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缕阳光，从纱帘缝隙中流进来，在地板上铺开一条温暖的光带。
李衡睁开眼，身边是空的。空气里还残留着莫妮卡那股特有的香气。床单尚有余温，提醒他昨夜不是梦。
他披上浴袍，走到露台。
莫妮卡正站在那儿。
她赤着脚，只穿着他的白衬衫，海风吹动长发，露出光洁的脖颈与下颌线。手中一杯咖啡，一支烟，姿态慵懒得像幅画。
看到他出来，她没有慌乱，只是淡淡一笑。
“早安，”她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我以为你会睡得更久一点,制片人先生。”
“我以为你会直接离开,女主角小姐。”李衡走到她身边，靠在栏杆上，也看着远处那片被染成金色的海面。
“艺术创作，需要善始善终。”
她深吸一口烟，吐出的烟雾被风卷散。
“昨晚的作品，还不错，不是吗？”
李衡忍不住笑出声。她的坦率，危险又迷人。
“那么，”他转头看她，“艺术家小姐，下一件作品呢？有灵感了吗？”
莫妮卡弹了弹烟灰，目光里带着挑衅。
“得看我的制片人，能给我什么样的画布。”
李衡也笑了，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根香烟，莫妮卡掏出打火机为他点上。
“我这里刚好有个故事，”他吐出第一口烟雾，语气平淡，
“主角和你一样，是个意大利女人——强悍、性感，生存本能极强。她唯一的武器，是身体和意志。”
莫妮卡的眼神动了动。
“背景是病毒后的废墟世界。”李衡继续道，“没有救世主，只有求生。”
他顿了顿，低声补了一句：
“它会成为未来十年，全世界男孩dVd里收藏最多的作品。”
莫妮卡掐灭烟头，走近他。
嘴角勾起那一抹危险的弧度：“听起来，像是一件为我量身定做的武器。”
她伸出指尖，轻抚过他的唇，然后在那唇上落下一吻。
“成交。”
——
加州的阳光变得刺眼。
李衡离开酒店，直奔盘古总部。
车窗外，棕榈树一棵棵掠过，《变相怪杰》的海报在影院外高高悬着。李衡伸手摸了摸嘴唇，似乎还在回味刚才的温软。
他笑了笑，拿起了电话。
“玛莎，两件事，”他没有寒暄，“第一，《生化危机》的女主角初步定为莫妮卡·贝鲁奇。让法务准备一份三部曲的片约合同，发到她经纪人那里。只是意向约，定金不要给太高，我们要先把她这个人锁住。”
电话那头的玛莎显然有些意外，但只“嗯”了一声。
“另外，找个最懂b级片的编剧，要会营造紧张感。把卡普空那款游戏的资料送过去。我要一个便宜但不廉价的剧本。”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转冷。
“还有，《电锯惊魂》的初剪，什么时候能看到？”
“拉塞尔说最快下周，”玛莎的声音有些迟疑，“老板，他还说这片子太压抑了。你真的确定……？”
“它必须行。”李衡打断他，语气冰冷坚定。
“这不是一部电影——这是盘古一次重要的试验。它的结果，决定我们未来的创作方向。”
他挂断电话，吩咐司机改道，直奔后期制作中心。
——
后期剪辑室里，空气凝重得像是地下室。
厚重的隔音门将外界的一切喧嚣隔绝，只剩下机器散热的风扇声和键盘鼠标的轻微点击声。
导演查克·拉塞尔顶着一头油腻的乱发，眼眶深陷，正死死盯着屏幕。
李衡没有打扰他，只是在他身后找了个位置坐下，戴上了监听耳机。
画面中，那间肮脏的浴室，两个被锁链束缚的男人。
变声器的声音机械而冰冷，缓慢地读出游戏规则。
当画面停在那把钢锯上，空气都像凝固了。
“嗯，比我预想得更好。”李衡摘下耳机，平静地评价道。
拉塞尔这才像被惊醒，他转过身，看到是李衡，疲惫的脸上挤出一丝苦笑：“李，这东西太黑暗了。我每剪辑一个小时，就得出去抽三根烟。我怕观众会被吓得提前退场。”
“不用担心，”李衡淡淡道，“他们会被钉在座位上，看着那把锯子，好奇它究竟会不会落下。”
他摘下耳机，目光仍停在屏幕上。
“因为你拍的，不是他们的恐惧——是他们的好奇心。”
李衡站起，俯视着那定格的画面。
“周五之前，我要看到完整样片。确保每一帧，都要吸引到观众的注意力。”
拉塞尔愣了愣，然后重重点头。
李衡转身离开。
剪辑室的门合上，外面的灯光被隔绝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