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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平三年的秋风,似乎比往年更添了几分肃杀。还未到八月,海风便已挟带着北方来的寒意,日夜不息地掠过仙岛。草木开始由盛夏的浓绿转向斑驳的黄绿,落叶渐多,萧索之意悄然而生。天空常是那种高远而疏朗的蓝,云絮拉得极长极淡,仿佛天地间的一切都被这渐起的秋气涤荡得更加清透,却也更加寂寥。

星辉苑内,生活的节奏依旧保持着惯有的温煦与规律,但细心的秦昭与明婳都隐隐感觉到,一种无形的、略显紧绷的气氛,如同秋日的晨雾般,若有若无地弥漫在空气里。这气氛的源头,似乎与徐靖先生近来带回的岛外消息,以及祖父眉宇间偶尔掠过的沉凝有关。

秦寿此世的身体年龄已过五十,外表依旧停留在青年模样,气质却愈发深邃内敛,如同经年累月被时光与经历反复淘洗过的古玉。近几个月,他独坐沉思的时间明显增多,有时立于老松树下北望,一站便是小半个时辰,海风吹动他的青衫,身影却凝然如山。阿莲的鬓发又白了些许,在秋日的光线下愈发显眼,她对此似乎并不在意,依旧每日从容地操持家务,照料刘衍,看顾孙辈,只是在为秦寿缝制冬衣时,会不自觉地多絮一层棉花,针脚也更加绵密。岁月在她身上刻下的痕迹愈发清晰,却也让她那份历经世事后的从容与慈和,散发出玉石般温润的光泽。

刘衍的身体状况,如同风中残烛,虽被精心呵护着未曾熄灭,光亮却愈发微弱不定。秋气一至,他便有些咳嗽气喘,精神也更见萎靡,常常在轮椅上昏昏欲睡,清醒时望着满园秋色,眼神空茫,不知在想些什么。家人们对他的照料越发细致入微,阿莲总在他的膝上搭一条厚实的毯子,秦安每日抱他晒太阳的时间也调整到午后最暖和的时候,秦汐的汤药调理更加频繁,秦昭读书的声音放得更轻缓,秦毅练武时会特意绕开他静养的区域,明婳则常常安静地偎在他身边,用小手握着他枯瘦冰凉的手指,仿佛要将自己的暖意传递过去。

这一日,徐靖从岛外归来,带回的消息比以往更加具体,也更多了几分金戈铁马的味道。晚膳后,秦寿并未如往常般让孩子们散去,而是将秦昭、秦毅也留在了正厅,连同秦安、秦汐、阿莲一起听徐靖讲述。

徐靖神色郑重,先是对刘衍拱了拱手,才开口道:“刘公,岛主,诸位。此番外出,所得消息颇有些紧要。其一,是关于朝廷的。听闻今上(汉明帝刘庄)勤政,尤重儒学文治。去岁冬,便已下诏,广召天下通儒,齐聚京师,讲论五经异同,欲效前汉宣帝石渠阁故事,亲临称制,以正经义,显文德。此事在士林间传得沸沸扬扬,被视为盛世文教之端。”

刘衍闻言,昏聩的眼神亮了一下,随即又黯淡下去,咳嗽两声,低声道:“新帝……有崇文之心,是好事。只是……经义之辩,易流于空谈门户,若能归于致用,方是正途。”

徐靖点头称是,继续道:“其二,是关于边疆的。北匈奴自去岁冬便有异动,入秋以来,寇边更频。云中、定襄、雁门一带,烽燧时举。朝廷已遣将增兵,严加防备。另,西域亦有消息传来,莎车、于阗等国,因王位更迭或利益冲突,争斗不休,有波及商路、影响汉廷声威之势。朝廷似有意遣使调解,甚至……不排除动用武力,以稳定西域。”

听到“北匈奴”、“寇边”、“动用武力”这些字眼,秦毅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身体不自觉地坐直。秦昭则是眉头微蹙,陷入思索。

秦安问道:“徐先生,可知朝廷派了哪位将军备边?”

徐靖道:“听闻是以捕虏将军马武为主将,监军使者窦固、耿秉等佐之,屯兵凉州、并州要害之地。另,有传言征西大将军耿秉(注:此处为虚构,永平年间耿秉尚未至征西大将军,为情节需要稍作调整)或将巡边督师。”

“耿秉……”秦安低声重复,眼中闪过一丝回忆之色,“可是当年随光武帝征战,破隗嚣、定陇右的耿氏子弟?”

