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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0 章:凼外疑云生

迷魂凼出口的沼泽像一块被打翻的墨绿画布,泥泞的地面覆盖着厚厚的绿色水藻,踩上去“咕叽”作响,深褐色的泥浆能轻易没过脚踝。水藻下的腐叶在阳光暴晒下散发着刺鼻的腥臭味,混合着迷魂凼残留的淡淡瘴气,让人忍不住皱紧眉头。沼泽边缘的枯树上缠着几圈黄色警戒线,线绳上挂着“文物局野外勘测禁区”的纸牌,纸张边缘已被风雨浸得发卷,却依旧在风中微微晃动,透着几分诡异的威严。迷魂凼出口的沼泽像一块被打翻后凝固的墨绿画布,泥泞地面覆盖着层层叠叠的绿色水藻,踩上去“咕叽”作响,深褐色的泥浆裹挟着腐烂的草茎,稍不留神就会没过脚踝。水藻下的腐叶在烈日暴晒下蒸腾起刺鼻的腥臭味,与迷魂凼残留的淡紫色瘴气缠绕在一起,呛得人忍不住蹙眉捂鼻。沼泽边缘的枯树枝桠扭曲如爪,缠着几圈褪色的黄色警戒线,线绳上挂着“文物局野外勘测禁区”的纸牌——纸张边缘已被风雨浸得卷边发白,油墨模糊,却仍在风里微微晃动,透着几分形同虚设的诡异威严。

雷鸣、闻人瑨和温明玉三人踉跄着走出沼泽,裤腿和鞋子早已被泥浆裹满,疲惫地靠在沼泽旁的几块青灰色石块上休息。雷鸣的脸色依旧泛着淡淡的黑气,左掌的“罪”字烙印偶尔闪过一丝微光,压制着体内未清的余毒,他将军工铲放在身侧,靠在石块上闭目养神,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轻微的咳嗽。闻人瑨正低头处理左腕的伤口,新换的布条很快又被渗出的血染红,他小心翼翼地将卦盘残片放在石块上,残片泛着的金光在阳光下格外醒目,投射出一道细微的光路指向西南方向——那是三星堆的坐标方位。雷鸣、闻人瑨和温明玉三人踉跄着走出沼泽,每一步都像踩在融化的沥青上,沉重得让膝盖发颤。卡其色工装裤和浅灰色冲锋裤的裤腿已被泥浆完全浸透,沉甸甸地坠在腿上,登山靴的缝隙里塞满了墨绿色水藻,踩在硬地上时“啪嗒”作响,甩出的泥点溅在石块上,留下斑驳的痕迹。他们默契地靠向沼泽旁那片青灰色乱石堆——这是附近唯一能落脚的干燥区域,石块被正午阳光晒得发烫,贴在湿漉漉的衣料上,竟带来一丝久违的暖意。

雷鸣一坐下就忍不住闷咳两声,胸腔震动时牵扯着左肋的旧伤,疼得他眉头紧锁。他的脸色仍泛着藤毒残留的灰黑气,脖颈处隐约能看到黑气游走的淡纹,左掌的“罪”字烙印每隔几秒就闪过一丝微弱的白光,像在与体内余毒反复拉扯。他将卷刃的军工铲横在膝头,铲刃上还沾着血藤的墨绿色汁液,凝固后形成硬壳,反光中能看到几道深浅不一的缺口。“这藤毒比部队演练时的模拟神经毒素还难缠,”他扯了扯领口,露出锁骨处泛青的皮肤,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烙印压制得越来越吃力,再拖几天怕是要失控。”

闻人瑨蹲在他身旁,正用随身携带的急救包处理左腕伤口。碘伏棉球擦过溃烂的皮肉时,他牙关紧咬着没哼一声,额角却渗出细密的冷汗。伤口边缘已经泛着淡淡的青黑色,那是钩索毒素与藤毒混合的迹象,即便用了特效解毒药,渗血速度仍比正常伤口快三倍。他小心翼翼地将两层无菌纱布叠在一起,用弹性绷带缠了三圈才勉强止住血,指尖触到绷带下的皮肤时,能明显感觉到一丝异常的灼热。“忍忍,到了三星堆附近找个村落,我用祖传的解毒膏给你敷上,比这应急药管用十倍。”闻人瑨说着,从背包侧袋掏出个巴掌大的瓷瓶,瓶身刻着繁复的螭龙纹,“这是我爷爷留下的,上次对付血藤毒就靠它,就是用量不多了,得省着点用。”

他将瓷瓶放回原位,又从怀中掏出丝绒包裹的卦盘残片,轻轻搁在块平整的石块上。残片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金光,比在暗河时更显明亮,一道纤细却清晰的光路从残片中心射出,斜斜指向西南方向——那是经玉珏充能后锁定的三星堆祭祀坑精确坐标。闻人瑨指尖拂过残片边缘的裂痕,那是之前格挡钩索时留下的痕迹,此刻裂痕中竟有微光流转,像是在自行修复。“这残片越来越有意思了,吸收螭龙虚影的能量后,连自愈能力都有了,”他转头看向温明玉,语气里带着几分欣慰,“等找到其他残片,说不定真能拼出完整的导航仪。”

温明玉蹲在石块另一侧,背对着两人,正低头摆弄那台彻底报废的助听器。淡灰色的机身上满是泥浆,听筒处的金属网已经变形,她按了几次开机键,只听到“滋啦”一声刺耳的电流声,随后便彻底没了反应。她将助听器塞进背包外侧的网兜,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耳后——那里的皮肤还残留着助听器炸开时的灼痛感,耳内的刺痛更是一阵紧过一阵,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扎着鼓膜。但她很快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从背包里翻出防水笔记本和一支银色钢笔,翻到空白页开始绘制迷魂凼出口的地形草图。

