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那道裂缝猛地扩大，碎石哗啦啦往下掉，几只骨刺手拼命往外扒，像是要把整条通道撕开。我眼角一跳，抬脚就踹在最近那只手腕上，咔的一声脆响，骨头直接断了。可还没等我松口气，整个通道突然剧烈晃动起来，脚下地面像煮沸的水一样起伏不定。
“怎么回事？”苏清雪扶着岩壁勉强站稳，声音绷得极紧。
我没吭声，脑子里“叮”地一声，系统提示直接炸出来：【秘境第二层关闭程序已启动，倒计时：30秒】
眼前瞬间浮现出半透明的数字，红得刺眼——29、28、27……每一秒都像是锤子砸在心口上。
“走！”我低吼，转身就往前冲，“再不动就全埋这儿了！”
洛昭脚步虚浮，差点被一块凸起的石头绊倒，苏清雪一把拽住她胳膊，两人跌跌撞撞跟上来。我冲在最前头，右臂伤口还在隐隐发烫，但那股热流已经顺着经络往全身散开，像是有东西在骨头里慢慢生长。我没空细想，把金属操控催到脚底，鞋底瞬间凝出一层硬壳，踩在湿滑的岩面上居然没打滑。
前面越来越亮，一道银白色的光门悬在通道尽头，边缘像水波一样扭曲荡漾，像是被人从中间撕开的一块布。那就是出口！
“快到了！”我回头喊了一句，嗓子干得冒烟。
可话音刚落，洛昭突然挣扎起来：“等等！我的卦盘……掉在刚才那个岔口了！”
我脚步一顿，脑子嗡了一下：“你说什么？”
“我不能丢它！”她喘着气，脸色发白，“那是我师父亲传的，里面还有三次推演的灵力残留，丢了以后卜卦就不准了！”
苏清雪眉头一拧：“现在哪顾得上这个？命要紧！”
“不行。”洛昭咬牙，“没有它，下一次危机我可能算不出来。”
我盯着她眼睛，知道她说的是真的。这玩意儿对她来说不只是工具，是命根子。
可系统倒计时已经跳到【15】。
光门开始收缩，边缘出现黑洞般的漩涡，像是要把靠近的东西全吸进去搅碎。通道两侧的岩壁也开始龟裂，大片碎石往下掉，空气里全是尘土味。
“你俩先走。”我咬牙，转身就要往回冲。
“你疯了？！”苏清雪一把抓住我肩膀，“只剩十几秒了！”
“我能行。”我甩开她的手，右腿猛地一震，骨头里那股新生的力量轰然爆发，整条腿像是灌了铁水，坚硬又沉重。
空间感知瞬间展开，十五米外左侧碎石堆里，一个铜绿色的小盘子正泛着微光——就是它。
【12】
我蹬地起跳，金属操控在空中拉出三道铁链虚影，缠住岩壁借力飞跃，整个人像炮弹一样射出去。
【9】
落地翻滚，碎石割破手掌也顾不上，一把抄起卦盘塞进怀里。
【8】
转身狂奔，身后轰隆一声，整段通道塌了半截，一块巨岩当头砸下。我根本来不及躲，身体却自己动了——系统提示闪现：【触发必死规避：偏移半尺】
下一秒，我发现自己已经在原地歪了半个身位，巨岩擦着鼻尖砸在地上，震得耳朵嗡嗡响。
“好险……”我咽了口唾沫，拼了命往前跑。
光门只剩一人宽，苏清雪正扶着洛昭站在门口，两人身影已经开始模糊，像是要被吸进去了。
【5】
我加速冲刺，风刮得脸生疼。
【4】
苏清雪突然踉跄一下，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体力彻底耗尽。
【3】
我离她们还有七八米！
“接着！”我大吼一声，左手把卦盘按进胸口护住，右手猛地探出，一把掐住苏清雪后颈，巨力天赋催到极限，抡圆了手臂狠狠一甩——
她像颗炮弹飞向光门，在最后一瞬被卷了进去。
【2】
洛昭已经消失在门后。
我拼尽全力蹬地，整个人腾空跃起，朝着那道越来越窄的缝隙扑去。
【1】
耳边轰鸣炸开，视野被白光吞没，身体像是被撕成碎片又重新拼起来。最后的感觉，是怀里那本《空间裂隙操控术》的书角硌着胸口，还有卦盘上传来的温热。
然后一切归于平静。
……
睁开眼的时候，天灰蒙蒙的，风刮在脸上有点凉。
我躺在一片荒草地上，胸口剧烈起伏，浑身像被卡车碾过一遍。旁边两道人影也陆续坐起来，一个是洛昭，脸色苍白但眼神清醒；另一个是苏清雪，正低头检查腰间的短刃是不是还在。
“我们……出来了？”洛昭声音有点抖。
我撑着地面坐起身，环顾四周。远处是熟悉的校园围墙，近处杂草丛生，几片碎石散落在地，隐约还能看到一点银光闪过——那是秘境入口彻底崩解后的残迹。
“出来了。”我咧嘴一笑，从怀里掏出卦盘递给她，“你的宝贝，完璧归赵。”
她接过盘子，手指轻轻抚过表面纹路，松了口气。
苏清雪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土，冷冷扫我一眼：“下次别逞英雄，谁知道系统会不会每次都救你。”
“那可不一定。”我活动了下手腕，金属层已经消退，但右臂明显比之前沉了一分，“不过这次赌赢了，值。”
她没说话，只是默默把短刃插回鞘中。
我仰头看向天空，云层缓缓流动，阳光终于透出一丝缝隙。这一趟，死了不知道多少人，但我们仨活下来了，还带出了东西。
正想着，胸口忽然一阵异样。低头一看，衣服破了个小洞，皮肤底下有根细线似的东西正在缓缓移动，像是有什么要钻出来。
我伸手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