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还举着，掌心发烫，那团蓝光就在我眼前晃了半寸。不是错的，它真动了。刚才那一波强光轰完，它像是耗了不少力气，蓝芒暗了一圈，流转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像台老空调喘气。
但我知道，机会来了。
“它累了。”我低声说，“现在不动手，等它缓过来咱仨都得滚蛋。”
洛昭在后面急喊：“俊哥你别冲动！谁知道它是不是在钓鱼？”
苏清雪没说话，可剑尖微微偏了方向，从我身上挪开，转而盯着能量球的核心位置。她这意思我懂——信我不如信自己，随时准备救场。
我没回头，只把右臂往前再送一寸。鳞片顺着小臂往上爬，这次不涩了，滑得跟涂了油似的。掌心热得发麻，系统突然“嗡”地一声响，像是手机连上快充。
【检测到高纯度空间基因片段！是否融合？】
我咧了下嘴：“废话，融合！”
话音刚落，脑袋里就像被人拿冰锥捅了太阳穴，两边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炸出一片银丝状的纹路。我膝盖一软，差点跪下，硬是靠着左手撑地才稳住。
“操……这玩意儿怎么比吃辣椒还上头？”
体内那股暖流猛地窜上来，是抗毒体质在干活。我咬牙挺着，感觉有东西正往骨头缝里钻，像是有人拿细铁丝在我神经上织网。疼是真疼，可我心里清楚——这不是伤害，是改造。
几秒后，痛感退潮。
我喘着气抬起头，视野有点不一样了。不是看得更远，也不是更清楚，而是……多了一层东西。空气里浮着些看不见的线，交错成网，像是蜘蛛拉的丝，又像老房子墙皮裂开的纹路。我眨眨眼，那些线还在。
【空间感知天赋解锁！可短暂洞察空间结构弱点。】
我低头看自己手掌，五指一张，刚才那股热劲儿还在掌心打转。我试着把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空气中，忽然发现能量球周围有一圈极淡的波纹，像水面上被风吹皱的影子，一圈圈往外荡。
“原来你是这么防人的……”我喃喃道，“靠空间涟漪弹开靠近的家伙？”
“你说什么？”洛昭走过来，声音还有点虚，“你脸白得跟纸一样。”
“没事。”我抹了把额头的汗，“就是吃了顿大餐，消化得有点猛。不过……值了。”
我慢慢站直，右臂的鳞片开始往下退，不像之前那样卡在半截撕不下来，这次是整片整片地缩回皮肤底下，最后只剩手腕处一圈淡淡的黑痕，像是戴了个镯子。
我扭头看向左侧岩壁。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我用新觉醒的感知扫了一圈，那边有个地方不对劲。别的墙面都有自然的裂缝和风化痕迹，可那块岩壁后头，空间纹路断了。不是断裂，是……被切开又勉强粘回去的感觉，像件衣服破了拿针随便缝两下。
而且那里没有能量波动，也不反射光线，可我的眼睛明明看着是实的，身体却有种“那边其实没东西”的错觉。
“那边有问题。”我抬手指过去，“墙后面有门。”
苏清雪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了半天，皱眉：“哪？我看不出异常。”
“你当然看不出来，你又没开天眼。”我活动了下手腕，“但我现在能看见。那不是普通的裂缝，是空间被撕开后愈合留下的疤。里面……很安静，没活物，也没危险气息，但有能量源，静止的，像是……放着什么东西。”
洛昭脸色变了：“你是说，那是藏东西的地方？”
“不止是藏。”我摇头，“那是特意隔出来的夹层。一般人撞上去只会觉得是堵墙，可要是知道怎么找，就能摸到门缝。”
苏清雪眯起眼：“你怎么确定不是陷阱？有些远古禁制会故意制造假空洞，引人进去直接绞杀。”
“我知道。”我点头，“所以我没直接冲过去。我试了一下感知，那裂缝的能量结构很稳定，没有触发机制的脉冲，也没有埋伏类的空间褶皱。它就是一道门，关着，但没上锁。”
我说完，抬起右手，掌心对准那片岩壁。体内的暖流顺着经脉走了一圈，最后汇聚在指尖。我闭眼，再睁，视野里的空间纹路清晰了几分。
然后，我轻轻一勾手指。
掌心忽然浮现一道虚影，像是凭空画出来的一样——一道弯曲的裂痕轮廓，悬浮在空中，正对着岩壁的位置。那虚影只有巴掌大，边缘泛着微弱的金光，像投影仪打出来的图像。
洛昭倒吸一口冷气：“你……你能把感知具现出来？”
“我也不知道咋搞的。”我咧嘴一笑，“可能系统升级附赠特效？你看，这线条走向，跟那堵墙背后的结构完全吻合。这不是幻觉，是真实存在的空间断层。”
苏清雪盯着那虚影看了好几秒，终于松了半口气：“如果真是这样……那里面的东西，恐怕不简单。”
“当然不简单。”我收了手，虚影消散，“能被单独封在空间夹层里的，要么是太危险不敢乱放，要么就是太珍贵不能示人。可刚才那能量球，它怕我，但它不怕我打开这道门。”
我转头看向还悬浮在半空中的蓝光团。它安静地漂着，光芒微弱，像是电量不足的灯泡。可我能感觉到，它在“看”我，那种注视感很奇怪，不是用眼睛，而是像信号对频。
“它让我来的。”我说，“它认出我能吞它，但它更想让我找到这个。”
洛昭摇头：“我还是觉得不对劲。我的卦象全碎了，铜钱崩成渣，这意味着这片区域的命数已经被强行改写。在这种地方开未知空间，等于踩雷前先问炸弹甜不甜。”
“那你不想知道里面是什么？”我笑，“错过这次，咱出去以后喝西北风去？秘境里的好东西早被人抢光了，咱们靠啥翻身？”
“我们靠命活着出去。”苏清雪冷冷道，“不是靠赌。”
我耸肩：“可有时候，命就是拿来赌的。你们还记得我一开始为啥能活到现在吗？不是因为我强，是因为我敢吃别人不敢碰的东西。”
我指着自己的胸口：“这身本事，哪样不是从死边上扒下来的？抗毒体质是吞了毒雾，金属操控是嚼了铁链，现在这个‘空间感知’，是刚啃完一个活了几千年的能量球。我要是每次都等万事俱备，早就躺进棺材了。”
两人沉默。
我看着她们，语气放低：“我知道你们担心。但这次不一样。我能感觉到，那道门在等我。不是陷阱，是机遇。”
我抬起右手，金瞳微闪：“它刚才认了我。现在，轮到我给它个答案了。”
苏清雪握紧剑柄，眼神依旧警惕，但没再反对。洛昭咬着嘴唇，最终叹了口气：“你要去，至少让我看看方位有没有冲煞。”
“行。”我点头，“你算你的，我走我的。反正时间不多，它恢复起来只是早晚的事。”
我往前走了两步，停在那片岩壁前三米处。掌心再次发热，空间感知自动开启。眼前的纹路越来越清晰，那道裂缝的轮廓像地图上的红点，直勾勾地标在我面前。
我伸手，指尖距离墙面还有半尺，忽然感觉到一股极细微的阻力，像是穿过一层水膜。
“找到了。”我回头，咧嘴一笑，“门在这儿，谁要第一个进去？”
苏清雪冷笑：“你开的头，你不上谁上？”
我耸肩，正要说话，眼角余光忽然瞥见能量球的蓝光轻轻颤了一下。
不是攻击前的蓄势，也不是防御时的波动。
更像是……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