她的笔触异常精准,沼泽的轮廓、乱石堆的分布、枯树的位置都标注得一清二楚,甚至在图旁用小字标注了“水藻厚度约3cm”“泥浆黏度1.2pa·s”等数据——这些都是她刚才走出沼泽时,用脚尖试探和经验判断出来的。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在寂静的沼泽边格外清晰,与远处稻田里的蛙鸣、近处蚊虫的嗡嗡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异的宁静。突然,她的笔尖顿住了——眼角余光瞥见沼泽外围的树林里,一道黑影在枝叶间一闪而过,速度快得不像野生动物。她猛地抬头,握紧钢笔,目光死死锁定那片树林,耳内的刺痛似乎都因紧张而暂时消退。

“怎么了?”闻人瑨最先注意到她的异常,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看到摇曳的树影和斑驳的阳光。他下意识地将卦盘残片往石块内侧挪了挪,右手悄悄握住了藏在腰间的控藤铜链——那是从藤窟捡到的关键线索,刻着“闻人玥监制”的九头蛇纹在阳光下泛着淡黑光。

温明玉没有回头,而是飞快地在笔记本上写下:“树林有异动,不是动物,速度快,有目的性。”她将笔记本转向两人,笔尖指向树林深处,又画了个“三人”的简笔画,再打了个问号——她怀疑是追兵,但不确定人数。

雷鸣立刻绷紧身体,军工铲被他握得更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缓缓站起身,利用乱石堆的高度优势眺望树林,左掌的“罪”字烙印开始发烫,黑气在皮肤下游走,带来一丝诡异的感知力。“是人的气息,至少三个,脚步很轻,受过专业训练,”他压低声音,语气凝重,“不是普通的盗墓贼,走路的姿势像……执行特殊任务的小队。”

温明玉蹲在一旁,将彻底损坏的助听器从左耳取下,随手放进背包。她的耳内还残留着隐隐的刺痛,却依旧拿出笔记本,翻到空白页开始绘制迷魂凼出口的地形草图,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在寂静的沼泽边格外清晰。就在这时,三道强光突然从沼泽外围的树林中射出,精准地打在三人身上,刺得他们下意识地眯起眼睛。三人刚做好戒备,树林里就传来“窸窸窣窣”的枝叶摩擦声,紧接着是三道强光突然射出——不是普通手电筒的散光,而是经过聚光处理的窄束光,像三支淬了毒的箭般精准打在三人脸上,刺得他们瞬间睁不开眼。强光中夹杂着金属部件的碰撞声,显然对方还携带了器械。

“不许动!文物局野外科考队执行任务!”粗犷的喝声裹挟着不耐烦的语气传来,声音经过刻意压低,却仍能听出几分色厉内荏。五名身着统一蓝色科考服的人影从树林中快步走出,脚步踩在腐叶覆盖的地面上时,竟没有发出多少声响,显然是刻意控制了步态。他们呈扇形展开,将三人所在的乱石堆牢牢包围,间距恰好是攻击与防御的最佳距离,这种专业的战术站位,彻底印证了雷鸣的判断。

为首的男子身材高大,约莫四十岁年纪,留着寸头,头皮泛着青色,脸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镜架上还沾着片新鲜的树叶。他穿着合身的蓝色科考服,胸前别着“文物局”的金属徽章,徽章边缘却有明显的毛边,像是临时打印的仿品。他的双手插在科考服口袋里,右手食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大腿,这个小动作暴露了他的焦躁——真正的执法人员在执行任务时,绝不会有这样的松弛姿态。

他身后的四名队员各有特征:左侧一人身材瘦高,戴着鸭舌帽,帽檐压得极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右手始终放在背后,似乎握着什么东西;右侧一人满脸络腮胡,皮肤黝黑,科考服的袖口被挽到肘部,露出小臂上一道狰狞的刀疤,刀疤形状绝非意外划伤,而是典型的格斗留下的痕迹;中间两人则显得有些木讷,眼神空洞,双手机械地握着强光手电,手指却僵硬地扣在手电开关上,像是被人刻意安排的道具。

为首男子走到黄色警戒线旁,抬手推了推下滑的金丝眼镜,目光扫过三人满身的泥泞和石块上的卦盘残片,瞳孔下意识地收缩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冰冷的神色。他踢了踢脚下的警戒线,线绳发出“嘎吱”的脆响,显然已经老化变质。“这里是国家级文物勘测禁区,”他刻意加重了“国家级”三个字,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根据《文物保护法》第三十二条规定,未经许可擅自进入禁区,涉嫌非法勘探、盗取文物,现在命令你们立刻出示身份证明和考古许可文件,配合调查!”

