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内奸落网
天启十三年秋末的午后，阳光终于挣脱了多日的云层，把兵部衙署的青瓦晒得发烫。林默带着三名锦衣卫校尉，站在职方司主事王庆的官署门外，手按在腰间的绣春刀上 —— 刀鞘上的缠绳被阳光映出细碎的光影，像极了此刻藏在暗处的杀机。
官署门内传来翻动纸张的 “沙沙” 声，林默深吸一口气，抬手推开了门。王庆正坐在案前，手里捏着一本《北伐军部署》，见林默等人进来，他猛地站起身，脸上强装镇定，手指却不自觉地把档案往案下藏了藏：“林指挥佥事？不知今日前来，有何公干？”
林默没说话，径直走到案前，目光扫过案上摊开的卷宗 —— 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北伐军各营的驻地与兵力，角落还画着一个小小的箭头，指向幽州城的西城门。“王主事，” 林默的声音冷得像秋日的寒霜，“这些档案，是谁让你抄录的？城南破庙里的契丹细作，你又与他们有何勾结？”
王庆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林大人…… 您、您在说什么？下官不明白……” 他伸手去端案上的茶杯，手却抖得厉害，茶水洒在卷宗上，晕开了 “幽州西城门” 几个字。
林默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指腹按在他手腕的脉搏上 —— 那脉搏跳得飞快，像要从皮肤下蹦出来。“不明白？” 林默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拍在案上，“这是从契丹细作身上搜出的密信，上面的字迹，与你卷宗上的批注一模一样；还有你府里搜出的十万两白银，上面的契丹印记，你又怎么解释？”
那张纸上的密信，正是之前从青色长衫男子身上搜出的契丹文密信，旁边附着手写的汉文翻译，翻译的字迹与王庆平日的批注笔迹如出一辙；而十万两白银，是锦衣卫昨日突袭王庆府宅时，从地窖里搜出的 —— 每锭银子上都刻着契丹皇室特有的 “鹰纹”，显然是契丹皇室赏赐的。
王庆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 “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发出 “咚咚” 的声响：“林大人饶命！下官一时糊涂，被猪油蒙了心啊！” 他抬起头，脸上满是泪水与鼻涕，“是契丹黑鹰卫的首领找的下官，说只要下官给他们提供北伐军的情报，就给下官十万两白银，还保下官日后在契丹做官…… 下官一时贪念，就、就答应了……”
林默看着他这副狼狈模样，眼中满是鄙夷：“你身为朝廷命官，掌管军事机密，却为了一己私利，出卖国家利益，你可知这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王庆哭得更凶了，双手紧紧抓着林默的衣袍下摆：“林大人，下官知道错了！下官愿意戴罪立功，下官还知道契丹人在幽州城外设了三道防线，每道防线有多少兵力，下官都知道！求您给下官一个机会，下官一定把所有情报都供出来！”
林默冷哼一声，示意校尉把王庆绑起来：“你的罪，自有皇上和刑部来判。现在，跟我们走一趟吧。”
锦衣卫押着王庆走出官署时，兵部的官员们都围在走廊上，看着这个平日里道貌岸然的主事此刻戴着手铐脚镣，脸上满是震惊与鄙夷。王庆把头埋得低低的，不敢看任何人 ——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不仅身败名裂，还会连累家人。
御书房内，萧景琰正看着林默送来的审讯记录。记录上详细写着王庆如何被契丹人收买，如何利用职务之便抄录军事档案，如何与细作在破庙接头 —— 甚至还包括他计划在北伐军出兵后，派人烧毁通州粮仓的阴谋。