“正是。耿氏将门,世代忠勇。”徐靖道。

秦毅听得心驰神往,忍不住插嘴:“徐先生,匈奴人真的很厉害吗?咱们汉军能打赢吗?”

徐靖还未回答,秦寿缓缓开口道:“匈奴游牧为生,骑射精良,来去如风,是其长。然我汉军经数十年休养,甲兵坚利,关塞严固,更兼谋臣良将,绝非昔年可比。胜负之数,在于庙算是否得当,将帅是否和协,士卒是否用命,粮秣是否充足。非是简单谁比谁‘厉害’。”

他的声音平静,却自带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秦毅似懂非懂,但将祖父的话牢牢记在心里。

秦昭此时抬起头,问道:“祖父,徐先生,朝廷如此重视文治,召集群儒讲经,同时又需应对北疆、西域兵事,这‘文’与‘武’,‘内’与‘外’,陛下将如何平衡?会否顾此失彼?”

这个问题,已隐隐触及国家战略层面。刘衍浑浊的眼睛看向秦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赞许。徐靖也捋须沉吟:“此事……确是新帝面临的一大考验。自古文武之道,一张一弛。过重文治则国弱,过尚武功则民疲。新帝初登大宝,欲彰文德以收士心,又不得不备武事以固边疆。如何把握其度,调和鼎鼐,正显人君之能。”

秦寿看向秦昭,目光深邃:“昭儿所问,正是治国之要害。文治武功,如同鸟之双翼,车之两轮,缺一不可,偏废则危。然何时当张,何时当驰,何处当重,何处当轻,需审时度势,因地制宜。新帝集儒讲经,意在统一思想,稳固内政,此乃固本;备边靖远,意在震慑外侮,保障安宁,此乃强末。若能以内政之‘和’滋养边事之‘刚’,以边事之‘威’反促内政之‘安’,则相辅相成。若处理失当,则可能内耗空谈,外虚边防。此中分寸,非身临其位、洞悉全局者,难以妄断。你日后读书观史,当留心历代明君于此处的处置之法。”

这番教导,将具体时事提升到了治国理政的战略高度,秦昭听得心神震动,连忙恭声应道:“孙儿谨记。”

厅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刘衍偶尔的咳嗽声和窗外呼啸的风声。秋夜的寒意,似乎随着这些关乎庙堂边疆的消息,一起渗透进来。

数日后,一个秋风呼啸的下午,岛上负责巡逻警戒的钱虎,神色紧张地前来禀报:在岛屿东北方向约十五里处的海面上,发现了两艘形制可疑的中型帆船,并非寻常商船或渔船,船体修长,吃水不深,桅杆上似乎未悬挂明显旗号,行动轨迹也有些飘忽,像是在探寻什么。

“岛主,那两艘船……不像是迷航,倒像是在这一带海域逡巡探查。属下等未敢靠近,远远观察了半个时辰,它们似乎也发现了我们的小艇,停留片刻后,便转向西北方驶离了。”钱虎的语气带着担忧。仙岛位置隐秘,虽非绝对与世隔绝,但少有外人能准确寻至附近海域,更遑论这种明显带有探查意图的船只。

秦寿闻言,神色不变,只是眼中掠过一丝寒芒。“知道了。传令下去,近日加强了望,岛周暗哨增加一倍班次。若无必要,岛民暂不出远海。码头船只做好随时转移隐蔽的准备。”他顿了顿,又道,“此事不必惊动老夫人和衍公,也不必让孩子们知晓,徒增担忧。”

“是!”钱虎领命而去。

秦安站在一旁,眉头紧锁:“义父,会是什么人?海寇?还是……”他未尽之言,秦寿明白。可能是觊觎海外仙岛传闻的江湖势力,可能是对秦寿身份产生好奇的朝廷密探,甚至……不能完全排除是玄冥教沉寂多年后,偶然探知到的蛛丝马迹。毕竟当年守夜人与玄冥教在东南沿海亦有过交锋。

“是何种势力,目前尚难断定。”秦寿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但既然有人将目光投向了这里,我们便需做好准备。安儿,从今日起,你负责星辉苑及主院的夜间警戒。岛上各处防御阵法,我会重新检查加强。另外,”他看向秦安,“毅儿的武功,近来进境如何?”

