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夜探作坊
长白山的夜色浓得像泼了墨，一弯冷月挂在天上，洒下清冷的光。白辰三人潜伏在常氏石刻作坊外的阴影里，像融入夜色的猎豹，等着时机。
“能量读数稳定在低水平，”杨紫低声汇报，眼睛盯着改造过的探测仪，“常玉川应该在休息。”
徐子东手掌贴在地上，闭着眼睛感应：“地下水脉很平静，但他工作室下面有个空洞，能量在那儿形成漩涡...像是储藏室或者密室。”
白辰通过共享猫头鹰的视野观察院子：“有两个日军暗哨，前门一个，后院一个。常玉川的卧室在二楼，灯已经灭了。”
行动计划早定好了。徐子东负责用水汽制造视觉干扰，还得侦察地下水道；杨紫准备电能设备，应对可能的电子安防系统；白辰则通过动物伙伴分散哨兵注意力，监控周围情况。
“行动开始。”白辰低声说。
徐子东先动。他双手微微抬起，周围空气中的水分开始凝聚，形成薄薄的雾气，降低了能见度。同时，他找到院墙下的排水口，身体像液态一样钻了进去——这是他的独门本事，能短时间和水元素同化，通过狭小的水道。
杨紫拿出特制的电磁干扰器，小心地屏蔽可能存在的警报系统。她指尖跳着微弱的电弧，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白辰闭着眼睛凝神，和附近的动物沟通。一只野猫悄悄跳上后院墙头，故意弄出轻微的响声。
“什么声音？”后院的日军哨兵警觉地举枪瞄准。
趁这个机会，前门哨兵的注意力被吸引，白辰像鬼魅一样翻过院墙，躲进作坊的阴影里。
作坊里飘着石尘和某种奇特香料混合的味道。月光透过窗户，在各种石雕作品上投下诡异的影子。那些栩栩如生的人像在昏暗里好像活了过来，眼睛似乎在跟着不速之客动。
白辰小心地避开地上的石料和工具，往徐子东说的密室方向走。通过老鼠的感知，他“看”到徐子东已经从地下水道进入地下室，正在探查情况。
“地下有个很大的空间，”徐子东的声音通过微型通讯器传来，特别微弱，“堆了好多...石像。是完好的石像，不是碎片。”
白辰心里一紧：“能看出来是谁吗？”
“等等...有日军军官，还有...穿平民衣服的。等等，这个是...”徐子东的声音突然紧张起来，“竹内将军！他在这里，是完好的石像！”
白辰倒吸一口凉气。常玉川竟然没销毁竹内将军的石像，而是藏在了地下室里！
就在这时，杨紫的警告传了过来：“注意！能量读数突然上升！常玉川醒了！”
几乎同时，白辰听到楼上传来脚步声！常玉川正在下楼！
“躲起来！”白辰低喝，赶紧闪到一座大型石雕后面。
地下室入口的暗门慢慢打开，常玉川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穿着睡袍，手里拿着一盏油灯，脸上一点睡意都没有，眼神清醒又冰冷。
“既然来了，何必躲着？”常玉川的声音在安静的作坊里回荡，“我知道你们在这儿。”
白辰屏住呼吸，通过通讯器警告同伴：“他可能是在虚张声势，别乱动。”
常玉川轻笑一声，走到一座鹰形石雕前，手指轻轻摸着鹰翼：“你们以为我很依赖那些科技设备？不是的，我和石头的连接比你们想的深多了。只要有陌生的脚步踩进我的地盘，石头会告诉我的。”
他的目光突然转向白辰藏身的方向：“比如现在，那座‘沉思者’雕像就跟我说，后面躲着个人。”
白辰心里一沉，他确实藏在一座沉思者石雕后面。常玉川不是在吓唬人。
他慢慢从藏身处走出来：“常先生真敏锐。”
常玉川手里的油灯照着他半边脸，另半边隐在阴影里，看着特别诡异：“白先生半夜来我这儿，有什么事吗？要是讨论石碑设计，这时间也太晚了点。”
白辰保持镇定：“我们发现了黑瞎子沟的那些碎石。常先生就没什么要解释的吗？”
常玉川表情一点没变：“碎石？长白山到处都是碎石。我不明白白先生在说什么。”
地下室内，徐子东正悄悄移动，想更仔细地检查竹内将军的石像。透过缝隙，他看到石像的脸上满是极致的惊恐，好像在石化前看到了特别可怕的东西。
更让人不安的是，石像的手部姿势很奇怪——右手微微抬起，食指伸出来，似乎在指什么。
徐子东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那里堆着几个木箱。他悄无声息地走过去，小心地打开箱盖。
箱子里是些个人物品——军刀、怀表、证件...全是竹内将军的私人物品！常玉川竟然把这些战利品都收藏起来了！
与此同时，一楼作坊里，白辰和常玉川还在对峙。
“常先生不用掩饰了，”白辰直视对方的眼睛，“我们知道你的能力。石化异能，对吧？”
常玉川的嘴角微微动了动：“有意思的说法。但白先生，指控是要证据的。”
“那些碎石就是证据，”白辰步步紧逼，“还有地下室里的...收藏品。”
常玉川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你进过我的地下室？”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白辰感觉到常玉川身上开始散发出一股冰冷的能量波动，作坊里的温度好像都降了下来。
“常先生，我们不是敌人，”白辰试着缓和气氛，“我们知道你不是自愿的，地脉之心在影响你...”
