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刚亮,营地的篝火还剩点火星子,隐士彼得就跟抽了风似的,扯着嗓子把十字军的头头们全喊到帐篷里。
帐篷里挤满了人,甲胄碰撞的叮当声、粗重的呼吸声混在一块儿,闹得跟菜市场似的。
彼得往中间一站,拍着桌子就喊,唾沫星子都溅到旁边骑士的铠甲上:“这圣枪是上帝赐的宝贝疙瘩!东征就得靠它撑场子,以后让彼得·巴塞洛缪管着!”
彼得·巴塞洛缪立马往前凑了凑,脸上笑开了花,伸手就想接圣枪,那模样跟捡着金元宝似的。
阿扎尔瞅着不对劲,赶紧凑过去,压低声音想提点醒:“彼得先生,我瞅着这圣枪的劲儿,好像撑不了多久……”
没成想话还没说完,彼得直接炸毛了,指着阿扎尔的鼻子就骂:“你个外乡人懂个屁!这是怀疑上帝给的好东西!再瞎逼逼,小心我以异端的名义办了你!”
周围的骑士们也跟着附和,一个个瞪着阿扎尔,眼神跟要吃人似的。
阿扎尔没辙,只能把话咽回去,心里直犯嘀咕:这都啥时候了,还跟这儿讲迷信,等圣枪不管用了,有你们哭的时候。
他只能趁没人注意,偷偷盯着圣枪瞧。
那圣枪的淡银色枪头,昨天跟星砂碰完还亮堂堂的,跟镀了层银似的,晃得人眼睛都疼。
可才过了半天,那光就暗了三成,跟蒙了层灰似的,看着没那么神气了。
阿扎尔心里不踏实,找了个没人的空档,捏了点星砂凑过去,想再试试。
结果星砂刚碰到枪头,别说之前的光柱了,就只冒出点儿微弱的蓝光,跟快没电的手电筒似的,闪了两下就没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坏了,这圣枪的劲儿是真的在掉,再这么下去,就是根普通的铁棍子了。
正琢磨着呢,他突然想起昨天被教派成员刺伤的那个守卫,听说伤得挺重,赶紧往守卫的帐篷跑。
一进帐篷,就闻着股血腥味混着腐烂的味儿,呛得人直皱眉。
那守卫躺在床上,脸色惨白,伤口露在外头,看着吓人得很——皮肤一圈圈烂,跟被星星啃过似的,还冒着点黑褐色的脓水,看着就疼。
阿扎尔蹲下来仔细瞅了瞅,心里猛地一沉:这伤,跟之前星砂失控时搞出来的一模一样!
他赶紧从怀里摸出星砂瓶,倒出一点星砂,小心翼翼地捏在手里,轻轻抹在守卫的伤口上。
星砂刚碰到伤口,就见那溃烂的地方慢慢往回收,黑褐色的脓水也渐渐干了,没一会儿,伤口周围就长出了新的嫩肉。
守卫原本疼得直哼哼,这会儿也平静下来,甚至能小声说话了:“多谢……多谢先生救命……”
阿扎尔这才松了口气,心里却琢磨开了:教派那帮人的武器,指定也灌了星砂或月砂的劲儿,不然弄不出这种伤。
而且看他们之前的样子,对“双砂归一”的执念,比自己想的还深,简直跟走火入魔似的,为了这事儿,怕是啥都能干得出来。
到了深夜,营地静得只剩呼噜声,还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哨兵咳嗽声。
阿扎尔躺在自己的铺位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圣枪、伤口、教派的事儿。
他干脆坐起来,从怀里掏出那半块青铜钥匙,借着帐篷外透进来的月光瞅着。
钥匙上的纹路泛着淡淡的光,跟星砂瓶上的纹路有点像。
刚拿出来没一会儿,星砂瓶突然从怀里飘了出来,跟有了自己主意似的,稳稳地飘到钥匙上头。
星砂瓶里的星砂开始转动,投出一段预言,字清清楚楚地映在帐篷壁上:
“耶路撒冷的密室里,藏着月砂罐和另一半钥匙。”
“等双砂融到一块儿,你身上的印记就会醒。”
“但得防着那‘鹰面人’,别被丫背后捅刀子,这人比教派的人还危险。”
预言刚消失,阿扎尔身上的神秘印记突然烧得慌,跟揣了个小火球似的。
他赶紧撩开衣服,借着月光一看,只见印记的纹路正慢慢变亮,还一点点跟记忆里圣枪枪身上的纹路对上了,连细微的拐角都一模一样。
阿扎尔这才猛拍大腿,心里一下子亮堂了——原来自己跟圣枪、星砂瓶、月砂罐,早就是一伙儿的了!之前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现在总算有了头绪。
可他又皱起了眉头:那“鹰面人”到底是谁?是拜占庭的人?还是教派的同伙?要是真被这人背后捅刀子,那“双砂归一”的事儿,怕是要出大麻烦。
他把青铜钥匙小心收好,又摸了摸星砂瓶,心里打定主意:不管咋样,先到耶路撒冷再说,到了那儿,说不定就能找到另一半钥匙,也能弄明白鹰面人的底细。
正想着,帐篷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阿扎尔赶紧把星砂瓶揣回怀里,假装睡着。
脚步声在帐篷外停了一会儿,又慢慢走远了。
阿扎尔心里警铃大作:这大半夜的,谁会在这儿晃悠?是冲着圣枪来的,还是冲着自己来的?
他悄悄掀开帐篷的一角,往外瞅了瞅,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背影,穿着跟拜占庭使者差不多的衣服,正朝着存放圣枪的帐篷走去。
阿扎尔心里一紧:坏了,怕是有人要打圣枪的主意!
他赶紧躺下,脑子里飞速盘算着:现在出去肯定不行,对方人多不多还不知道,要是打起来,惊动了其他人,反而不好办。
不如先等等,看看对方想干啥,再找机会应对。
可一想到圣枪现在的样子,他又有点着急:要是圣枪再出点啥事儿,东征的队伍怕是要乱套,到时候想找月砂罐,就更难了。
他攥了攥手里的星砂瓶,心里稍微踏实了点:有星砂瓶在,就算真出事儿,也能应付一阵子。
这一夜,阿扎尔没再睡着,耳朵一直竖着,听着外面的动静,脑子里全是接下来的计划,还有那个神秘的鹰面人——他总觉得,这个鹰面人,会是自己接下来最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