温明玉眯着眼睛适应强光,借着这个间隙快速观察着五人的装备:他们手中的黑色记录仪是市面上最廉价的民用款,机身上连文物局的专用标识都没有;腰间的执法仪更离谱,屏幕是黑的,连待机灯都没亮——真正的文物局野外执法,执法仪会全程开启并实时上传数据,绝不可能处于关机状态;最关键的是他们的登山靴,看似是专业款式,鞋底的防滑纹路却异常光滑,显然没有经过野外实战磨损,更像是为了装样子新买的道具。

她悄悄用手肘碰了碰身旁的闻人瑨,将笔记本递到他面前,上面用潦草却清晰的字迹写着:“全是假货——记录仪民用款、执法仪关机、靴子新的无磨损,是伪装的。”末了还画了个箭头,指向瘦高个队员背后的手,标注着“可能持械”。

闻人瑨不动声色地看完,将笔记本递回给她,右手悄悄攥紧了掌心的张九斤腰牌。腰牌上“弑”字的刻痕硌得掌心发疼,却让他的思路更加清晰——这些人绝不是文物局的,十有八九是九幽会长老派来的追兵,目标就是卦盘残片和他们手中的其他线索。他低头看了眼石块上的卦盘残片,金光似乎感应到了危险,变得更加明亮,光路也微微晃动起来,像是在发出警示。

“不许动!文物局野外科考队执行任务!”伴随着粗犷的喝声,五名身着蓝色科考服的人影从树林中走出,呈扇形将三人包围。他们手中握着强光手电和黑色记录仪,腰间别着看似正规的执法仪,脚步沉稳地踩在沼泽边缘的硬地上。为首的男子身材高大,留着寸头,脸上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看似文质彬彬,眼神却透着几分阴鸷,他走到警戒线旁,抬手推了推眼镜:“这里是国家级文物勘测禁区,你们三人擅闯禁区,涉嫌非法勘探文物,立刻出示身份证明和考古许可文件!”雷鸣猛地睁开眼睛,强光在他瞳孔中缩成两个光点,他却丝毫没有避让,反而迎着光线直视为首男子。右手下意识地握住军工铲的手柄,铲柄上的防滑纹路硌得掌心发紧,左掌的“罪”字烙印越来越烫,黑气在皮肤下躁动,似乎感应到了对方身上的敌意。他缓缓站起身,宽厚的肩膀绷成一道坚实的防线,将温明玉和闻人瑨牢牢护在身后,身高带来的压迫感让对面的五人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民间考古爱好者,”雷鸣的声音带着藤毒未清的沙哑,却透着军人特有的沉稳硬气,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上周进山考察巴蜀古栈道遗址,中途遭遇暴雨引发的泥石流,指南针和GpS全毁了,才误闯了禁区。我们没有携带任何勘探工具,更没有非法挖掘,不信你们可以搜。”他说着摊开左手,掌心的烙印微光一闪而过,“至于非法盗取文物,更是无稽之谈——我们连帐篷都丢在泥石流里了,怎么携带文物?”

他的目光扫过五人的站位,最终落在为首男子的双脚上:“你们说是文物局的科考队,我倒想问问,野外执法时,会让队员呈扇形包围嫌疑人吗?这是特种部队的战术站位,不是科研人员的做法。”他顿了顿,又指向络腮胡队员的小臂,“还有那位同志的刀疤,是典型的格斗刀造成的伤口,文物局的科研人员,什么时候需要练格斗到留疤的程度?”

为首男子的脸色微微一变,显然没料到雷鸣会如此敏锐。他强装镇定地咳嗽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个黑色证件,快速在三人面前晃了一下:“我们是文物局联合公安部门组成的专项执法队,负责打击禁区内的非法盗墓活动,有格斗训练很正常。这是我的执法证,你们看清楚了!”证件晃过的速度极快,只隐约能看到个模糊的照片,根本来不及核实信息。

“慢着,”雷鸣上前一步,眼神锐利如刀,“根据《行政执法程序规定》,执法人员出示证件时,需将证件正面朝向当事人,保持三秒以上,确保当事人看清姓名、单位和执法权限。你刚才的动作,不符合规定吧?”他曾在部队负责过联合执法培训,对这些流程了如指掌,一句话就戳中了对方的破绽。

瘦高个队员见状,突然往前跨了一步,背后的手终于露了出来——那是一把缠着黑布的短棍,棍身隐约能看到金属光泽,显然是改装过的电击棍。“少废话!我们说是执法队就是执法队!”他的声音尖细,带着几分急躁,“再不配合,就以妨碍公务论处,直接上手铐了!”

“上手铐?”雷鸣嗤笑一声,右手握住军工铲微微发力,铲刃在阳光下闪过一道寒光,“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只有公安机关的人民警察在执行职务时,才能使用手铐等约束性警械。文物局的执法人员,没有这个权限吧?”他向前逼近半步,左掌的烙印黑光微涨,“我劝你们最好说实话,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九幽会的长老,还是闻人玥?”

“你!”为首男子脸色骤变,显然没料到雷鸣会直接点出“九幽会”和“闻人玥”的名字。他下意识地看向瘦高个,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原本伪装的平静彻底被打破,眼中露出了凶光。络腮胡队员更是直接握紧了拳头,指节“咔咔”作响,似乎随时准备动手。

闻人瑨趁机将温明玉拉到自己身后,左手护住石块上的卦盘残片,右手悄悄将控藤铜链从腰间抽出半截——铜链上的九头蛇纹在阳光下泛着淡黑光,与卦盘残片的金光相互感应,带来一丝微弱的能量波动。“雷鸣说得对,”他的语气带着古玩行鉴宝时的沉稳,“你们的伪装漏洞太多,除了装备,连话术都有问题。真正的文物局人员提到《文物保护法》时,会明确说出具体条款的适用情形,而不是像你们这样只会喊口号。”

他指着卦盘残片,继续说道:“这枚残片是我在一处古祭祀坑表面捡到的,没有破坏任何遗址,根据《文物保护法》第二十九条规定,民间偶然发现的无主文物,应当及时报告文物行政部门,发现人有优先保管权,直至文物行政部门到场接收。你们上来就说我们‘走私文物’,连基本的调查流程都不走,这根本不是执法,是抢劫。”

