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时光像掌心的沙，在课表的更迭与毕业论文的修改中悄然漏尽。当梧桐叶第三次在校园里铺起金黄地毯时，叶瑾希、池念安、秦栀洛和沈珩，终于穿着学士服站在了毕业照的镜头前，正式告别象牙塔，踏入了被称为“社会”的广阔天地。
下午三点，阳光透过香樟树叶的缝隙，在叶瑾希的学士帽穗上跳着细碎的光。她刚和温姝颖、余雅、孙筱婷拍完最后一张宿舍合影，三人抱着花束笑闹着约定下周聚餐，叶瑾希挥挥手转身，准备去车库取车回家，身后却传来一道略显局促的声音。“叶瑾希。”她回头，看见纪恒越站在不远处的银杏树下，穿着和她同款的黑色学士服，右手攥紧了衣摆，指节微微泛白。两年间他褪去了少年时的莽撞，轮廓更显清俊，只是此刻眼神里藏着的紧张，和大学第一次在图书馆问她借笔记时如出一辙。
“我们也拍一张吧。”他开口时，风刚好吹落几片银杏叶，落在他的肩膀上。叶瑾希愣了愣，随即弯起嘴角，迈开步子走到他身旁，自然地将左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指尖触到他微僵的肌肉：“好呀，怎么现在才说，毕业照都快拍完了。”纪恒越像是没料到她会主动靠近，耳根瞬间泛红，赶紧拿出手机对准两人。镜头里，叶瑾希笑得眉眼弯弯，帽穗垂在脸颊旁，他自己则绷着嘴角，却难掩眼底的雀跃。“咔嚓”一声，画面定格时，纪恒越心里默默祈祷，多希望时间能永远停在这一刻——阳光正好，她在身旁。
拍完照，两人沿着校园的林荫道慢慢走。纪恒越说他毕业后要去科技公司工作；叶瑾希则提起自己运营了两年的生活博主账号，粉丝已经突破五十万，最近有几家mcN机构找她谈合作。“你一直很有想法，”纪恒越转头看她，“不管签不签公司，我都觉得你能做好。”叶瑾希笑着点头，心里泛起一阵暖意，这两年纪恒越总像个默默的支持者，她的每条微博他都会点赞，偶尔还会在评论区留一句“内容很棒”，从前她只当是同学间的礼貌，直到上次同学聚会，他醉酒后小声说“我关注你很久了”，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份关注里藏着不一般的心意。走到车库入口，两人道别。叶瑾希坐进车里，透过后视镜看见纪恒越还站在原地，直到她的车驶远，才转身离开。她轻轻笑了笑，打开音乐，车载音响里流淌出舒缓的旋律，一路伴着她驶离校园，驶向家的方向。
三个小时后，叶瑾希将车开进院子里的车库。推开门，玄关处的感应灯亮起，暖黄的光裹住她疲惫却轻松的身影。她把背包挂在鞋柜上的挂钩上，刚换好鞋，就听见客厅传来顾卿遥的声音。“还是我们学校好，根本不管我们拍不拍毕业照。”顾卿遥窝在沙发里，手里拿着遥控器换台，电视上正在播放一部青春偶像剧。叶瑾希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发：“拍毕业照不是为了应付学校，是给同学关系留个念想，以后再见面，看到照片还能想起今天的样子。”顾卿遥撇撇嘴，却还是拉着她一起看剧。叶瑾希坐了一会儿，觉得身上的学士服有些厚重，便说：“我上楼换件衣服，下来陪你看。”
她回到房间，脱下学士服挂在衣柜里，换上一件米白色的针织睡衣，领口绣着小小的桂花图案——那是妈妈去年给她织的。下楼时，顾卿遥已经切好了一盘草莓，递到她手里：“姐姐，你毕业后打算做什么呀？继续当博主吗？”叶瑾希咬了一口草莓，甜丝丝的汁水在嘴里化开：“嗯，不过最近有几家公司找我谈签约，我在考虑。”正说着，玄关处传来指纹验证成功的声音，爸妈回来了。顾浠手里提着一个保温袋，笑着说：“知道你们今天拍毕业照累了，晚上带你们出去吃好吃的。”叶谦珉则接过叶瑾希手里的草莓盘，打趣道：“我们家大姑娘毕业啦，以后就要工作了。”
一家四口收拾妥当，六点左右出门，去了家附近的一家粤菜馆。点菜时，顾卿遥率先举手：“我要吃水晶虾饺和烧腊双拼！”叶瑾希笑着补充：“再来一份清蒸鲈鱼和上汤娃娃菜。”顾浠和叶谦珉对视一眼，眼里满是笑意。吃饭时，顾浠提起工作的事：“瑾希，毕业之后想做什么工作，想好了吗？”顾卿遥抢着开口：“妈，我先说！我毕业后想找一份舞蹈老师的工作，这样也可以教别人跳舞。”顾浠点点头：“卿遥有自己的想法很好，不过当老师要耐心，你可得做好准备。”轮到叶瑾希，她放下筷子，认真地说：“我想继续做我的生活博主，平时分享一些穿搭、美食和旅行攻略，现在有几家mcN机构找我签约，我打算先了解一下，要是条件合适，就签公司，能得到更多资源。”叶谦珉喝了一口茶：“不管你做什么，爸爸都支持你，但记住，做任何事都不能半途而废，既然选择了，就要坚持到底。”顾浠也附和：“对，我们不催你找‘稳定工作’，只要你喜欢，能做得开心，就好。”