“皇上，王庆已全部招供，根据他提供的情报，契丹人在幽州城外设了三道防线：第一道防线在幽州城东的清风岭，有两万骑兵；第二道在城南的黑水河，有三万步兵；第三道在城西的野狼谷，有一万神机营士兵 —— 他们还从周边部落调了五万援军，预计三日后抵达幽州。” 林默躬身禀报，声音里带着一丝庆幸，“幸好咱们及时抓获了王庆，否则北伐军的部署全在契丹人的掌握中，后果不堪设想。”
萧景琰把审讯记录放在案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沉了下来：“传朕旨意，将王庆押入天牢，明日午时三刻，在西市斩首示众，其家产全部抄没，家人流放三千里 —— 朕要让所有官员都知道，通敌叛国，就是这个下场！”
“臣遵旨！” 林默躬身应道。
萧景琰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手指落在幽州的位置：“既然知道了契丹人的防线部署，咱们就要调整战术。传朕命令，命北伐军先锋部队提前一日出发，绕开清风岭的骑兵防线，从幽州城西的野狼谷进攻 —— 那里的神机营士兵虽然装备精良，但人数少，咱们集中五万骑兵，定能一举突破！”
“臣这就去传达旨意！” 林默躬身应道，转身离去时，脚步轻快了许多 —— 内奸伏法，隐患肃清，北伐军终于可以毫无顾虑地出征了。
次日午时三刻，西市的刑场上挤满了百姓。王庆被押在刑台上，背后插着 “通敌叛国” 的木牌，脸色惨白如纸。监斩官宣读了他的罪行后，刽子手举起长刀，寒光一闪，王庆的人头落地。百姓们爆发出阵阵欢呼 —— 他们知道，皇上这是在为北伐扫清障碍，是在为百姓做主。
萧景琰站在皇宫的角楼上，看着西市方向传来的欢呼声，心中松了一口气。他知道，王庆伏法，不仅肃清了朝廷内部的隐患，还震慑了其他有二心的官员。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带领北伐军，收复燕云十六州，实现大晟的统一大业。
第二节 北伐誓师
天启十三年冬初的清晨，京城郊外的教场上，二十万北伐军将士整齐地列成方阵，铠甲在朝阳下泛着冷硬的光，像一片无边无际的钢铁海洋。教场中央，一根高达三丈的旗杆上，“大晟北伐军” 的红色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旗面上的金龙图案，在朝阳下栩栩如生，仿佛要腾空而起。
萧景琰身着银白色铠甲，腰佩 “定国安邦” 剑，骑着一匹高大的千里马，缓缓走进教场。马蹄踏过青石板的 “嗒嗒” 声，在寂静的教场上格外清晰，将士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眼中满是崇敬与期待。
“将士们！” 萧景琰的声音透过扩音的铜喇叭，传遍了整个教场，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激动，“燕云十六州，是我大晟的固有领土，是我大晟先皇浴血奋战打下的江山！一百多年来，契丹人占据着这片土地，欺压我大晟百姓，掠夺我大晟财富 —— 这笔账，今日该清了！”
将士们爆发出震天的呐喊：“清账！清账！北伐必胜！大晟必胜！”
呐喊声像惊雷般在教场上空回荡，震得周围的树木都微微摇晃。萧景琰抬手示意将士们安静，继续说道：“今日，朕亲自率领你们出征，目标只有一个 —— 收复燕云十六州，把契丹人赶出我大晟的土地！你们有没有信心？”
“有！有！有！” 将士们齐声呐喊，声音震耳欲聋，手中的兵器高高举起，形成一片刀光剑影的森林。
萧景琰看着眼前这壮观的景象，心中充满了自豪。他拔出腰间的 “定国安邦” 剑，剑尖指向北方，声音激昂：“将士们，出发！”
“出发！出发！” 将士们呐喊着，迈着整齐的步伐，朝着北方前进。二十万大军组成的队伍，像一条巨龙，在朝阳下缓缓移动。旌旗招展，铠甲生辉，马蹄声、脚步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首雄浑的出征曲。