雷鸣猛地睁开眼睛,右手下意识地握住军工铲,左掌的“罪”字烙印微微发烫。他起身挡在两人身前,目光扫过五人的站姿——为首男子双脚与肩同宽,重心下沉,明显是练过格斗的姿势,绝非普通的科研人员。“我们是民间考古爱好者,误入禁区迷路了,没有非法勘探。”雷鸣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却依旧透着硬气,“你们说是文物局的,麻烦出示工作证和勘测批文,我们有权核实你们的身份。”温明玉被护在身后,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借着两人对峙的间隙,快速在笔记本上补充着信息:“络腮胡握拳姿势——惯用右手,可能持械;瘦高个电击棍握法——新手,发力点错误;为首者眼镜反光——可能戴的是平光镜,伪装斯文。”她写完后,将笔记本卷成筒状,悄悄从雷鸣身后探出头,对着为首男子晃了晃,然后快速收回——她要让对方知道,他们已经掌握了所有人的破绽。

为首男子果然注意到了温明玉的动作,脸色更加阴沉。他知道再伪装下去已经没有意义,眼神一狠,突然对身后的队员使了个眼色:“别跟他们废话了!长老有令,拿到残片,其他人……处理掉!”最后三个字说得咬牙切齿,彻底暴露了他们的身份——正是九幽会长老派来的追兵。

“果然是长老的人!”雷鸣怒喝一声,右手军工铲带着风声横扫而出,正好挡住瘦高个挥来的电击棍。“叮”的一声脆响,金属碰撞的火花四溅,瘦高个被震得后退三步,虎口发麻,电击棍险些脱手。“就这点本事,还敢来当杀手?”雷鸣嗤笑一声,左掌烙印黑光暴涨,黑气顺着手臂蔓延到军工铲上,铲刃瞬间泛出淡黑色光晕,“比上次藤窟的追兵差远了!”

络腮胡见状,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刀身泛着幽蓝的寒光,显然淬了毒。他低吼一声,弯腰冲向闻人瑨——他看出闻人瑨是三人中相对薄弱的一环,想先抢下卦盘残片。“小心!刀上有毒!”雷鸣想回身救援,却被两名木讷的队员缠住,他们虽然动作僵硬,但胜在不怕疼,像两具傀儡般死死抱住雷鸣的腿,不让他移动。

“找死!”闻人瑨眼神一凛,右手控藤铜链突然甩出,链头精准地缠住络腮胡的手腕。铜链上的九头蛇纹突然亮起,一股淡黑光顺着链身传入络腮胡体内,他只觉得手腕一阵麻痹,短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这是控藤铜链,你们长老没告诉你们它的用处?”闻人瑨用力一拉,铜链将络腮胡拽得一个趔趄,正好撞在旁边的乱石上,“这链子可是你们的‘自己人’闻人玥监制的,没想到吧?”

络腮胡听到“闻人玥”的名字,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身体越来越麻痹,根本用不上力气——控藤铜链不仅能操控藤条,还能释放麻痹毒素,专门针对九幽会的人。“你……你怎么会有会长的铜链?”他结结巴巴地问道,语气中满是难以置信。

“捡的,在藤窟里,和张九斤的腰牌一起。”闻人瑨晃了晃右手掌心的腰牌,“就是你们长老灭口的那个‘信鸽’张九斤,他的腰牌上刻着‘张九斤是被灭口’,要不要看看?”他说着就要掏腰牌,为首男子却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闻人瑨的脑袋。

“别动!再动我就开枪了!”为首男子的手在发抖,显然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把残片和铜链交出来,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温明玉一直密切关注着局势,看到为首男子掏枪,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耳内的刺痛让她听不清枪声,但她知道手枪的威力,绝不能让闻人瑨出事。她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沼泽边的那堆枯树枝上——那是之前暴雨冲下来的,堆积在一起已经半腐烂,下面还压着不少干燥的茅草。她灵机一动,从背包里掏出打火机和一小瓶酒精,这是之前准备用来应急取暖的,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她快速拧开酒精瓶盖,将酒精泼在枯树枝上,然后点燃打火机扔了过去。酒精遇到明火瞬间燃烧起来,“轰”的一声,火焰顺着枯树枝蔓延开来,浓烟滚滚,正好挡住了为首男子的视线。“快走!”温明玉用手势示意两人,同时抓起地上的卦盘残片,塞进闻人瑨的怀里。

“好机会!”雷鸣怒吼一声,左掌烙印黑气爆发,震开缠在腿上的两名队员,军工铲横扫而出,将他们逼退。“想开枪?先看看你的身后!”他大喊着吸引为首男子的注意力,同时朝闻人瑨使了个眼色——让他带着温明玉先撤。

为首男子被浓烟呛得咳嗽不止,根本看不清前方的情况,胡乱开了一枪,子弹打在石块上,溅起碎石。等浓烟稍微散去,他才发现三人已经退到了沼泽边缘,正朝着沼泽深处移动——那里水藻密集,泥浆深厚,追兵根本无法快速追击。“追!不能让他们跑了!”为首男子怒吼一声,带着队员追了上去,却没注意到温明玉在撤退时,故意将几块松动的石块踢到了地上,形成了一道简易的障碍。

瘦高个跑得最快,一脚踩在松动的石块上,“咔嚓”一声,石块翻滚,他重心不稳,摔进了沼泽里,泥浆瞬间没过他的膝盖,让他动弹不得。“救我!”他尖叫着求救,却被随后赶来的络腮胡撞了个正着,两人一起陷在沼泽里,越挣扎陷得越深。

