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舟靠在椅子上听着他们的话，脸上一直带着笑。他看着眼前这几个因为自己一意孤行而跟着背井离乡、熬了好几个通宵的男人，心里忽然觉得，这五千万欧元花得值。它买来的不仅仅是一份合同，一个机会，更是这样一群愿意把后背交给你的人。
“小沈总……”小张喝得舌头都大了，“我……我问你个问题，你别生气啊。”
“问。”
“那五千万……真的是你……你自己的全部家当了？”
“是啊。”沈砚舟回答得很干脆。
“那万一……我是说万一……今天没谈成，你……你怎么办？你回去了……怎么跟家里交代？”
沈砚舟看着他，眼神在酒精的熏染下显得格外明亮。
“没想过。”他说，“上了牌桌就不能想输了之后的事。想了，手就软了。”
老刘在一旁听着，默默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端起来走到沈砚舟身边。
“砚舟。”他把酒杯递过去，“以前，我管你叫‘小三少’，心里是把你当老板的儿子。后来，你进了项目组，我管你叫‘砚舟’，是把你当个有出息的后辈。从今天起，我叫你一声‘小沈总’，是心甘情愿把你当成我老刘要跟的头儿。以后有什么事，只要你一句话。”
他把那杯酒喝干，一滴不剩。
沈砚舟站起身，拿过老刘手里的酒瓶，也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沈砚舟看着面前的三个男人，眼神真诚。
“这场仗，是我们一起打赢的。胜利，属于我们每一个人。”
他举起杯子，和他们的杯子碰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所以，这杯，不谈工作，不谈以后。只为我们自己，为我们这五十个小时的不眠不休，干了！！！”
“干了！”
四个人，在异国他乡的深夜酒馆里，为了一个刚刚从悬崖边上抢回来的未来，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沈砚舟脸颊也泛起一丝红晕。他看着窗外陌生的城市夜景，心中却无比清晰地知道，战争才刚刚开始。柏林的硝烟刚刚散去，南城的战场，已经在等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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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海风带着一丝咸湿的暖意，拂过游轮顶层私人甲板的遮阳伞。
苏瑶趴在柔软的躺椅上，穿了一件白色短款上衣，下面是一条冰蓝色真丝阔腿裤。布料像流淌的水，随着她的动作勾勒出纤细的腰线和笔直修长的双腿。乌黑的长发被吹起几缕，衬得那张美丽的脸庞愈发清冷出尘。
沈澈从房间里走出来，手里端着一杯鲜榨的橙汁。他将杯子放在苏瑶手边的小桌上。
“乖宝，起来喝点东西。”
“不要。”苏瑶把脸埋在臂弯里，声音闷闷的，带着撒娇的鼻音，“我还没睡醒。”
“现在都上午十一点了。”沈澈在她身边的躺椅上坐下，手指轻轻划过她光洁的肌肤，“昨晚是谁求着我说，今天一定要起来看日出的？”
“我忘了。”苏瑶耍赖。
沈澈低笑一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拿起自己的手机，开始处理一些邮件。甲板上一时只有海浪拍打船身的声音和偶尔飞过的海鸥的鸣叫。
过了大约十分钟，沈澈的特助打来了电话。
“说。”沈澈接起电话，声音恢复了一贯的简洁冷冽。
苏瑶悄悄抬起头，从臂弯里露出一只眼睛看他。她很喜欢看他工作的样子，那种运筹帷幄的掌控感，和私下里对她温柔宠溺的样子，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小，苏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她能感觉到沈澈的唇角似乎微微扬了一下。
沈澈吩咐道，“后续的事情你和法务部跟进，确保所有条款都对他有利。”
他挂了电话，甲板上又恢复了宁静。
苏瑶终于忍不住了，她翻了个身仰面躺着，眯起眼看着头顶的遮阳伞。
“有开心的事吗？”她问，“我刚刚好像看到你笑了。”
“嗯。”沈澈放下手机，侧过身看着她，“一件小事。”
“什么小事能让你这位大总裁这么高兴？”苏瑶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结实的胸膛，“说来听听，让我也开心一下。”
沈澈抓住她作乱的手，放在手心里把玩。
“砚舟和弗兰克博士签了合同。”
苏瑶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真的吗？”她一下子坐了起来，因为动作太猛，真丝的裤子从腿上滑落，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脚踝。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太好了！”苏瑶由衷地替自家三哥感到高兴。她知道他为了这个项目付出了多少心血。
“三哥他肯定高兴坏了。”苏瑶笑着说，“他之前还跟我抱怨，说弗兰克博士的脾气比南极的冰山还冷，他差点就要放弃了。”
“他要是敢放弃，我就把他扔到南极去陪冰山。”沈澈的语气很淡，但苏瑶知道，他对沈砚舟的期望和爱护，一点也不比别人少。
“你就是嘴硬心软。”苏瑶哼了一声，然后凑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既然你知道我帮了忙，那你打算怎么报答我？”沈澈顺着她的话，将她拉进怀里，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
这个姿势让两人贴得很近。
“我刚刚不是亲你了嘛。”苏瑶搂着他的脖子，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
“那也太敷衍了。”沈澈的手臂圈住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你就用一个蜻蜓点水的吻来打发我？”
“那你还想怎么样？”苏瑶被他逗笑了。
“我觉得，你应该用更实际，更有诚意的方式来报答我。”他的目光落在她被阳光晒得微微泛红的脸颊，眼神变得幽深。
苏瑶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不行。”她立刻拒绝，“说好了的，白天是我的时间。”
“可现在是你主动投怀送抱。”他低下头鼻尖蹭着她的鼻尖，“而且，报答我，不也属于你白天时间里应该要做的事吗？”
“你这是强词夺理。”
“我这是在和你讲道理。”他一本正经地纠正她，“商业合作，讲究的是等价交换。我付出了劳动，你就应该支付报酬。这很公平。”
“那你想要什么报酬？”苏瑶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感觉自己的心跳在一点点加速。
“我想要的报酬……很简单。”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蛊惑人心的磁性，“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