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依然紧迫。
“跟着清风的感应!”越前龙马突然开口,他察觉到清风胸前的光芒闪烁频率与幸村方向的蓝紫光芒,以及脚下大地深处某种极其微弱的脉动,出现了短暂的三者同步。
清风也感觉到了。那是一种奇特的共鸣,不仅仅来自于幸村的力量和光明碎片,更仿佛来自于这片遗迹“大地”本身,一种深埋的、几乎熄灭的“心跳”。他不再仅仅依靠视觉和幸村的光芒指引,而是闭上眼睛,将全部心神沉入那种微妙的共鸣感应中,脚下步法看似毫无章法,却总能在最关键时刻带领队伍避开致命的陷阱和能量爆发点。
“这边!”清风猛地转向,带领队伍冲入一片由巨大晶体残骸构成的迷宫区域。这些晶体呈现出扭曲的几何形态,内部封存着流动的、黯淡的数据光流,散发出混乱的时间与空间波动。
“小心,这里的空间规则很不稳定!”乾贞治提醒道,他的眼镜片上反射着快速滚动的数据流,但很多数据都是乱码。
话音刚落,队伍侧方的一块巨大晶体突然无声地破碎,不是向外爆裂,而是向内坍缩,形成一个短暂的小型空间漩涡,强大的吸力传来,两名外校选手惊呼一声,身形不稳地被拉向漩涡。
“千锤百炼之极限!”白石藏之介瞬间开启状态,金色气息爆发,手腕上的绷带金光大盛,他闪电般挥动“圣经”拍击,两道凝实的金光如同锁链般卷住那两名选手,同时脚下一跺,硬生生定住身形。
“星火花!”远山金太郎怪叫一声,身形化作一道红色闪电,不是去拉人,而是猛地一拳轰向那空间漩涡的边缘。纯粹的、爆炸性的力量搅动了紊乱的空间结构,竟然让那漩涡的吸力微微一滞。
“就是现在!”不二周助眼睛未睁,三道无形的“蜉蝣笼罩”气息精准地托住那两名选手,配合白石的力量,将他们拉回安全区域。
短短几秒,险象环生,却又配合得天衣无缝。队伍没有停留,继续前进。
晶体迷宫深处,那种来自大地深处的“心跳”感应越来越清晰。同时,清风怀中的光明本源碎片也跳动得越来越剧烈,甚至发出轻微的嗡鸣。
“快到了……”清风低语,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不仅仅是疲惫,更因为越是靠近,那股来自遗迹核心的古老、悲怆、却又带着一丝不肯熄灭的执念的威压,就越发沉重。这威压与监管者的冰冷无情不同,它更像是一个垂死巨人不甘的叹息,沉重地压在每个人的灵魂上。
就在他们即将抵达迷宫核心区域时,前方的空间突然出现一阵不寻常的、极其规律的涟漪。这涟漪与周围狂暴混乱的能量乱流截然不同,它稳定、精确,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掌控感。
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如同穿透水幕般,从这规律的涟漪中从容走出。
他穿着蓝白相间的队服外套,左臂上缠着绷带,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冷静而睿智,面容肃穆。每一步踏出,脚下都仿佛有无形的领域展开,将周围紊乱的能量抚平,形成一个直径数米的稳定球型空间。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
“手冢……部长?!”越前龙马猛地停下脚步,一向冷静的脸上难得出现了惊愕。
“手冢国光?”不二周助睁开了冰蓝色的眼眸,惊讶之余,嘴角泛起一丝了然的弧度。
青学的部长,如今职业网坛的超级新星,以“绝对精准”和“手冢领域”闻名世界的男人,竟然出现在了这里!
手冢国光向众人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在清风和越前身上稍作停留,最终落向迷宫更深处的核心方向,仿佛能穿透重重晶体障碍,直视那“火种”与监管者的所在。
“手冢,你怎么会……”大石秀一郎忍不住问道。
“我收到了特殊的‘准入许可’和‘求援信号’。”手冢国光的声音平稳而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信号源来自遗迹深处,与‘火种’的波动及幸村的‘灭五感’产生了短暂共鸣。职业联盟判定此为超出预料的‘异常事态’,授权我介入,提供战术支援。”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晶体的微光:“我的任务,是协助你们,在监管者的终极抹除程序启动前,确保‘火种’唤醒流程的成功率。”
“现在情况如何?”他直接切入核心。
“监管者‘清道夫’和‘记录者’即将对核心‘火种’发动总攻,幸村前辈在另一侧牵制,我们正要前往汇合并尝试唤醒火种。”清风快速解释道,他能感觉到手冢国光身上散发出的那种稳定气场,极大地缓解了团队紧绷的神经。
手冢国光点了点头,没有多余的废话:“时间不多。我的‘领域’可以暂时稳定路径,屏蔽部分规则干扰,为你们争取更安全的接近时间和更稳定的力量传导环境。但核心的唤醒,依然要靠你们自己,以及幸村的配合。”
他抬起未缠绷带的右手,无形的力场开始以他为中心扩展——正是臻至化境的“手冢领域”!但与球场上的不同,此刻的领域更侧重于“稳定”与“隔绝”,金白色的光芒温和而坚定地推开周围的混乱能量与空间褶皱,在狂暴的晶体迷宫中,硬生生开辟出一条笔直、平静的通道,直指感应中“心跳”最强烈的方向!
“跟上。”手冢国光迈步向前,走在最前方。他所过之处,那些潜在的空间陷阱、能量乱流都被领域的力量抚平或排斥开。
有了手冢国光的领域开路,队伍行进速度大增,很快便穿越了最后一段迷宫区域。
眼前豁然开朗,正是那巨大的半球形穹窿空间。中央,那截燃烧着苍白火焰的残骸“火种”微微摇曳。而外侧,恐怖的漆黑锁链与暗紫光束正在疯狂凝聚,幸村精市的蓝紫色光芒在远处艰难支撑,显然已到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