雷鸣三人趁机加快速度,朝着沼泽中心的小岛移动——那里是他们之前勘测时发现的安全区域,四周水藻密集,能有效阻挡追兵。“这些人一时半会儿过不来,”雷鸣喘着粗气,左掌的烙印恢复了微光,体内的余毒又开始发作,脸色更加发黑,“但他们肯定会通知长老,我们得尽快离开迷魂凼,前往三星堆。”

闻人瑨护住怀中的卦盘残片,残片的光路依旧指向西南方向,像是在指引着他们。他看了眼温明玉,发现她的左耳还在渗血,虽然用纸巾堵住了,但血迹还是透过纸巾渗了出来。“你的耳朵怎么样?”他从背包里掏出干净的纱布,递给温明玉,“我这里有止血药,先敷上,等出去了再找医生检查。”

温明玉接过纱布,示意自己没事,然后在笔记本上写下:“刚才的枪声可能会引来附近的村民或真正的文物局人员,我们得尽快到小岛隐蔽,等风头过了再走。”她指了指远处的小岛,那里长满了芦苇,正好可以隐藏身形。

闻人瑨也站起身,悄悄将张九斤的腰牌攥在右手掌心,腰牌上“弑”字的刻痕硌得掌心发疼。他盯着为首男子的袖口,那里的布料明显比其他部位更紧绷,似乎藏着什么东西。“我们在禁区内只发现了这枚卦盘残片,并非文物,是远古时期的民俗器物,按照《文物保护法》,民间发现的无主民俗器物可由发现人暂时保管。”闻人瑨的语气带着几分古玩行的专业口吻,“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就说我们非法勘探,不符合野外考古的执法流程吧?”三人互相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小岛移动。泥浆的阻力越来越大,每走一步都要消耗极大的体力,雷鸣的咳嗽越来越频繁,好几次都险些摔倒,全靠闻人瑨和温明玉扶着才勉强站稳。“不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雷鸣靠在一根露出水面的枯木上休息,咳出一口带着黑色的痰液,“我的体力消耗太快,余毒在加速扩散,得找个地方先解毒。”

闻人瑨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小岛中央的那棵老槐树上——树干粗壮,枝叶繁茂,树下有一块相对干燥的空地。“就去那棵槐树下,”他指着老槐树,“树下干燥,适合休息,而且视野开阔,能观察周围的动静。”他扶着雷鸣,继续朝着小岛移动,“我爷爷留下的解毒膏对藤毒有奇效,虽然量不多,但足够压制你的余毒了。”

好不容易走到小岛中央的槐树下,三人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闻人瑨立刻掏出那个刻着螭龙纹的瓷瓶,拧开瓶盖,一股浓郁的草药味散发出来,驱散了沼泽的腥臭味。他用干净的棉签蘸取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雷鸣左掌的烙印上,以及他锁骨处泛青的皮肤。药膏接触到皮肤的瞬间,雷鸣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脸色的黑气明显淡了几分。“这药膏比部队的特效解毒剂还管用,”雷鸣松了口气,靠在槐树上,“多少钱一瓶?回头我买十瓶备着。”

“买不到,这是我爷爷独门秘制的,原料里有三种只长在巴蜀深山里的草药,现在已经快绝种了。”闻人瑨收起瓷瓶,心疼地说道,“这一瓶就剩三分之一了,省着点用,下次再中毒就没这么好运了。”他从背包里掏出压缩饼干和水,分给两人,“先补充点体力,刚才的战斗消耗太大了。”

温明玉接过压缩饼干,却没有立刻吃,而是拿出笔记本,开始梳理刚才的战斗线索:“为首男子认识闻人玥,称他为‘会长’——说明闻人玥在九幽会的地位很高;络腮胡听到闻人玥的名字很恐惧——可能闻人玥手段狠辣;控藤铜链能麻痹九幽会的人——这是专门针对他们的武器。”她将这些线索整理好,递给闻人瑨,眼神中带着询问——她想知道这些线索是否能串联起来。

闻人瑨看着笔记本上的线索,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我之前怀疑叔父闻人玥和九幽会勾结,现在看来,他的身份远不止‘勾结’那么简单。”他摩挲着手中的控藤铜链,链上的九头蛇纹泛着淡光,“这铜链是控藤的核心部件,没有极高的权限和技术,根本不可能监制。而且刚才那名络腮胡称他为‘会长’,难道他已经取代了长老,成为了九幽会的新首领?”

“很有可能,”雷鸣接过话头,咬了一口压缩饼干,“张九斤是情报传递员,掌握着长老的秘密,被灭口肯定是因为发现了闻人玥的阴谋。闻人玥杀了张九斤,夺取了九幽会的控制权,现在又派追兵抢卦盘残片,显然是想利用残片做什么大事,比如启动三星堆的‘神目之祭’。”

温明玉点点头,在笔记本上写下:“卦盘残片是导航仪,也是启动仪式的钥匙,闻人玥想要残片,就是为了控制‘神目之祭’。”她突然想起刚才接到的电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对了,刚才伪科考队出现前,我接到了导师温长林的电话,他上周说要去西北考察,不可能突然联系我,而且电话来得太巧了,正好是在伪科考队出现前一分钟。”

“你怀疑你导师被控制了?”闻人瑨脸色一变,“温长林教授是巴蜀考古界的权威,要是被闻人玥控制,后果不堪设想。他可能通过你导师,获取了三星堆的考古资料,甚至在文物局内部安插了眼线。”

