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身材魁梧的修士挠了挠后脑勺,脸上露出几分赧然,声音也放轻了些:“我一直以为法器就分下品、中品、上品,这‘极品法器’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上品里最好的?”
金兄嗤笑一声,指尖点了点桌面,带着几分 “你还是太嫩” 的调侃:“别人一看你就知道是体修,整天就知道练筋骨,连基本的法器品级都没弄明白。你说的那三样,只是最基础的‘凡阶法器’;往上还有‘灵阶’—— 极品法器就属这阶里的顶尖,八大宗门镇宗的宝贝,大多是这个级别;再往上,就是咱们今天说的‘灵器’,能自主护主、甚至生出灵智,整个东域都没几件;更别提传说里的‘宝器’‘神器’了,据说宝器能引动天地灵气,神器更是能毁天灭地,只是谁也没真见过。”
这话一出,另外三人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眼底浮起明显的向往 —— 便是能得一件极品法器,也够他们在筑基境横着走了,更别提只在传说里听过的宝器、神器。那体修更是攥紧了拳头,低声嘀咕:“要是我能有一件神器…… 哪怕只是宝器,也不用天天苦哈哈练体了。”
金姓修士扫了眼三人眼底的神往,指尖捻着茶碗沿轻轻一转,嘴角勾出抹讥诮的冷笑:“诸位倒会想 —— 那等灵器哪是咱们这修为能碰的?忘了黑灵宗是怎么把人抓来的?那女修已经让灵器认了主,不照样被捆着带回宗了?”
“是是是,” 先前开口的修士连忙干笑两声,手不自觉摸了摸腰间的下品法器,“也就随口说说,哪敢真想。”
那体修还皱着眉,指节敲了敲桌面追问:“可灵器既已认主,黑灵宗要怎么取出来?总不能把人扣着当摆设吧?”
这话刚落,金姓修士忽然坐直了些,眼底闪过抹 “你们不懂” 的得意,刻意压低声音,连语速都慢了几分:“法子有二。最直接的便是杀了那女修,强行剖出灵器 ——”
“哐当” 一声轻响,李凡攥着的粗瓷茶碗猛地磕在桌沿,碗里的灵茶晃出半圈涟漪,溅在指节上都没察觉。他指腹按在碗壁,滚烫的温度竟没让他回神,只觉心口像被攥住 —— 云姐若真遭此劫?
肩侧的虎子突然尾巴一炸,毛茸茸的爪子死死抠住他的衣襟,琥珀色的眸子瞪得溜圆,连呼吸都绷住了。
金姓修士没注意角落的动静,只看着三人变了的脸色,慢悠悠续道:“不过也没那么简单,灵器最是认主,若主人横死,它的灵性会跟着炸开来,到时候别说用了,连碎片都未必能剩。黑灵宗费这么大劲抓人,哪会犯这种蠢?”
李凡悬着的心骤然落地,指节的泛白慢慢褪去,他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却觉刚刚淡而无味的灵茶,此刻竟有些发苦。
虎子绷紧的身躯也微微放松,尾巴尖轻轻蹭了蹭他的手腕,却没敢完全放松。
“那另一种法子呢?” 体修追着问,连身子都往前倾了半寸。
金姓修士端起茶碗润了润喉,语气里多了几分笃定:“自然是最稳妥些的 —— 用禁制封了那女修的丹田,让她连半分灵力都引不出来。这般耗上三年五载,等她气血亏空、灵力散尽,灵器没了主人滋养,自会慢慢沉寂,成了无主之物。到时候黑灵宗再找个修士温养个一年半载,不愁灵器不认新主。”
“那岂不是…… 用不了多久,黑灵宗就有灵器了?” 先前干笑的修士声音都低了些,眼底掠过丝忌惮,“这群疯子本就蛮横,有了灵器,往后谁还敢惹?”
金姓修士嗤笑一声,将茶碗重重顿在桌上,溅出的茶水打湿了桌角:“哪有这么容易?先不说那女修能不能撑到灵力散尽 —— 这三年五载里,保不齐有其他宗门抢人,或是那女修背后有靠山来寻。再者,灵器认主本就看缘法,黑灵宗就算拿到了,能不能成,还两说呢。”
茶馆外的吆喝声顺着门帘缝飘进来,混着壶里灵茶的细烟缠在梁上,可李凡指尖的温度却慢慢冷了下来 —— 三年…… 他必须在这之前救出云姐,否则一旦灵力耗尽,就算救回来,云姐也可能成了废人。肩侧的虎子似是察觉到他的凝重,轻轻用脑袋蹭了蹭他的下巴,神识里传来声低低的 “凡哥,咱们一定赶得及”。
其后,四位筑基就是在讨论接下来要购买什么丹药和符箓之类的,李凡收回神识,没再细听,仔细思考接下来要做的事,一个探知黑灵宗的具体方位和实力,这个应该不难。
第二是了解东域的真正实力,既然这里东域,那么原来自己生活的地方可能就真的是一个护宗大阵内,姑且称为小东域吧。
小东域只有二流宗门有些元婴修士,但是不多,十几位吧,一流宗门的元婴多一些,听墨麒麟提过说应该是接近一百位,但是超过元婴境界的,一流宗门不到十位。
三流宗门更不说说,连一位元婴都没有,刚才听这些筑基修士聊天,好似说过这东域有八大宗门,就是不知道具体是哪些,实力如何?
但是从自己在灵虚丹谷看到的杂役都是炼气八九层,估计整体实力不会低。
最后一个,也是最重要的,就是尽快提高自己的实力,听玄龟说带走云姐的有三位元婴,自己现在才筑基七层,就算可以越阶战斗,最多也就可以对付金丹一层二层的。
不过这东域里面的灵力比小东域一流宗门的灵力还要浓郁,那么自己的晋升应该也会更快,还有虎子,应该也快晋升了吧。
接下来就尽快探查黑灵宗的底细,然后找个地方安心修炼。
李凡正攥着茶盏沉思,想救云姐怕是要先摸透这阵外东域的宗门势力,可他连灵虚丹谷的底细都没摸清,更别提找黑灵宗的踪迹了。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碗沿,连肩侧虎子轻轻蹭他都没太在意。
“吱呀” 一声,茶馆木门被推开,一股混着尘土和草木的气息涌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