一家人边吃边聊，气氛温馨。饭后，叶瑾希和顾卿遥跟爸妈说要去逛街，顾浠叮嘱道：“早点回家，注意安全。”两人点点头，蹦蹦跳跳地离开了饭店。她们先去了市中心的商场，顾卿遥试了好几条连衣裙，叶瑾希在一旁给她提建议；接着又去了商场顶楼的猫咖，顾卿遥抱着一只橘猫不肯撒手，叶瑾希则拿出手机，拍下妹妹和猫咪互动的可爱瞬间，发了一条朋友圈：“毕业日的小确幸，和小丫头的快乐时光。”
从猫咖出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街边的路灯亮起，像一串串暖黄的珍珠。顾卿遥拉着叶瑾希的手：“姐姐，我们去KtV唱歌吧！我最近学了好几首新歌。”叶瑾希笑着答应：“好啊，今天就陪你疯一次。”两人在KtV唱了三个多小时，顾卿遥唱得嗓子都哑了，还在跟着音乐摇摆。离开时，顾卿遥靠在叶瑾希身上，打了个哈欠：“姐姐，我困了。”叶瑾希拿出手机叫了辆车，扶着她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等待。
回到家时，已经快十二点了。爸妈已经睡了，客厅里只留了一盏小夜灯。叶瑾希和顾卿遥轻手轻脚地上楼，各自回房。叶瑾希走进房间，先拉上窗帘，换上睡衣，洗漱完毕后，躺在床上拿起手机，看了一会儿之前没看完的小说。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被子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她看了一会儿，眼皮渐渐沉重，握着手机便进入了梦乡。
上午九点，池念安穿着学士服站在电影学院的操场上，身后是“毕业快乐”的红色横幅。她刚拍完班级合影，舒梦就打来电话：“念安，拍完照直接回集团，下午有个时尚活动，需要你出席。”池念安应了一声，和同学们道别后，便打车前往棱镜文化集团。回到集团，已经是上午十一点。池念安走进自己的休息室，桌上放着舒梦提前准备好的午餐——一份蔬菜沙拉和一杯热牛奶。她快速吃完，休息了半个小时，舒梦就带着她去了服装店。“晚上的活动是时尚品牌的新品发布会，来了很多业内大咖，你得穿得正式又不失灵气。”舒梦一边翻看衣架上的衣服，一边对池念安说。池念安点点头，拿起一件米白色的连衣裙，裙摆上绣着精致的蕾丝花纹，领口处有一个小小的蝴蝶结。“这件怎么样？”她问。舒梦看了看，笑着说：“很适合你，既温柔又不失少女感。”
试穿完毕，化妆师给池念安化了一个淡妆，将她的长发挽成一个低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下午六点，舒梦带着池念安出发前往活动现场——位于市中心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宴会厅。车子驶进酒店停车场，池念安透过车窗，看到门口铺着红色的地毯，记者们举着相机，闪光灯此起彼伏。她深吸一口气，跟着舒梦走下车。走进会厅，悠扬的音乐扑面而来，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池念安的目光快速扫过全场，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有拿过影后的女演员，有知名的导演，还有时尚圈的资深编辑。她的位置在靠后的区域，旁边坐着几个和她一样刚出道不久的小演员。有人主动和她打招呼：“你是池念安吧？我看过你演的《墨影》，演得很好。”池念安笑着道谢，心里泛起一阵小小的成就感。
活动开始后，品牌方的负责人上台致辞，介绍了新品的设计理念。接着，模特们穿着新款服装走上t台，身姿曼妙。池念安认真地看着，偶尔拿出手机记录下一些设计细节——她觉得，多观察时尚元素，对自己以后塑造角色也有帮助。中场休息时，池念安去洗手间，在路上遇到了谢柔。谢柔已经成了一线女演员，穿着一身红色的礼服，光彩照人。看到池念安，她笑着走过来：“念安，好久不见，越来越漂亮了。”池念安有些受宠若惊：“谢柔姐，您也越来越有气质了。”两人聊了几句，谢柔鼓励她：“好好努力，你很有潜力，以后肯定能在这个圈子里站稳脚跟。”