“很有可能,”温明玉的手开始发抖,“我导师一直研究三星堆的‘神目之祭’,掌握着很多未公开的资料。而且他和我叔父温长海是旧识,而我叔父……是闻人玥的好友。”这个发现让她不寒而栗,她没想到自己的亲人竟然和反派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雷鸣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现在只是猜测,等我们到了三星堆,找到更多线索,就能弄清楚真相。而且你导师说不定只是被利用,并没有真的背叛,我们还有机会救他。”他站起身,走到小岛边缘,眺望沼泽外围的动静,“那些追兵还在沼泽外围徘徊,一时半会儿进不来,但我们也不能久留,等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就从沼泽另一侧的隐秘出口离开,那里是我之前勘测时发现的,很少有人知道。”

闻人瑨也站起身,走到雷鸣身边,掏出卦盘残片。残片的金光更加明亮,光路不仅指向西南方向的三星堆,还在旁边投射出一个简易的地图,标注着沼泽另一侧的隐秘出口。“残片更新了地图,”他惊喜地说道,“看来吸收了螭龙虚影的能量后,它的导航功能更强了,连隐秘出口都能显示出来。”

温明玉看到残片的变化,也露出了笑容,耳内的刺痛似乎都减轻了不少。她在笔记本上写下:“出发前检查装备——军工铲、控藤铜链、卦盘残片、解毒膏、打火机、酒精,确保没有遗漏。”她将笔记本收好,开始整理背包,将重要的线索和装备都放在贴身的口袋里,确保万无一失。

三人休息了大约半个时辰,体力基本恢复。雷鸣的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黑气,左掌的烙印也恢复了平静,不再发烫。闻人瑨的伤口不再渗血,绷带也重新包扎好了。温明玉用干净的纱布处理了耳内的伤口,虽然还是听不见,但已经没有了刺痛感。

“走吧,趁着追兵还没反应过来,尽快离开这里。”雷鸣拿起军工铲,率先朝着残片标注的隐秘出口方向走去。沼泽的泥浆依旧沉重,但三人的脚步却异常坚定——他们知道,前方等待他们的不仅是三星堆的秘密,还有关于闻人玥阴谋、温长林安危的真相,而这一切,都需要他们一步步去揭开。

走在沼泽中,温明玉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沼泽外围的树林。阳光透过枝叶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那些追兵的身影已经不见了踪影,但她知道,这绝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她掏出手机,看着屏幕上“导师温长林”的来电记录,深吸一口气,将手机关机——她知道,现在不能联系任何人,以免暴露行踪。

闻人瑨注意到她的动作,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说道:“别担心,我们会找到真相的,不管是你导师,还是我的叔父,我们都会弄清楚他们的真实目的。”他晃了晃手中的控藤铜链和卦盘残片,“我们有这些线索,有彼此,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雷鸣也回头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没错,别忘了我可是当过兵的,对付几个追兵还不在话下。等我们到了三星堆,找到禹王鼎,重铸玉珏,召出真正的螭龙,到时候就算是闻人玥亲自来了,我们也不怕!”他的声音带着军人的豪迈,驱散了笼罩在三人心中的阴霾。

三人相视一笑,继续朝着隐秘出口走去。沼泽的腥臭味渐渐被远处山林的清新空气取代,残片的金光越来越亮,像是在为他们指引着通往真相的道路。虽然前路依旧充满未知和危险,但他们的眼神中却充满了坚定——因为他们知道,只要三人同心,就没有闯不过的难关,没有揭不开的真相。

温明玉停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向五名科考队员,发现他们手中的记录仪虽然对着三人,却没有亮起工作指示灯——真正的科考队勘测时,记录仪会全程开启记录执法过程。她心中起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想悄悄报警,却发现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来电显示是“导师温长林”。看到这个名字,温明玉的身体下意识地一颤,手指悬在接听键上迟迟不敢按下。就在三人即将抵达隐秘出口时,温明玉突然停下脚步,右手紧紧抓住了闻人瑨的胳膊,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她指着前方不远处的芦苇丛——那里的芦苇在无风的情况下,竟然微微晃动了一下,露出了一角蓝色的科考服。

“有埋伏!”雷鸣立刻握紧军工铲,左掌烙印微微发烫,黑气开始在皮肤下游走。他示意两人蹲下,自己则小心翼翼地朝着芦苇丛移动。透过芦苇的缝隙,他看到了之前那名为首的寸头男子,他正躲在芦苇丛中,手中的手枪对准了三人的方向,旁边还蹲着那名木讷的队员,手中握着一枚手榴弹,引线已经被拉开了一半。

“不好!有手榴弹!”雷鸣大喊一声,一把将身旁的闻人瑨和温明玉扑倒在地。“轰”的一声巨响,手榴弹在三人刚才站立的地方爆炸,泥浆和芦苇碎片飞溅,落在他们身上,形成厚厚的一层。幸好爆炸地点距离较远,加上芦苇的缓冲,三人只是受到了轻微的震荡,没有受伤。

“狗急跳墙了!”雷鸣愤怒地吼道,从地上爬起来,军工铲带着黑光冲向芦苇丛。寸头男子没想到手榴弹没伤到三人,吓得转身就跑,却被雷鸣一脚踹倒在地,手枪“哐当”一声掉在沼泽里。“想跑?没那么容易!”雷鸣用军工铲指着他的喉咙,“说!闻人玥让你们来抢残片,到底想做什么?他是不是已经控制了九幽会?”

