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基金会开始陆陆续续来人,慢慢的越来越多。
“哒哒哒!”
“踏踏踏!”
一个个表情严肃步伐急促。
一个接待员拿着一个喇叭站在前台不断的用嘶哑的嗓音对进来的人分流。
“基金会行政人员,监督委员会成员上三楼大会议室,根据指示牌方向上去!”
“警队,惩戒署,消防人员上二楼大会议室,看指示牌!”
鲁滨孙会议室。
“真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鲁滨孙手指不断轻轻的敲击桌面,能看的出来他内心有点乱,毕竟这件事确实对他有很大的冲击。
“没办法,要是只是我们这一代人忍了就忍了,但关系到我们港岛的未来,这件事绝对是不能忍,我不希望我们的后人被这群人带的连自己祖宗是谁都不知道。”
陆维说的斩钉截铁。
鲁滨孙手指停下,抬起头。
“那就打!”
“我鲁滨孙一辈子都在躲,16岁躲军阀,18岁躲日本鬼子,到了港岛我躲英国人,躲日本人,躲社团,一直战战兢兢的活着,我不想再躲了,我要挺直腰杆,堂堂正正的活着。”
鲁滨孙握紧拳头,指节都泛白了。
“就是死,我也要站着死!”
“那就在我们这一代把仗都打完,他们眼里的世界不应该这样脏乱不堪。”
鲁冰孙松开拳头抬头看向陆维。
“这里后勤交给我,你先去联系港岛那些有志之士,我保证一线人员不会冻到饿到渴到。”
陆维看着这么大年纪还有点热血上头的鲁滨孙露出一丝微笑。
“好!”
政治部。
“叩叩叩!”
“e in!”
里面传来一声请进的声音。
“李君夏处长!”
李树堂推开门笑着喊了一声。
“李树堂总警司,有事吗?”
李君夏抬起头看着敲门进来的李树堂很是惊讶。
虽然李树堂加入了政治部,而且也已经通过了苏格兰场的考核,但是他知道李树堂和自己不是一路人。
从和自己侄子聊天中得到的只言片语中他就已经知道了陆维他们的野心,他是一个保皇党,他的路线早就被英国人安排好了,只要按部就班就行,所以他和基金会的人没打过什么交道。
“李处长,我想要一份政治部所有成员的名单。”
李树堂看着李君夏直接道明自己的来意。
办公室里瞬间变得安静,安静的都能听到两人的心跳声了。
良久。
“李总警司,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人,不过看在你们还是比较照顾我侄子的份上,我当做没听到。”
李君夏盯着李树堂好一会,拿起桌子上的另一个文件打开。
“你可以走了!”
低下头继续看起了文件。
“嗤!”
李树堂嗤笑一声靠在椅子上点上一支烟,慢慢的开始吞云吐雾。
“李处长,距离条约期限还有19年,现在英国上层已经在北边碰了一鼻子灰,你认为他们真能延续港岛的统治吗?”
“这与我无关!”
“我觉得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
李君夏脸上露出不耐烦之色。
“我听说你们这些家族的人都喜欢多面投资,你李君夏成了保皇党,你侄子成了华人警队的中层核心成员之一,或许商界,政界也有你们的人。”
李树堂说到这里弹了弹烟灰,看着李君夏的表情。
李君夏此时已经放下了手里的文件,眉头紧皱,他不明白李树堂到底想说什么,不过他没有说话。
“李处长,要是英国人退了,你们觉得你们这些是跟着英国人退到英国还是继续留在港岛潜伏搅风搅雨?”
“你到底想说什么?你说的这些一个与我无关,一个与你无关,有话就直说,至于名单,抱歉,我也没有。”
李君夏双手环抱,脸上已经露出了厌烦的神色。
“英国人退回本土你要么走要么留,你跟着走以你现在的级别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得到重用,至于你的子女,难道你认为他们会因为你的功劳去培养他们吗?”
“你留,以你的所作所为,你有什么资格留在港岛?”
李树堂眼睛盯着李君夏的双眼,语气逐渐变的冰冷。
“而且,你能保证你一定能走出港岛吗?”
李君夏脸色瞬间变的铁青。
“你敢威胁我?!”
语气中的警告意味十足。
“哈哈哈!”
李树堂忍不住笑出声,往座椅后背一靠,摇摇头,一脸轻蔑。
“威胁你?”
“你的级别还不够,因为我们刚刚威胁完港督,估计他现在正想着该怎么和英国本土交代。”
李树堂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
李君夏脸上的铁青瞬间变成了吃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你们要造反?”
“嘭!”
李树堂嚯的一下站起来,一巴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沉重的桌子都抖了一抖。
“谁造反?造谁的反?”
“港岛是所有中华民族的港岛,他从来都不是英国人的港岛,我们不要造反,我们叫...”
李树堂一字一顿的对着李君夏说道:
”驱,逐,贼,寇,收,复,失,地!”
李君夏的声音都有几分颤抖。
“你....”
“我们死了叫烈士,叫先驱,你说你要是死了,你会被叫做什么?你李君夏的家族会叫什么?”
李树堂双手杵着办公桌,从上至下俯视李君夏。
“港岛的历史书,华夏的历史书会把你们的家族狠狠地钉在耻辱柱上,你们在英国融不进本土,在华人世界只会被唾弃,就是我们的后辈不找你们麻烦,你们最终也只有一个下场,妻离子散,十不存一,最后所有的一切都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李树堂脸上突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坐回凳子上。
“不过你们是幸运的,你们还有一丝痕迹,就是被永远的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永生永世被唾弃。”
“你闭嘴!”
李君夏听到这里已经脸色变得苍白了,他不敢再让李树堂说下去了。
“我知道你有名单,交给我,成功了,我们为你正名。”
“要是失败了,19年后会有人为你正名的,这也算是你们这种家族的一种分散投资不是吗?”
李树堂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李君夏脸上的表情不停地变换,额头的汗都已经出来了,心里正在做剧烈的挣扎。
良久。
“呼!”
李君夏擦了擦额头的汗,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你们不怕死吗?”
“死?谁不怕?”
“不过我更怕我们的后辈弯着腰,不敢抬头做人。”
“叩!”
一把钥匙轻轻的在桌面上发出轻响。
“九龙城寨,南区,11栋2楼门口第二块砖,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火种知!”
李树堂掏出一张小纸条。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辛苦你忍辱负重了,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