活动结束时，已经是晚上十点。池念安和舒梦一起坐上车，舒梦说：“饿了吧？先去吃点东西，再回集团。”她们去了一家深夜食堂，点了两碗拉面和几份小吃。池念安一边吃，一边和舒梦聊起活动上的见闻：“谢柔姐居然还记得我，还鼓励我，真的很开心。”舒梦笑了：“你值得被记住，这两年你的进步大家都看在眼里。”
回到集团，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池念安和舒梦分开后，乘坐电梯到了5楼的休息室。她走进房间，脱下高跟鞋，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脚踝，然后换上睡衣，躺在床上。一天的奔波让她疲惫不堪，闭上眼睛，脑海里却闪过活动上的画面——聚光灯下的t台，谈笑风生的大咖，还有谢柔鼓励的眼神。她知道，自己离梦想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只要坚持下去，总有一天，她也能站在舞台的中央，被更多人看见。想着想着，她便沉沉地睡去了。
上午十点，秦栀洛和同学们拍完毕业照，就和爸妈一起回了家。车子驶进熟悉的小巷，她看到“涧星”花店的门口摆着一盆盆向日葵，段星冉正站在门口整理花束，看到她，笑着挥了挥手。秦栀洛也挥手回应，心里泛起一阵温暖——现在花店的生意越来越好，她的画技也日益精湛。
回到家，秦栀洛刚把学士服挂好，就听见敲门声。她打开门，看到妈妈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小木盒，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怎么了，妈？”秦栀洛好奇地问。“这是给你的毕业礼物。”妈妈说着，把小木盒递给她。秦栀洛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摆放着一条金闪闪的项链，吊坠是一个小小的画笔形状，做工精致。“哇，好漂亮！”她忍不住赞叹。妈妈笑着说：“知道你喜欢画画，特意给你定制的，希望你以后能一直坚持自己的梦想。”妈妈拿起项链，帮秦栀洛戴在脖子上。她拉着秦栀洛走到镜子前：“你看，多好看，我们洛洛就是适合戴这些精致的小东西。”秦栀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项链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心里暖暖的。“谢谢妈，我很喜欢。”她抱住妈妈的胳膊，撒着娇。
下午，秦栀洛坐在书桌前，打开电脑，整理自己这两年的设计作品。她打算把这些作品做成一个作品集，用来申请研究生。看着屏幕上的一幅幅画——有“涧星”花店的宣传海报，有校园里的风景插画，还有为粉丝画的头像，她心里充满了成就感。晚上六点左右，秦栀洛一家去了小区附近的一家火锅店。点完菜，爸爸问她：“洛洛，毕业之后有什么打算？是找工作还是继续读书？”秦栀洛放下手里的茶杯，认真地说：“爸，妈，我想考研，继续学习设计专业，我觉得自己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妈妈点点头：“我们支持你，只要你想做，就去做，家里永远是你的后盾。”爸爸也说：“考研不容易，你要做好准备，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说。”秦栀洛笑着点头：“谢谢爸妈，我会努力的。”
吃过晚饭，一家人散步回家。路上，秦栀洛看到街边的路灯亮了起来，暖黄的光洒在地上，像铺了一层金子。她想起自己小时候，总喜欢在路灯下画画，画天上的星星，画路边的小花，画路过的行人。如今，她长大了，却依然热爱画画，这份热爱，从未改变。
回到家，秦栀洛洗漱完毕，回到房间。她坐在电脑桌前，打开综艺看了一会儿，放松一下心情。然后，她拿起画笔，在画纸上画了一幅小插画——一个女孩拿着画笔，站在向日葵花田里，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画完，她把画纸放在书桌上，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她知道，考研的路会很艰辛，但她有信心，能一直坚持下去，因为画画是她一生的热爱。