秦安立刻明白义父的意思,回道:“毅儿基础扎实,力道掌控渐趋精熟,反应也快。只是缺乏真正的实战历练,心性还需磨砺。”

“嗯。”秦寿略一沉吟,“这几日,你可带他在岛上山林险僻之处,进行一些模拟的追踪、反追踪、潜伏、预警的练习,将我所授的‘灵觉’基础应用之法,与环境结合起来。不求他立刻成为高手,但至少要让他明白,何为警戒,何为危险,遇事当如何应对。记住,循序渐进,莫要吓到他,也莫要让他觉得是游戏。”

“孩儿明白。”秦安郑重应下。

从这天起,仙岛表面上一切如常,但暗地里,一种外松内紧的态势悄然形成。秦寿的身影时常出现在岛上的各处险要或阵法节点,看似闲庭信步,实则是在检查并加固着这座经营了数十年的海外堡垒的防御。秦安开始有意识地带着秦毅进行“特别训练”,起初是在山林中辨识踪迹、设置简易预警机关,后来逐渐加入一些简单的对抗性演练,秦毅起初觉得新奇刺激,但当父亲严肃地告诉他这可能关系到家人安危时,他便立刻收起了玩闹之心,学得异常认真刻苦,那双遗传自秦安的明亮眼睛里,开始多了一种属于守护者的专注与锐利。

秦昭虽未被明确告知有不明船只探查之事,但他心思敏锐,从父亲和祖父偶尔凝重的神色、岛上巡逻频率的加强、以及弟弟突然开始进行的“新训练”中,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他没有多问,只是更加勤奋地读书练功,同时开始有意识地观察岛上的地形、路径、以及仆役们(其中不少是秦寿早年收留的、有一定武艺或特殊技能的人)的日常排班与活动规律,试图在心中构建起一幅属于自己的“家园防卫图”。他的观察细致入微,逻辑清晰,甚至能提出一些连秦安都未曾注意到的细节疏漏,让秦寿暗自点头。

明婳的灵性感知最为直接。她虽不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能清晰地感觉到,祖父、父亲、兄长们身上,都多了一层隐隐的、绷紧的“气”,如同拉满的弓弦。岛上的“气氛”也变得更加沉静、警惕。她有些不安,却并未慌张,只是更加黏着阿莲和秦汐,用她的乖巧和笑容安抚着家人,同时,她对自己周遭环境的“感觉”也变得更加敏锐,有时会突然指着某个方向说“那里好像有东西在动”,事后验证往往是真的有海鸟或小兽经过。这份敏锐的灵觉,或许在未来某个时刻,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深秋的夜晚,海风呼啸,浪涛拍岸声格外响亮。秦寿独立于主院阁楼之上,神识如同无形的大网,缓缓覆盖着岛屿及周边十数里的海域。他“看”到岛上的防御阵法在夜色中流转着微光,看到暗哨处仆役们警惕的目光,看到秦安正带着秦毅在一处背风的山坳里练习夜间潜伏,看到秦昭的书房灯火未熄,窗上映出他伏案疾书的身影,也看到阿莲房内,她正就着灯光为刘衍缝制一件更厚的冬衣,明婳则趴在她膝上,已然睡着。

远方的海面漆黑一片,那两艘可疑的船只并未再次出现,仿佛只是秋日海雾中的一个幻影。但秦寿知道,这很可能只是一个开始。岛外的世界,永平新朝正试图在文治武功间寻找平衡,边疆的金柝之声已隐约可闻;而这座偏安海外的仙岛,也并非永恒的净土,时代的浪潮与暗处的目光,终有一天会波及至此。

雏鹰的羽翼在一次次试飞中渐丰,老松的根系在岩层中扎得更深。无论外界风雨如何变幻,守护这个家的决心,从未改变。秦寿的目光,从漆黑的海面收回,落回星辉苑温暖的灯火上,眼中的寒芒渐渐化为一片深沉的、足以包容一切的平静。

秋声已度,金柝暗传。而家园之内,温暖的灯火依旧,成长与守护的故事,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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