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没再理会那个还在抽噎的小界灵，开始在这片空间里仔细搜寻起来。
按照常理，这种自成天地的秘境，必然有一个核心枢纽。
可能是某种特殊的石碑，晶石，或者是隐藏在空间节点中的阵法。
只要找到并炼化它，就能彻底掌控这片空间，将其收为己用。
他身形闪烁，出现在空间边缘的山峦之巅，神识如同水银泻地般铺开，仔细感知着每一寸土地。
然而，一番探查下来，竟然一无所获。
山是普通的灵山，水是普通的灵泉，就连脚下的灵土，也只是品质极高而已，并未发现任何类似控制核心的东西。
“奇怪……”苏离微微皱眉，“难道隐藏得这么深？”
他闭上双眼，准备直接动用因果之眼，强行窥视这片空间的根源。
以他现在的实力和对因果之力的掌控，虽然会耗费些时间，但找到核心应该不难。
就在他眼中即将泛起无形涟漪时，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那个……你是在找空间的核心枢纽吗？”
苏离睁开眼，看到那个扎着麻花辫的小界灵不知何时飘到了他身边，眼睛还红红的，但情绪似乎稳定了一些。
她小手绞着衣角，一副想说话又不太敢的样子。
“嗯。”苏离淡淡应了一声，“你知道在哪？”
小女孩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声音很小，带着点鼻音：“不用找了……我……我就是。”
苏离：“？。。。”
他脸上有些错愕：“你就是核心枢纽？”
这不对吧。
界灵是空间孕育出的灵性意识，相当于空间的管家或者守护者，能调动部分空间之力，但通常并非核心本身。
核心枢纽应该是更实质性的，能够承载空间法则的物体。
就好比一栋房子，界灵是里面的智能管家，能控制灯光空调，但房子的地契和产权证明跟管家完全就是两个东西。
“你确定？”苏离有些怀疑地看着她，“界灵是界灵，核心是核心，这应该是两码事。”
小女孩见他不信，有点着急，努力解释道：“是真的！这个空间……好像有点不一样。”
“我醒来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和整个空间是一体的。我想让哪里长草，哪里就会长草，想下雨就能下雨……”
“如果我不高兴，空间里的灵气都会变得混乱。”
她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伸出小手，对着旁边一块空地一指。
只见那片空地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出嫩绿的草芽，然后迅速生长，几秒钟内就变得绿草如茵。
接着，她又对着天空挥了挥手，一小片云朵汇聚，淅淅沥沥地下起了灵雨。
做完这些，她有些忐忑地看向苏离：“你看……我没有骗你。”
“叶辰哥哥……叶辰他以前进来，想要完全控制这里，也是想让我认他为主的。”
“但他好像……方法不对，或者说我不太喜欢他身上的气息，一直没成功。”
苏离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这种情况，他倒是第一次遇见。
难道是这空间在漫长岁月中发生了某种异变，使得界灵与核心彻底融合了？
或者说，这个空间本身的构造就极其特殊？
因果之眼无声开启，扫过小界灵。
这一次，他看得更加仔细。
果然，在小女孩的灵体深处，他看到了一团极其复杂，由无数空间法则符文交织而成的光球。
那光球与整个秘境空间紧密相连，仿佛就是空间的心脏。
“还真是……”苏离啧啧称奇，“看来这空间的品质，比我想象的还要高一些。”
界灵即核心，这意味着空间拥有了成长性，未来甚至有可能进化成真正的世界。
不过两者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存在的，苏离还是没太明白。
“算了。”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反正结果是好的。
主打一个从不内耗。
而且这样一来，事情反而简单了。
他看向小界灵，直接问道：“所以，要掌控这个空间，只需要让你认主就行了，对吧？”
小女孩身体微微一颤，低下头，小手攥得更紧了，显然对“认主”这件事有些抗拒和害怕。
毕竟，之前叶辰也想这么做，给她留下了不太好的印象。
苏离看出了她的恐惧，语气平淡地说：“放心，我跟那个废物不一样。我没什么特殊癖好，对童养媳也没兴趣。”
“你认我为主，我负责让你和这个空间变得更强，你帮我打理空间，很公平的交易。”