萧景琰骑着乌骓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回头看了一眼京城的方向，心中感慨万千 —— 这座城市，是他借尸还魂后立足的地方，是他推行改革、积蓄力量的根基。今日，他要带着大晟的希望，去收复失地，去实现统一大业。
队伍行进到通州时，百姓们自发地站在道路两旁，手里拿着馒头、鸡蛋，往将士们的手里塞。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拄着拐杖，走到萧景琰面前，递给他一个热乎乎的馒头：“皇上，老身没什么好东西，这个馒头您拿着，祝您早日收复燕云，让咱们大晟的百姓都能过上好日子！”
萧景琰接过馒头，心中充满了感动。他翻身下马，躬身对老妪说道：“老人家放心，朕定会带领将士们，收复燕云，让百姓们过上安稳日子！”
百姓们爆发出阵阵欢呼，欢呼声中，北伐军继续朝着北方前进。队伍像一条钢铁巨龙，穿过平原，越过山脉，朝着幽州的方向前进。萧景琰知道，前方等待他们的，是契丹人的精锐部队，是一场场残酷的战斗。但他更知道，只要将士们齐心协力，只要百姓们支持，他们就一定能取得胜利。
夜幕降临时，北伐军在一个名叫 “落马坡” 的地方安营扎寨。营帐连绵数十里，像一片黑色的海洋。萧景琰坐在中军大帐内，看着墙上挂着的幽州地图，手指在野狼谷的位置轻轻敲击。根据王庆提供的情报，野狼谷是契丹人第三道防线的所在地，虽然只有一万神机营士兵，但那里地形险要，易守难攻。
“赵将军，” 萧景琰对站在一旁的赵霆说道，“明日一早，你带领五万骑兵，绕开清风岭和黑水河的防线，从野狼谷进攻。记住，一定要速战速决，不能给契丹人反应的时间！”
赵霆躬身应道：“臣遵旨！明日一早，臣定带领骑兵，突破野狼谷的防线！”
萧景琰点点头，说道：“好！朕会带领主力部队，在清风岭牵制契丹人的骑兵，为你们争取时间。咱们前后夹击，定能一举拿下幽州！”
大帐外，士兵们正在生火做饭，篝火的光芒映照着他们年轻的脸庞。萧景琰走出大帐，看着满天的繁星，心中充满了信心。他知道，明日的战斗，将是北伐的第一战，也是最关键的一战。只要拿下幽州，收复燕云十六州就指日可待。
第三节 幽州首战
天启十三年冬初的黎明，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野狼谷的入口处，积着薄薄的一层霜。赵霆带领五万骑兵，埋伏在谷口两侧的山林里，战马的鼻孔里呼出白色的雾气，士兵们紧紧握着手中的长枪，目光警惕地盯着谷内。
根据王庆提供的情报，野狼谷内的契丹神机营士兵，每天清晨都会派出一支百人小队，到谷口巡逻。赵霆的计划是，先消灭这支巡逻队，然后趁机冲进谷内，一举摧毁契丹人的防线。
卯时三刻，谷内传来了马蹄声。一支百人小队的契丹士兵，骑着战马，慢悠悠地走出谷口。他们穿着黑色的铠甲，手中拿着火铳，脸上满是懈怠 —— 在他们看来，大晟的军队还在千里之外，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抵达野狼谷。
“动手！” 赵霆低喝一声，手中的长枪一挥。埋伏在山林里的骑兵们像猛虎下山般冲了出去，战马的嘶鸣声、士兵的呐喊声瞬间打破了黎明的寂静。
契丹巡逻队的士兵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大晟的骑兵冲得七零八落。有的士兵刚举起火铳，就被长枪刺穿了胸膛；有的士兵想转身逃跑，却被战马撞倒在地。短短一刻钟的时间，百人巡逻队就被全部歼灭，没有一个活口。
赵霆带领骑兵，趁着黎明的雾气，快速冲进野狼谷。谷内的契丹神机营士兵听到动静，纷纷拿起火铳，朝着谷口射击。“砰砰砰” 的火铳声在谷内回荡，子弹像雨点般朝着大晟骑兵射来。
