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在苏念和邬童的别墅里,度过了“鸡飞狗跳”又无比温暖的三天。白天,邬童和苏念会送她去幼儿园,放学再接她回来,给她做晚饭,陪她看动画片,帮她洗漱,讲睡前故事。晚上,小姑娘抱着苏念,或者有时是抱着小七,睡得格外香甜。
这三天里,棒球队和拉拉队的伙伴们也没闲着。在陶西老师不在的情况下,苏念、邬童、尹柯、沙婉几个负责的同学,主动组织大家去医院看望了安主任。看到安主任气色好转,大家也放心不少。安主任看到他们,虽然表情依旧严肃,但眼神里的欣慰和感动却藏不住,叮嘱他们要好好训练,好好学习。
终于,在大家的期盼和陶西老师的悉心照料下,安主任康复出院了。果果自然也跟着陶西回了自己家。
送走果果的那个晚上,别墅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训练结束后,苏念回到空荡荡的客厅,看着收拾得整整齐齐、不再堆满儿童玩具的沙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发出舒服的喟叹:
“啊——终于把小祖宗送走了!感觉像打了一场大仗,终于解放了!太好了!”
邬童也难得地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神色,在她旁边坐下,虽然他没说,但眉宇间也有一丝如释重负的疲惫。这三天,既要训练,又要上学,还要照顾一个精力旺盛的小女孩,对他这个习惯独处的“大少爷”来说,确实是个不小的挑战。他看着苏念毫无形象地瘫在沙发上的样子,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
“嗯。” 他应了一声,然后问,“晚上想吃什么?外卖还是自己做?”
苏念在沙发上滚了滚,脸埋在靠枕里,声音闷闷地传出来:“都好……不过我今天不想动了……下午排练新的队形,累死我了……” 拉拉队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比赛,最近训练强度很大,苏念作为队长,更是事事亲力亲为,确实累得不轻。
邬童看着她这副累瘫了的样子,沉默了几秒,站起身:“……你歇着吧。我来做。”
苏念闻言,从靠枕里抬起头,惊讶地看向他:“咦?大少爷,今天这么体贴?”
邬童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别开脸,语气硬邦邦的:“……少废话。想吃什么?”
苏念眼珠转了转,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那……我想吃大少爷做的爱心晚餐!随便什么都行,只要是你做的!”
“什么爱心晚餐……” 邬童低声嘟囔了一句,耳根有些发红,但他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向了厨房。
很快,厨房里传来洗菜、切菜的笃笃声,还有锅碗瓢盆碰撞的轻微声响。苏念躺在沙发上,听着这平时显得有些冷清的房子里,因为多了这些声响而显得格外温馨的动静,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她忽然想起这三天,邬童从最初的笨手笨脚,到后来也能像模像样地给果果煮面、煎鸡蛋,甚至学会了扎最简单的辫子(虽然扎得歪歪扭扭)。他嘴上虽然总是不耐烦,但动作却越来越轻柔,越来越有耐心……
“笨蛋……” 苏念忍不住小声嘀咕,但语气里却没有半分埋怨,只有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柔软和……甜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股食物的香气从厨房里飘了出来,钻进了苏念的鼻子。是简单的番茄鸡蛋面的味道,还夹杂着一丝……焦糊味?
苏念心里“咯噔”一下,赶紧从沙发上爬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到厨房门口,扒着门框往里看。
只见邬童正背对着她,站在灶台前,锅里煮着面,旁边还放着一盘……嗯,看起来颜色有点深的炒鸡蛋。他正手忙脚乱地捞面条,额头上似乎还带着一点细汗。
似乎是感觉到她的目光,邬童动作顿了一下,没回头,但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马上好。回去等着。”
苏念看着他那略显笨拙却异常认真的背影,还有那盘炒得有点“别致”的鸡蛋,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 邬童终于回头,脸上带着一丝被撞破的窘迫,但更多的是一种“我已经尽力了”的无奈。
“没什么没什么,” 苏念连忙摆手,但眼里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我就是觉得……我家大少爷下厨的样子,特别帅!”
邬童被她笑得耳根通红,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再笑就不给你吃了。”
“好好好,不笑不笑!” 苏念赶紧做出一副严肃的表情,但眼睛还是弯成了月牙。
不一会儿,两碗热气腾腾的番茄鸡蛋面(外加一盘卖相奇特的炒蛋)被端上了餐桌。虽然卖相不怎么样,但尝了一口,味道竟然……还不错?至少,盐放得正好,面条也熟了。
“怎么样?” 邬童看似随意地问,但目光却紧紧盯着苏念。
苏念又夹了一筷子面条,用力点头,眼睛亮晶晶的:“嗯!好吃!比我做的好吃多了!”
“……少来。” 邬童别开脸,但嘴角却微微向上扬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两人相对而坐,安静地吃着这顿简单却“来之不易”的晚餐。客厅里只开了一盏暖黄的壁灯,气氛温馨而宁静。窗外,夜色渐浓,万家灯火依次亮起。
“喂,大少爷,” 苏念忽然开口,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虽然这几天照顾果果挺累的……但是,好像也挺有意思的,对不对?”
邬童夹菜的动作顿了一下,过了几秒,才低低地“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苏念看着他灯光下柔和了许多的侧脸,心里那点疲惫似乎也消散无踪了。她忽然觉得,这样吵吵闹闹、又温暖安心的日子,似乎……也挺不错的。
小七不知什么时候也溜了进来,跳上空着的椅子,优雅地舔着爪子,看着它的两位主人,琥珀色的眼睛里,倒映着温暖的光晕。
果果带来的“意外插曲”终于告一段落,但生活的小小涟漪,却在这平静的夜晚,留下了更加深刻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