他顿了顿，补充道：
“或者，你也可以选择拒绝。”
“我会强行剥离你与核心的联系，虽然会损伤空间根基，但对我来说也就是多费点手脚的事。”
“不过那样的话，你这个意识体，大概率会消散。”
这话说得直白又冷酷，但反而是这种毫不掩饰的现实，让小女孩稍微安心了一点。
至少，这个强大的少年没有像叶辰那样用花言巧语哄骗她。
她抬起头，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苏离，小声问：“那……那你以后会打我吗？会把我关起来吗？”
苏离有点无语：“我打你干什么？你好好干活，别给我添乱就行。”
“这个空间以后就是我的移动仓库和药园子，你帮我种好那些草药，管理好里面的灵气，就是你的工作。”
小女孩仔细看着苏离的眼睛，似乎在判断他话里的真假。
过了好一会儿，她像是下定了决心，用力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你。但是……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小条件？”
“说。”
“以后……能不能给我找点好看的花种子？叶辰……他以前只种那些有用的草药，一点都不好看。”
小女孩眼里带着一丝期待。
苏离愣了一下，没想到是这种要求，随口答应：“行，没问题。”
看来还是个喜欢漂亮东西的小丫头。
“那……我们开始吧。”
小女孩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她的灵体开始散发出柔和的光芒，胸口处，那团由空间法则符文构成的光球缓缓浮现出来，散发着玄奥的波动。
“需要我怎么做？”苏离问道。他对这种界灵的认主仪式并不熟悉。
界灵严格来说不属于生灵，更像是天道一类的性质存在。跟有血有肉的生物是不一样的。
他总不能挥舞触手把面前的小女孩插得翻白眼吧？
“你……分出一缕神魂印记，融入这个核心光球里就可以了。”
小女孩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这个过程对她来说并不轻松。
苏离依言，指尖逼出一缕极其凝练的神魂之力，这缕神魂之力呈现出淡淡的混沌色彩，缓缓飘向那光球。
当混沌神魂触碰到光球的瞬间，整个秘境空间微微震动了一下。
光球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将苏离和小界灵都笼罩其中。
“好精纯……”小界灵眼中浮现出浓浓的震撼。
“这位大哥哥，到底是……”
另一边，苏离感觉到自己的意识仿佛与整个空间连接在了一起。
山川，河流，灵泉，每一寸土地……所有的一切都清晰地映照在他的脑海中。
他一个念头，就能让山峦拔高，让河流改道，能清晰地感知到空间内灵气的每一点流动。
同时，他也感受到了小界灵的意识。
那是一种纯净，带着些许不安，又有些好奇的情绪。
一道无形的纽带，将他和界灵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
他能感知到界灵的想法，也能通过这道纽带向她传递指令。
光芒渐渐散去，认主过程顺利完成。
小界灵睁开眼睛，看向苏离的眼神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多了几分亲近和依赖。
主仆契约的成立，让她本能地对苏离产生了归属感。
“主人……”她小声地叫了一句。
“嗯。”苏离点了点头，感受着对这片空间的绝对掌控权，心情颇为舒畅。
他心念一动，整个空间的景象瞬间收缩，化作一个微缩模型般呈现在他意识中。
“不错。”他满意地笑了笑，然后对界灵吩咐道：“我先出去了，外面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你在这里待着，把刚才我收起来的那些草药重新种好，好好照看。”
苏离把草药递出，交给小界灵。
在结下印记后，他明显感觉到这些草药还有点生涩的感觉，最好还是等完全成熟再说。
反正也不差这点时间，马上的事情。
“是，主人。”
小界灵乖巧地点头，小手一挥，被苏离收起的那些灵药连同灵土便出现在药田里，自动归位。
苏离不再停留，意念一动，身体便从秘境空间中消失。
下一刻，他重新出现在了北欧王宫的废墟之上。
阳光依旧明媚，那几个龙王殿的长老还瘫软在地，看到苏离突然出现，吓得又是一哆嗦。
苏离淡淡看过几人，眼神平静。
“既然你们没有价值了，那就去死吧。”
众人闻言顿时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