寸头男子趴在泥浆里,浑身发抖,眼神中充满了恐惧。“我……我不知道,我只是奉命行事!”他结结巴巴地说道,“长老让我们抢回卦盘残片,说只要拿到残片,就能启动‘神目之祭’,掌控三星堆的力量。至于闻人玥会长……我只知道他是最近才接管九幽会的,手段很狠,杀了不少反对他的人。”

“会长?”闻人瑨上前一步,蹲在寸头男子面前,将控藤铜链放在他面前,“这铜链是闻人玥监制的,他是不是用这铜链控制了血藤和你们这些人?”

寸头男子看到铜链,脸色更加苍白,连连点头:“是!这铜链是控藤的核心,也是控制我们这些底层成员的工具,铜链上的九头蛇纹能释放毒素,不听话的人都会被毒死。而且闻人会长还掌握着‘神目之祭’的秘密,说只要启动仪式,就能获得长生不老的力量,很多人都信他。”

温明玉在笔记本上写下:“长生不老——骗局,可能是为了吸引信徒,控制九幽会。”她将笔记本递给闻人瑨,眼神中带着不屑——作为考古学家,她最清楚所谓的“长生不老”只是古人的幻想,绝不可能实现。

“那我导师温长林呢?他是不是被闻人玥控制了?”温明玉用手指了指寸头男子,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然后在笔记本上写下问题。

寸头男子看了看笔记本,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温教授确实在我们手里,他掌握着‘神目之祭’的关键资料,闻人会长让我们用他的手机联系你,想通过你找到残片的下落。不过温教授很固执,一直不肯合作,闻人会长说要是再拿不到残片,就杀了他。”

“你们把他关在哪里了?”温明玉的手开始发抖,字迹也变得潦草起来。

“在三星堆附近的一个废弃矿洞里,那里是我们的临时据点。”寸头男子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地图,“这是据点的位置,我给你们,求你们放了我,我只是个打工的,什么都不知道!”

闻人瑨接过地图,展开一看,上面用红笔标注着一个废弃矿洞的位置,正好在三星堆祭祀坑的附近。他和雷鸣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心——他们必须去救温长林,同时阻止闻人玥启动“神目之祭”。

“我们可以放你走,但你要保证不再帮闻人玥做事,”雷鸣收起军工铲,眼神冰冷,“要是让我们再看到你出现在三星堆附近,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寸头男子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很快就消失在树林里。三人看着他的背影,都没有说话——他们知道,放他走只是权宜之计,闻人玥很快就会知道他们的行踪,但他们别无选择,救温长林迫在眉睫。

“走吧,去废弃矿洞。”温明玉收起笔记本,率先朝着地图标注的方向走去。她的脚步异常坚定,虽然听不见声音,但她的眼神却异常明亮——她要救自己的导师,也要揭开闻人玥的阴谋,这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那些被欺骗、被控制的九幽会成员。

雷鸣和闻人瑨紧随其后,两人的表情都异常凝重。“废弃矿洞很可能有埋伏,”雷鸣低声说道,“我们得小心行事,不能贸然闯入。”他从背包里掏出夜视仪——这是他之前在部队的装备,一直带在身边,“矿洞里面肯定很暗,用这个观察情况。”

“我有办法,”闻人瑨晃了晃手中的卦盘残片,残片的金光突然变得耀眼起来,一道光路从残片中射出,直指废弃矿洞的方向,“残片能感应到温教授的气息,因为他研究过‘神目之祭’,身上有和残片相同的能量波动。而且这光路还能探测陷阱,遇到危险会变成红色。”

三人加快脚步,朝着废弃矿洞走去。沿途的景色渐渐从沼泽变成了山林,树木越来越茂密,阳光透过枝叶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残片的金光始终明亮,光路一直保持着绿色,说明暂时没有危险。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前方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正是地图上标注的废弃矿洞。洞口周围长满了杂草,还散落着一些废弃的矿车零件,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使用了。残片的光路在洞口处微微晃动,变成了淡红色——说明洞口附近有陷阱。

“小心陷阱,”闻人瑨示意两人停下,指着洞口左侧的草丛,“那里有压力感应地雷,是军用款,看来闻人玥的装备很精良。”他从背包里掏出一根长树枝,小心翼翼地探向草丛,“咔嚓”一声,树枝触发了地雷,“轰”的一声爆炸,草丛被炸出一个大坑。

“还有其他陷阱吗?”雷鸣握紧军工铲,警惕地观察着洞口周围的环境。

闻人瑨晃了晃卦盘残片,光路恢复了绿色:“只有这一个地雷,看来他们只是想吓退我们,不是真想炸死我们。”他走进洞口,残片的金光照亮了前方的道路,“温教授应该就在里面,残片的感应越来越强烈了。”

矿洞内部很宽敞,道路崎岖不平,地面散落着很多矿石和碎石。墙壁上渗出的水珠滴落在地上,发出“滴答”的声响,在寂静的矿洞里格外清晰。三人沿着残片指引的方向前进,走了大约五百米,前方出现了一道铁门,门上挂着一把大锁,锁上已经生锈。

“温教授应该就在里面,”闻人瑨的声音有些激动,“残片的感应就在门后。”他用力推了推铁门,铁门纹丝不动。“我来,”雷鸣上前一步,军工铲带着黑光劈向大锁,“咔嚓”一声,大锁被劈断,铁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门后是一个宽敞的石室,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被绑在椅子上,正是温明玉的导师温长林。他的脸上满是疲惫,但眼神却很坚定,看到三人进来,眼中露出了惊喜的神色。“明玉!瑨儿!雷鸣!你们怎么来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显然被绑在这里很久了。

“导师!”温明玉快步上前,解开绑在温长林身上的绳子,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我们来救你了!”