晚上12点，城市的霓虹刚褪去傍晚的朦胧，染上几分深夜的迷离。沈珩站在酒吧的门口，指尖触到冰冷的黄铜门锁，“咔嗒”一声，锁芯咬合的声响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清晰。他抬手扯了扯身上的黑色丝绒西装外套——这是他接手酒吧后特意定制的，不像从前穿的卫衣那样随意，多了几分管理者的沉稳。外套口袋里的车钥匙硌了他一下。走到停车场，沈珩按下钥匙上的解锁键，路虎揽胜极光车亮起两道白光。他拉开车门坐进去，真皮座椅带着一丝凉意，他顺手调高了空调温度，车载音响里自动播放起上回没听完的爵士乐，萨克斯的旋律慵懒又缱绻，驱散了一晚上在酒吧应酬的疲惫。发动车子时，他瞥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文件夹——里面是酒店这个月的营收报表，刚才在酒吧忙得没顾上看，本想回家再处理，可一想到家里的氛围，他又把文件夹往旁边推了推，算了，今晚先歇会儿。
车子驶离停车场，沿着江边的公路往家开。秋夜的江风带着水汽吹进车窗，沈珩降下车窗，让风拂过脸颊，稍微清醒了些。江面上停泊着几艘渔船，渔火点点，像散落在黑色丝绒上的碎钻。一路思绪翻涌，车子很快驶进了熟悉的小区。沈珩把车停在地下车库，乘电梯上楼。走到家门口，还没掏钥匙，就听见屋里传来争吵声，他妈带着哭腔的声音格外清晰：“两千块钱！那是我半个月的退休金！你怎么就这么傻，网上那些东西能信吗？”接着是他爸的怒吼：“我早就跟你说过，别在网上乱点那些链接，你偏不听！现在被骗了，知道哭了？”最后是弟弟沈赫轩带着委屈的辩解：“我就是想给你们买件生日礼物，才想着做点兼职赚点钱，谁知道是骗子……”
沈珩的手顿在门把手上，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他推开门，屋里的争吵声瞬间停了下来。爸妈和沈赫轩都转头看向他，他妈眼眶通红，手里还拿着手机，屏幕上应该是骗子的聊天记录；他爸脸色铁青，坐在沙发上，手里的烟都快燃到指尖了；沈赫轩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肩膀微微耸动，看样子是哭过了。“哥……”沈赫轩抬起头，声音带着鼻音，眼里还含着泪。沈珩没说话，换了鞋，径直走到沙发旁，从茶几上拿起烟灰缸，把他爸手里快燃尽的烟摁灭：“爸，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然后又看向他妈：“妈，别哭了，钱没了可以再赚，气坏了身体不值当。”
他妈妈抹了抹眼泪：“儿子，你回来了就好，你看你弟，又被骗了两千块钱。他已经是高二了，该有分辨事理的能力了……”“妈！”沈珩打断她的话，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钱的事我来解决，你们别骂赫轩了，他也是好心。”他爸冷哼一声：“好心？好心能被骗？我看他就是蠢！”“爸！”沈珩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赫轩还小，不懂这些，你骂他也没用，不如教教他怎么防骗。”沈赫轩抬起头，感激地看了沈珩一眼：“哥，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相信网上的兼职了。”沈珩点点头：“知道错就好，下次遇到这种事，先问我或者爸妈，别自己做主。”说完，他从钱包里拿出两千块现金，放在茶几上：“这钱你们拿着，就当是赫轩没被骗。”
