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V:安然|下午 16:20·证据室2.0】
“刘帆电话关机。”后台“证人保护看板”跳了一个黄点。
我把指尖抵在桌沿:黄点意味着轨迹打散中的某一条未如约上线。
对象:异常
编号:证人黄点—通联失联—t+30 未上线
期限:即时处置
迟望说:“先走冷路径。”
“路径一:备用号拨测;路径二:社区暗号触发;路径三:联络人实地探访。”我像背一首熟记的诗。
【poV:霍峥|专班·外勤车内】
雨线细密,像有人把城市当成一件衣服在抖。
“刘帆最后一次定位停在旧小区。”情报员把平板递来。
“走。”我扣好安全带,“对象:查找;编号:旧址—邻里—监控;期限:当夜。”
车窗上水痕横着跑。
我知道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灰色的人,总在黑与白的缝隙里试图消失。
【poV:江阮|18:05·治理委员会】
电话没打通,短信也没回。
“我去找吴嫂。”我忽然想到一条永远不会出现在流程图上的家路线。
苏砚皱眉:“交给专班。”
“我只问她有没有看见人。”我抓起伞,“不越权。”
她盯我两秒,终于点头:“**定位开着。**十点之前回来,或者报‘失败回执’。”
【poV:吴嫂|老宅·厨房】
“小姐,你把我吓一跳。”我放下菜刀,抹干手,“你干嘛冒雨来。”
“吴嫂,你最近有没看到刘帆叔?”
她想了想:“前天,我在菜市场看见他,买了两条黄花鱼,说给小外甥补身体。”
我心一紧:“他外甥在哪儿?”
“在南街的育康中心,做康复的。哎,他还说**‘不想连累你们’**。”
这句话像冷指头点在我的后颈。
我拍下地址,正要走,吴嫂忽然喊住我:“小姐,你等一下……我想起一件事。”
【poV:安然|19:10·证据室】
黄点变成橙点:t+60 未上线。
我把“家路线”的日志打开——江阮已到老宅。
迟望偏头:“你信她?”
“**我信‘对象—编号—期限’。**十点前若未归,失败回执上线。”
我敲下回车,把“公开失败回执模板”挂到了二号位。
【poV:吴嫂|老宅·储物间】
我搬开米袋,弯下腰。柜底有一道薄薄的缝,手指伸进去,摸到一块冰凉的金属。
“这个是不是你要找的那种……U盘?”
我把小东西放到掌心,灯光一照,外壳磨得发亮。
“我以前在总裁办公室扫地,刘帆让我丢的东西,我没丢,”我低声,“我怕有一天他后悔。”
眼前一黑一亮,我从嗓子眼里挤出两个字:“谢谢。”
【poV:江阮|计程车上·19:45】
雨刷像一行行删掉又重写的句子。
我把U盘握在手心,拇指在边缘摩挲,像抚过一段时间的鳞。
给安然发定位:“对象:备份U盘;编号:吴嫂—柜底—回执#wS-UG-01;期限:20:30 到证据室。”
安然回:“连夜开只读镜像。”
我回头看吴嫂——她站在巷口,雨伞歪着,像一面软软的旗。
【poV:霍峥|20:20·育康中心外】
刘帆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衣角湿了一半,手里捏着一个蓝色塑料袋。
我没有立刻上前。
孩子的笑声从训练室里溢出来,像一串小小的铜铃。
五分钟后,他起身往外走,我跟。
“刘先生。”我叫住他。
他回头,眼睛里只有惊,没有恶。
“我们不是来抓你的。”我抬抬下巴,“有人在找你。”
他愣了一下,鼻翼微微发抖:“我怕……”
“怕也要写成回执。”我把雨伞往他那边推了一点,“走吧。”
【poV:安然|21:10·证据室】
U盘接上读头,只读镜像开始跑。
第一页目录空白,第二页出现一个孤零零的文件夹:“袖扣账本—备份(加密)”。
我忍住用力的冲动,按流程:
对象:介质取证
编号:只读—指纹—镜像
期限:当夜
迟望在边上数呼吸。
第三页跳出一张小纸条的扫描件,像被仓促塞进去的书签:“若有不测,请把钱送去育康中心的 x 班,账上有备注。”
我停了两秒,继续。
【poV:江阮|21:40·证人会客室】
刘帆的鞋面上沾着泥,袖口卷了两道褶。
“你们赢了吧?”他苦笑,“现在都要我这只小螺丝干嘛?”
“螺丝也要编号。”纪南川端出热水,“你供述的是动作,不是忏悔。”
刘帆沉默。他从塑料袋里拿出一包纸巾递给我:“你别哭,”
我摇头,吸了口气:“**我没哭。**我只是……谢谢你没有丢东西。”
他抬眼,眼里忽然有一点亮:“那不是给你们,是给孩子的。”
“也给了我们。”我说。
【poV:安然|22:05·屏幕亮起】
镜像完成。加密容器需要两段密码——我知道第一段在刘帆手里,第二段在账本尾页。
我把“对象\/编号\/期限”卡挂上墙:
对象:U盘半解
编号:pass-1(刘帆)—pass-2(尾页)
期限:d+1 12:00 前解出可读目录
蓝色进度条像一条在夜里呼吸的小鱼。
我忽然意识到:失而复得,有时候不是人,而是把人留下的动词。
互动问句|这枚“柜底U盘”的可读目录,你最想先看哪一类:对价往来、会所编码,还是育康中心备注款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