温长林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看着三人满身的泥泞,心疼地说道:“你们受苦了,我就知道你们会来。闻人玥这个叛徒,他想利用我研究的‘神目之祭’资料,启动三星堆的仪式,获取不该属于他的力量。”

“您知道他想启动仪式?”闻人瑨问道,“他启动仪式的目的是什么?”

“他想复活三星堆的神,获取神的力量,统治整个江湖。”温长林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神目之祭’根本不是什么长生不老的仪式,而是复活仪式,一旦启动,后果不堪设想。三星堆的神是远古时期的邪恶存在,被祖先封印在了祭祀坑底,要是被复活,会带来灭顶之灾。”

三人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神目之祭”竟然是复活邪恶神只的仪式。“那我们必须阻止他,”雷鸣的语气异常坚定,“绝不能让他启动仪式。”

“没错,”温长林点了点头,“我知道启动仪式的关键——需要四枚卦盘残片和禹王鼎,缺一不可。现在你们已经有了一枚残片,只要找到其他三枚残片和禹王鼎,就能阻止他。”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图纸,“这是我绘制的三星堆祭祀坑分布图,上面标注了其他三枚残片和禹王鼎的大致位置,你们拿着,尽快找到它们。”

闻人瑨接过图纸,展开一看,上面详细标注了三星堆各个祭祀坑的位置,以及残片和禹王鼎的可能埋藏点。“谢谢您,温教授,”他激动地说道,“有了这张图纸,我们就能更快地找到线索,阻止闻人玥。”

“不行,你们不能现在去找,”温长林摇了摇头,“闻人玥已经知道你们救了我,肯定会在三星堆设下埋伏,等你们自投罗网。我们得先离开这里,找个安全的地方整理线索,制定详细的计划,再去三星堆。”

三人觉得温长林说得有道理,点了点头。“我们知道一个安全的地方,”雷鸣说道,“是我之前在部队时的秘密据点,很隐蔽,闻人玥的人找不到那里。”

五人收拾好东西,朝着矿洞外走去。走出矿洞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夕阳将天空染成了橙红色。温长林看着远处的三星堆方向,眼神中充满了担忧:“时间不多了,闻人玥肯定会加快寻找残片和禹王鼎的速度,我们必须和他抢时间。”

“放心,我们不会让他得逞的,”闻人瑨晃了晃手中的卦盘残片和图纸,“我们有残片导航,有您的图纸,还有彼此,一定能先找到线索,阻止他启动仪式。”

五人朝着雷鸣所说的秘密据点走去,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虽然前路依旧充满危险和未知,但他们的眼神中却充满了坚定——因为他们知道,他们肩负着阻止邪恶复活、保护江湖安宁的重任,这是他们的使命,也是他们的信念。

走在最前面的雷鸣,突然回头看了一眼三星堆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坚定的笑容。他知道,一场新的战斗即将开始,而这一次,他们不再是被动逃亡,而是主动出击,为了真相,为了正义,也为了那些信任他们的人。

“磨磨蹭蹭干什么?拿不出证明就是非法闯入!”为首男子突然提高音量,上前一步伸手就去抓石块上的卦盘残片,“这枚残片疑似走私文物,我们有权没收,跟我们回局里接受调查!”他的动作又快又狠,根本不给三人反应的时间,指尖已经触到了残片的边缘。就在五人即将抵达秘密据点时,天空突然下起了暴雨,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雷鸣加快脚步,带着众人走进一处隐蔽的山洞——这就是他所说的秘密据点,洞口被藤蔓覆盖,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山洞内部很宽敞,地面干燥,墙壁上还残留着之前部队驻扎时的痕迹。雷鸣从背包里掏出打火机,点燃了堆在角落里的柴火,火焰瞬间照亮了整个山洞,带来温暖。“大家先烤烤火,烘干衣服,我去外面放哨,防止闻人玥的人追来。”雷鸣说完,拿起军工铲,走进了雨幕。

山洞里,温长林坐在火堆旁,喝着闻人瑨递来的热水,精神好了很多。“明玉,你的耳朵怎么样了?”他注意到温明玉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用笔记本交流,担忧地问道。

温明玉在笔记本上写下:“左耳助听器坏了,暂时听不见,右耳之前就聋了,不过不影响,我能通过唇语和笔记交流。”她笑着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都怪我,”温长林叹了口气,“要是我没有研究‘神目之祭’,就不会被闻人玥盯上,你也不会受这么多苦。”

“导师,这不怪您,”温明玉赶紧在笔记本上写下,“研究三星堆是您的毕生心血,也是我的梦想,我们不能因为危险就放弃。而且现在我们知道了闻人玥的阴谋,就能阻止他,这是我们的责任。”

闻人瑨也附和道:“温教授,明玉说得对,阻止闻人玥不仅是为了我们自己,也是为了整个江湖。而且我们现在有您的图纸,有卦盘残片,还有控藤铜链,占了很大的优势,一定能打败他。”他将控藤铜链和卦盘残片放在火堆旁,残片的金光和铜链的黑光相互交织,形成一道奇异的光晕。

温长林看着残片和铜链,眼中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这枚残片和控藤铜链,竟然在你们手里!这可是阻止‘神目之祭’的关键道具啊!残片能感应到其他残片和禹王鼎的位置,铜链能控制血藤,破解三星堆的防御机关。”

“真的吗?”闻人瑨惊喜地问道,“我们之前只知道残片能导航,铜链能麻痹九幽会的人,没想到还有这么大的用处。”

“当然是真的,”温长林点了点头,“根据我研究的资料,三星堆的防御机关是由血藤和青铜齿轮组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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