沈珩的妈妈赶紧拿着两千块钱生怕他反悔而沈珩的父亲只是拿起茶几上的烟，点燃了一根。没在说话。沈珩看见妈妈这样也是无奈“行了，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吧，”沈珩站起身，“我也累了，先回房了。”说完，他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又反锁了。他靠在门板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家里的氛围总是这样，爸妈对自己也算不上什么关心关爱，把弟弟接过来这一段时间也是心烦。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沈珩走到书桌前，打开电脑，屏幕亮起的瞬间，映出他略带疲惫却依旧英挺的脸。他点开桌面上的游戏图标，登录了自己的游戏账号——这是他缓解压力的方式，每次遇到烦心事，打几局游戏，心情就会好很多。游戏开始后，沈珩很快进入状态。他操控着游戏角色，在虚拟的世界里厮杀、打怪、升级，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屏幕上的光影闪烁不定，映在他的脸上，让他暂时忘记了家里的争吵，忘记了酒吧和酒店的烦心事。
第一局游戏，他所在的队伍赢了，队友在聊天框里发来“666”“大神带飞”的消息，沈珩笑了笑，没回复，继续开下一局。第二局、第三局、第四局……他一连打了五局游戏，赢了四局，输了一局。输的那局，是因为队友太坑，他一个人再厉害也无力回天。不过他也没生气，只是退出游戏，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窗外的月光更亮了，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书桌上的相框上。相框里是他和酒吧员工的合影，照片上的他笑得很开心，身边的员工也都笑容灿烂。那是去年酒吧周年庆的时候拍的，那天酒吧的生意格外好，员工们都很开心，他也难得放松下来，和大家一起唱歌、喝酒、聊天。
沈珩拿起相框，看着照片上的自己，心里泛起一阵暖意。他想起自己刚接手酒吧的时候，员工们对他都很不信任，觉得他年纪小，不懂管理，有人甚至私下里说他“肯定做不了多久”。可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不仅把酒吧的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还提高了员工的工资和福利，让大家都能安心工作。现在，酒吧的员工都很尊重他，把他当成自己人。放下相框，沈珩感到一阵困意袭来。他关掉电脑，站起身，走到床边，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扔在椅子上，然后躺在床上，盖上被子。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他的脸上，他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刚才家里的争吵声、游戏里的厮杀声、酒吧里的音乐声……这些声音渐渐变得模糊，他的呼吸也越来越均匀，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窗外的月光依旧明亮，照在沈珩的脸上，他的嘴角带着浅浅的笑，睡得很安稳。秋夜的风轻轻吹过，带着桂花的香气，飘进房间里，给这个疲惫却又充满希望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温柔。
城市的夜晚渐渐安静下来，只有街边的路灯还亮着，像一个个守护天使，照亮着晚归人的路。叶瑾希在睡梦中翻了个身，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梦里是毕业照上纪恒越泛红的耳根；池念安咂了咂嘴，似乎还在回味深夜食堂里那碗热腾腾的拉面；秦栀洛的手轻轻搭在脖子上，抚摸着那条画笔形状的项链；沈珩皱着的眉头渐渐舒展，梦里没有争吵，只有酒吧里悠扬的音乐。
月光像一层薄薄的纱，笼罩着整个城市。海边的风带着淡淡的海盐味，吹过沙滩，吹过礁石，吹向远方。远处的灯塔在夜色中发出微弱的光芒，像一颗星星，照亮着回家的路。海浪轻轻拍打着礁石，声音温柔得像低语，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城市里每个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