“盾牌手在前！” 赵霆高声喊道。前排的骑兵立刻举起手中的铁盾，挡住了契丹人的火铳子弹。铁盾被子弹击中，发出 “叮叮当当” 的声响，却没有一个盾牌被击穿 —— 这些铁盾都是工部专门为北伐军打造的，厚度是普通盾牌的两倍，能有效抵御火铳的攻击。
骑兵们趁着盾牌的掩护，快速冲向契丹人的阵地。契丹士兵见火铳无法击穿铁盾，顿时慌了神，有的士兵甚至扔下火铳，转身就跑。赵霆抓住机会，带领骑兵冲进契丹人的阵地，长枪挥舞，刀光闪烁，契丹士兵一个个倒在血泊中。
谷内的战斗打得如火如荼时，萧景琰带领主力部队，在清风岭与契丹人的两万骑兵展开了激战。清风岭的地形险要，两侧是陡峭的山崖，中间只有一条狭窄的通道。契丹骑兵占据着通道的有利位置，朝着大晟军队射箭。
“神机营，开火！” 萧景琰高声喊道。早已准备好的神机营士兵立刻举起火铳，朝着契丹骑兵射击。“砰砰砰” 的火铳声响起，契丹骑兵纷纷从战马上摔下来，通道上瞬间堆满了尸体和战马。
契丹骑兵的首领见势不妙，想要带领剩余的骑兵撤退。萧景琰怎么会给他们机会，立刻下令：“骑兵追击！” 早已埋伏在两侧山崖后的骑兵们立刻冲了出来，像两支部队，朝着契丹骑兵的两侧包抄过去。
契丹骑兵腹背受敌，顿时乱作一团。有的骑兵想从通道逃跑，却被大晟的士兵拦住；有的骑兵想往山崖上爬，却被上面的滚石砸中。短短一个时辰的时间，两万契丹骑兵就被全部歼灭，只有少数几个士兵侥幸逃脱。
清风岭的战斗结束后，萧景琰立刻带领主力部队，朝着黑水河的契丹防线进军。此时，赵霆已经攻克了野狼谷，正在朝着黑水河赶来。两支队伍约定，在黑水河的两岸夹击契丹人的三万步兵。
黑水河的契丹步兵见大晟军队从两岸包抄过来，顿时慌了神。他们想要过河逃跑，却发现河上的桥梁早已被大晟的士兵破坏。无奈之下，契丹步兵只能背水一战，与大晟军队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大晟军队占据着绝对的优势，不仅人数比契丹步兵多，装备也比他们精良。在大晟军队的夹击下，契丹步兵节节败退，有的士兵甚至跳进黑水河，想要游泳逃跑，却被河水淹死。
夕阳西下时，黑水河的战斗终于结束。三万契丹步兵，除了少数几个投降的，其余全部被歼灭。萧景琰站在黑水河的岸边，看着河水中漂浮的契丹士兵尸体，心中感慨万千 —— 这是北伐的第一战，他们取得了完胜，这为收复幽州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赵霆带领骑兵来到萧景琰身边，躬身说道：“皇上，野狼谷和黑水河的防线已全部攻克，接下来，咱们就可以进攻幽州城了！”
萧景琰点点头，目光投向幽州城的方向。夕阳的余晖洒在幽州城的城墙上，像给城墙镀上了一层金色。他知道，攻克幽州城，还需要一场艰苦的战斗。但他有信心，有二十万北伐军将士的支持，他一定能拿下幽州，收复燕云十六州。
第四节 兵围幽州
天启十三年冬初的夜晚，幽州城外，北伐军的营帐连绵数十里，篝火的光芒映照着幽州城的城墙，像一片红色的海洋。萧景琰坐在中军大帐内，看着墙上挂着的幽州城地图，手指在城墙上的各个城门位置轻轻敲击。
“皇上，幽州城内的契丹守军还有五万余人，其中包括一万神机营士兵和四万步兵。他们在城墙上布置了大量的火铳和火炮，还在城门外挖了护城河，想要攻克幽州城，恐怕需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兵部尚书站在一旁，忧心忡忡地说道。
萧景琰点点头，说道：“朕知道幽州城易守难攻，但咱们已经连续攻克了契丹人的三道防线，士气正盛。而且，幽州城内的百姓大多是大晟人，他们早就盼着咱们收复幽州，只要咱们派人去劝降，说不定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皇上英明！” 兵部尚书躬身应道，“臣这就派人去幽州城劝降，让契丹守军知道，抵抗是没有用的，只有投降，才能保住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