常玉川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里带着疯狂：“地脉之心？你们什么都不懂！它不是在影响我，是在解放我！让我展现真正的艺术！”
他手里的油灯猛地晃了一下，灯光下，周围石雕的影子像活物一样扭动起来。
地下室内，徐子东发现了更让人毛骨悚然的东西——一本相册，里面是各种人在石化前的照片，旁边还标着日期和“艺术评价”。竹内将军那页写着：“作品编号十七，神态抓得很完美，可惜最后时刻的恐惧破坏了整体和谐。”
这根本就是变态杀手的收藏记录！
徐子东赶紧拍照留证，同时通知白辰：“找到铁证了！他完全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常玉川好像察觉到了什么，脸色突然变了：“你们在下面动了我的东西！”
他猛地冲向地下室入口！白辰立刻阻拦，两人在黑暗中打了起来！
常玉川动作特别敏捷，手指像爪子一样抓向白辰。白辰格挡的时候，感觉接触的地方又疼又麻——常玉川的指尖带着石化能量！
“你们都不懂！”常玉川愤怒地攻击，“永恒的艺术！这才是真正的美！”
白辰勉强闪避，压力很大。常玉川的能力不只是接触石化，甚至能在短时间内让周围的空气都充满石化能量！
地下室内，徐子东听到打斗声，知道必须赶紧撤。他最后扫了一眼，突然注意到墙角的几块石板不对劲——太光滑平整了，和粗糙的地下室环境格格不入。
他小心地移开石板，后面露出一个狭窄的通道！通道里散发出更强的能量波动，好像通向更深的秘密地方。
但现在不是探索的时候。徐子东听到常玉川正在靠近地下室入口，立刻做了决定：从水路撤离，还得留下追踪器。
作坊里，杨紫通过监控看到情况危急，马上启动b计划——制造外部混乱！
她远程引爆了几个事先放好的小型声光装置，院外顿时传来爆炸声和闪光！
前后院的日军哨兵立刻被吸引：“有袭击！”
常玉川动作一顿，分神的瞬间，白辰赶紧后撤，同时扔出准备好的烟雾弹。
浓烟一下子充满了作坊，白辰趁机冲向地下室入口：“子东，撤！”
常玉川在烟雾里咳嗽着，怒吼道：“别想跑！”
他双手按在地上，恐怖的石化能量以他为中心扩散！地面、墙壁、工具...所有接触到的东西都开始快速石化！
徐子东刚从水道里冲出来：“快走！他彻底疯了！”
三人赶紧往院外撤。可常玉川已经追出了作坊，双眼在月光下泛着不像人的灰白光泽！
“把我的收藏品留下！”他嘶吼着，双手挥出两道灰白能量束！
杨紫立刻释放电能护盾阻挡，能量碰撞爆发出刺眼的光！
“他的力量比之前强多了！”杨紫惊呼，“快控制不住了！”
就在这时，日军援兵到了，枪声大作！平川次郎和张华峰也出现在院门口！
“常玉川！住手！”平川大喊，手里的蓝色火焰烧了起来。
张华峰独眼放光：“多美妙的疯狂！让我尝尝你的恐惧！”
常玉川狂笑着一个人对抗多方：“都来啊！成为我画廊的一部分！”
恐怖的石化能量四处肆虐，整个院子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石化！日军士兵吓得往后退，几个没躲开的瞬间变成了石雕！
白辰抓住机会，指挥一群受惊的马冲进院子，制造更大的混乱！
“趁现在！”他拉起杨紫和徐子东，往预定的撤离路线跑。
常玉川想追，却被平川的火焰和张华峰的精神攻击暂时拦住了。
“我的收藏品...”常玉川看着三人离开的方向，眼里闪着疯狂的光，“你们会后悔的...”
撤到安全地方后，三人喘着气回想刚才的惊险场面。
“他彻底疯了，”徐子东心有余悸，“地下室那些东西...他完全把自己当艺术家，把杀人当成创作。”
杨紫展示拍的照片：“这些证据足够证明他是凶手了。但问题是，怎么让日本人相信？”
白辰想了想说：“平川和张华峰已经看到常玉川的能力了，他们信。但普通日军...”
他突然灵光一闪：“松井大佐。他对超自然现象已经半信半疑了，就差最后一把火。”
三人心里有了计划。他们得让松井原野亲眼看到常玉川的能力，同时拿到确凿的证据。
而此刻的常氏作坊里，常玉川站在地下室中，摸着竹内将军的石像，脸上带着病态的温柔。
“他们都想破坏我的艺术，”他轻声自语，“但没关系...很快，整个长白山都会变成我的画廊。”
他眼里闪过更疯狂的光：“而你们，都会成为永恒的一部分。”
作坊外，平川次郎和张华峰远远看着，不敢轻易靠近。
“他完全失控了，”平川冷冷地说，“必须尽快处理。”
张华峰咯咯笑着要是能掌控这种力量...”
平川眼神深邃：“那就按计划来。让松井大佐当这个‘见证人’。”
长白山的夜色里，一场围绕常玉川和他恐怖能力的最终较量，正在悄悄酝酿。而地底深处，地脉之心好像也感应到了什么，开始不安地搏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