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了,胖丫决定再去给军营送一批物资。
还是大晚上狗狗祟祟的在离军营好几里的地方把棉衣,棉被,棉鞋,肉,粮食,柴火,稻草等等拿了出来。
堆成了一座小山。
箭矢射入军营门口的空地上,守在门口的小士兵一眼就瞧出来和上次一样。
是土地公给他们送物资来了。
捡起地上的箭头和纸条一看,果然,上面又是只写了一个地址。
层层上报,很快军营将领就拿到了纸条。
土地公感谢众将士保家卫国,守护一方安宁,赠与全体将士一批物资,地址,切莫外传。
和半个月前收到的一模一样。
大将军连夜带人按照地址找过去,果然又是成堆的好东西。
军营很快把物资全分发掉了,大家吃着热气腾腾的带油水的菜,穿着暖和的棉衣,一个个脸上乐呵呵的。
又当了一次土地公的胖丫已经在空间呼呼大睡了。
城门楼子上还挂着残雪,晨光刚漫过城墙不久。
东方既白牵着马缰绳,藏蓝色锦袍衬得他身姿挺拔,外面罩的白色狐裘披风边缘镶着圈雪白的毛,风一吹,毛穗轻轻晃动,倒比城楼上的积雪还显温润。
胖丫挨着他站着,一身玄色锦袍利落得很,领口袖口绣着暗纹,外面那件正红的披风尤其惹眼,像团烧得旺的炭火,往马旁站定,连空气都仿佛暖了几分。
“六哥,你回去吧,县衙还等着你理事呢。”
夜少泰看着眼前这对璧人,一个沉静如玉石,一个鲜活似火焰,心里既有不舍,又生出几分熨帖。
他拍了拍东方既白的肩膀:“我妹妹就交给你了,可得保护好他。路上慢些,莫要赶得太急让她受罪。”
“夜大人放心。”东方既白颔首,目光转向胖丫时,添了几分柔和,“上马吧,我扶你。”
胖丫利落地上了马,玄色锦袍的下摆扫过马腹,红色披风在身后扬起个漂亮的弧度。
她低头看东方既白牵着两匹马的缰绳,藏蓝色的袍角与白色披风的毛穗偶尔相碰,竟有种说不出的协调。
“那我们走啦!”胖丫扬声喊,手里的马鞭轻轻一扬,马儿打了个响鼻,迈开步子。
东方既白翻身上马,与她并辔而行,白色披风与红色披风在晨光中轻轻拂动,像两抹流动的光。
夜少泰站在城门下,看着他们的身影渐渐远去,直到看不见小黑点了,才转身往回走。
与妹妹待这么长一段时间,已是难得的福气。
旷野上的风卷着残雪,猎猎地刮过耳畔。
胖丫勒住马,看着前方平坦的官道,忽然来了兴致,用马鞭指着远处的城镇:“东方公子,咱俩赛马吧!谁先到那个地方,谁就算赢!”
东方既白看她眼里闪着跃跃欲试的光,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你确定?我的马可比你的马脚力好。”
“那可不一定!”胖丫挺了挺胸,玄色锦袍下的身子坐得笔直,红色披风在身后扬起,“我这马也不差”。
她说着拍了拍马脖子,“是不是啊,小黑黑?”
那匹马似懂非懂,打了个响鼻,前蹄刨了刨地。
东方既白也不谦让,抬手理了理白色狐裘的领口:“好,那就试试。”
“一、二、三——”,胖丫话音未落,脚跟轻轻一磕马腹,小黑黑立刻撒开蹄子冲了出去。
她伏在马背上,红色披风像团火焰,在风雪里拉出长长的影子。
东方既白也催动了马匹,白色的身影紧随其后。他的马确实神骏,不多时就追近了些,两匹马的蹄声在空旷的原野上交织,像急促的鼓点。
“你耍赖!跑这么快!”胖丫回头喊,风灌得她声音有些发飘,脸上却笑开了花。
东方既白嘴角勾起,没说话,只稍稍收了收缰绳,与她并驾齐驱。
胖丫见状,也加了把劲,小黑马似乎也懂了主人的心思,跑得更快了,鬃毛飞扬,溅起的灰尘沾在玄色的袍角上。
离城镇越来越近,两匹马几乎并头冲向终点。
就在快到时,东方既白忽然勒了勒马,故意慢了半步。
胖丫的小黑马先一步冲到终点,她翻身下马,叉着腰笑:“我赢啦!”
东方既白也下了马,拍了拍身上的雪,眼里带着纵容的笑意:“是,你赢了,那想要什么奖励”?
“算你识相!我还没想好,你先欠着”,胖丫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忽然想起什么,从披风里摸出块麦芽糖,“给,鼓励一下你!”
东方既白接过糖块,入手微凉,却甜得纯粹。
他看着胖丫红扑扑的脸蛋,被风吹乱的发丝沾在额角,像只刚闹腾完的小兽,心里觉得,这赶路的无聊,都被这场赛马搅得鲜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