇。更重要的是,圣骸所内部的情况,因为刚才的冲击,变得更加难以预料。
他们,已经站在了信仰废墟的最深处,面前就是最后的大门。门后是希望的火种,还是更深的绝望与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