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哥艰难地抬起头，脸上夹杂着痛苦和难以置信。
“不......不敢了！兄弟！是......是我们错了！”他忍着疼痛，有些口齿不清地急声道，
“那碗......是小六自己不小心打碎的！跟您......跟您一点关系没有！”
“是我们瞎了眼！冲撞了您！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吧！”
豹哥生怕自己今天会死在这儿，连忙跟李建国求饶。
他现在只想赶快离开这儿，离开这个煞星！
什么面子、什么钱，这些哪有自己的小命重要！
那个叫小六的贼眉鼠眼的青年早就吓傻了，闻言连滚带爬地扑过来，磕头如捣蒜：
“对对对！李爷！是我没长眼睛！是我自己摔的！跟您半点关系都没有！求李爷饶命啊！”
“哦？”李建国眉头微蹙，一脸为难，“这不太好吧？我看你们刚才说得那么肯定，那碗好像是挺值钱的？”
“我这人可是最讲道理了......”
“不值钱！不值钱！”豹哥生怕李建国反悔，忍着痛急声喊道，“那......那就是个西贝货！是我前几天在潘家园找大金牙新做的！”
“是专门用来糊弄人的玩意儿！您千万别当真！”
“哦——原来是这样！”李建国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脸上哪还有半点为难之色，
“既然你们不用我赔钱了，那么豹哥，现在咱们该算算，你们欠我的账了！”
“？？？”豹哥猛地抬头，一脸懵逼地看着李建国，意思是：哥们，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怎么？豹哥不会是忘了吧？”李建国的眼中闪着寒光，刺得豹哥浑身一颤，
“一年多以前，你和地上那个废物贾东旭，合伙设局，坑走我父亲的抚恤金！”
“这事儿，豹哥该不会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看着李建国那冷漠的目光，豹哥毫不怀疑，只要他敢说个“忘”字，眼前这位一定会给他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没...没忘！绝对没忘！”豹哥脸上露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建国兄弟，其实这事儿——它真不赖我！都是贾东旭那王八蛋主动找上门的！”
他毫不犹豫将责任推给了地上的贾东旭，手指着那个方向道：“就是这小子说，他们院儿有户人家大人都死绝了，家里只剩下个刚成年的小子。”
“手里还攥着一大笔抚恤金，我们这才猪油蒙了心，信了他的鬼话，找人给您下套的，我们不是......”
李建国抬手打断了豹哥继续往下说：“行了！这事的起因和经过我没兴趣知道！”
“咱们现在只谈赔偿的事儿！”
他掰着指头，计算着，“你们上次从我这里拿走了一千块钱，算上这一年多的利息，再加上我个人的精神损失费，就算你们一千五百块吧！”
说着，李建国伸出一只手：
“好了，拿钱吧！”
“一千五百块！”豹哥张大了嘴巴，疼地他龇牙咧嘴，
“建国兄弟，这......这利息......也太高了吧！才一年时间哪来五百块利息啊......”
“高嘛？”李建国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豹哥是道上混的吧，按照你们道上的规矩，讲究什么‘九出十三归’是吧。”
“这么算的话......我好像还少要了！这样吧，咱们就按道上的规矩来，改成两千！”
“别，别！一千五就一千五！”生怕李建国真按高利贷来算利息，豹哥赶紧答应之前的价钱。
“也行，那拿钱吧！”李建国伸手再次找豹哥要钱。
“兄弟！”豹哥哭丧着脸，“这大晚上的，谁会揣着一千块钱现金在身上啊？”
“您看......能不能宽限几天？”
“您放心！我豹哥在这一片混，讲的就是信誉！过几天，一定把钱送您手上！”
他打算这笔钱先拖着，只要这愣头小子答应，那以后还不还可就说不准了。
李建国却眼神一冷，垂下的手臂缓缓抬起。
豹哥被吓得一激灵，连忙喊道：“兄弟！我说的是真的！真没带那么多钱！”
李建国是一点不信豹哥的话，他只相信自己。
“没带钱啊？那没关系，打个欠条就成！”
“这......”豹哥四处看了看，又拍拍自己的口袋，无奈道，“兄弟，这出门在外的，也没有个纸笔啊！”
“我带着呢！”
说着，李建国假装伸手进怀中，实际上从空间里拿出了纸笔。
从地上拽过一个还算清醒的小弟，往他背上一按：“趴好，当个桌子！”
小弟哪敢反抗，哆嗦着趴在那儿当起了桌子。
李建国笔走龙蛇，刷刷刷在纸上写下：
今有豹哥（真名xxx，住址xxx），因故欠李建国人民币壹仟伍佰元整（￥1500.00）。限三日内（即x年x月x日前）还清。逾期不还，后果自负。
写完，他抓着豹哥的手沾上他自己的血，在欠条尾款上按上血指印，这欠条就算完成了。
“兄弟，这事是我们和贾东旭几个人一起干的，不能就让我一个人还钱吧？”豹哥看着欠条上的字，觉得自己太冤了。
李建国拿起欠条，吹了吹上面未干的血印，语气淡漠道：
“这欠条呢，只是为了防止你们赖账的！”
“至于这钱怎么还，由谁还，你们自己商量着来！”
“豹哥在道上混了这么久，难道连这点小事都摆不平吗？”
他意味深长地拍拍豹哥的肩膀，眼神却瞟向一旁装死的贾东旭，“我相信豹哥的实力，这点钱对豹哥来说，洒洒水啦！”
说完，李建国不再看这群烂泥般的家伙，拎起一旁的饭盒，直接往四合院的方向走去，很快就消失不见。
确认李建国离开，贾东旭这才挣扎着站起身来。
他捂着胸口，凑到豹哥身边，盯着李建国离去的方向，带着不忿道：
“豹......豹哥，李建国这钱，咱们真给啊？”
“那可是一千五啊，够咱们买多少好东西了！咱们......”
“啪——！”
回应他的，是豹哥用尽全力扇过来的大嘴巴子。
力道之大，直接又把贾东旭给扇倒在地。
“操你妈的贾东旭！”他眼神凶狠，仿佛要吃人一般，
“你他妈还有脸说？老子兄弟几个今天差点折在这儿！”
“这李建国身手这么邪门儿，你为什么不早点跟老子说清楚？老子还以为他就是个会点庄稼把式的愣头青！现在你他妈还好意思跟老子说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