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烽火试金石
消息像块大石头砸进水里，让整个星火营都绷紧了。四五百号溃兵，那可是正规军败下来的，不是海寇那种乌合之众。
朱慈烺却异常冷静。他立刻下令：所有人，按之前演练的，各就各位！
林煜把能扛得动武器的男人，甚至一些健壮的妇人都组织起来，拿着长矛、鱼叉，守在刚刚加固过的屯堡矮墙后面。沈烟带着人把改进过的“惊雷弹”和一排排削尖的竹竿运到指定位置。苏澜雪则领着水手，驾船悄悄绕到了溃兵可能退却的滩涂方向，准备堵后路。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还夹杂着一丝恐惧。
朱慈烺巡视完防线，回到作为临时指挥所（也是他住处）的屯堡主屋。屋里点着油灯，光线昏黄。连续的精神紧绷和体力消耗，让他感到一阵疲惫，靠在简陋的木椅上，揉了揉眉心。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苏澜雪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她已经从海上回来，参与了部署。
“殿下，”她的声音比平时柔和了些，“泡泡脚吧，能解乏。”
朱慈烺有些意外，抬眼看去。苏澜雪已经脱下了白日那身利落劲装，换上了一件普通的粗布衣裙，但依旧掩不住她那饱满高耸的胸脯和纤细有力的腰肢。昏黄的灯光下，她小麦色的健康肌肤仿佛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英气明媚的脸庞也少了几分白日的锐利，多了几分罕见的温婉。几缕乌黑的发丝被水汽打湿，黏在她光洁的脖颈侧，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有劳了。”朱慈烺没有拒绝。他现在确实需要放松一下。
苏澜雪蹲下身，将水盆放在他脚边。当她伸手帮他脱去靴袜时，朱慈烺能闻到她身上传来淡淡的、混合着海水腥咸和女子特有体香的味道，不算好闻，却有种奇异的、野性的吸引力。
她的手指不可避免的触碰到他的脚踝和小腿。那手指并不细腻，甚至有些粗糙，是常年在海上劳作留下的痕迹，但动作却意外的轻柔。温热的水包裹住双脚，舒适感让他几乎呻吟出来。
苏澜雪低着头，专注地帮他洗脚，修长的脖颈弯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从朱慈烺的角度，能隐约看到她衣襟微微敞开处，那一道惊心动魄的雪白沟壑随着她的呼吸轻轻起伏。她似乎也察觉到这姿势有些暧昧，耳根悄悄爬上了一抹红晕，在灯光下看得分明。
屋内一片寂静，只有偶尔的水声和两人逐渐有些加重的呼吸声。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而燥热。
“明日……小心些。”朱慈烺打破沉默，声音有些低哑。
苏澜雪抬起头，明亮的眼眸在灯光下如同浸了水的黑曜石，她看着朱慈烺尚且稚嫩却已初具威严的脸庞，用力点了点头：“殿下放心，澜雪定不辱命！”
她帮他擦干脚，端起水盆，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屋子。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那独特的气息。
朱慈烺看着晃动的门帘，深吸了一口气，将心头那丝刚刚升起的异样燥热压了下去。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
第二天下午，溃兵果然来了。黑压压一片，衣衫褴褛，却带着一股败兵的疯狂气焰，直扑屯堡。
“放箭！扔雷！”林煜声嘶力竭地吼道。
稀疏的箭雨和冒着烟的“惊雷弹”从墙头落下。
“轰！轰！”爆炸声响起，溃兵队伍一阵混乱，但很快，一些凶悍的老兵就顶着伤亡冲到了墙下，开始架设简陋的梯子。
“顶住！把他们推下去！”林煜红着眼睛，亲自挥舞长刀，将一个爬上墙头的溃兵砍翻。
战斗异常惨烈。星火营的人毕竟训练时间短，靠着地利和火器之初威还能支撑，但随着伤亡出现，阵线开始动摇。
关键时刻，朱慈烺出现在了墙头。他手中握着“星火一号”，眼神冰冷。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一个刚刚露头的溃兵小头目应声而倒，额头上一个血洞。
“殿下神武！”星火营的守军士气一振。
朱慈烺冷静地装填，射击，虽然速度不快，但每一枪都极其精准，专打冲在最前的悍勇之徒，极大地缓解了墙头的压力。
就在这时，溃兵的后方突然响起喊杀声！苏澜雪带着水手们从滩涂方向杀了过来，虽然人数不多，但出其不意，瞬间搅乱了溃兵的阵脚。
林煜见状，大吼一声：“打开寨门！跟我杀出去！”
内外夹击之下，溃兵终于崩溃，丢下几十具尸体和大量抢来的财物，四散逃窜。
星火营，守住了！
……
夜晚，庆功宴在屯堡空地上举行。虽然只有简单的鱼汤和少量酒水，但劫后余生的喜悦洋溢在每个人脸上。
朱慈烺喝了一碗鱼汤，便悄悄离开了喧闹的人群，回到主屋。他肩头在白天的混战中挨了一记冷拳，此刻隐隐作痛。
他刚脱下外袍，想查看一下伤势，门帘一动，沈烟端着一个药碗走了进来。
“殿下，我……我熬了点活血化瘀的药。”沈烟小声说道，脸上还带着烟熏的痕迹，眼神却亮晶晶的。
朱慈烺点点头：“放那儿吧。”
沈烟放下药碗，却没有离开，她看着朱慈烺揉肩膀的动作，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道：“殿下，我……我帮您揉揉吧？我爹以前打铁伤了胳膊，都是我揉的。”
朱慈烺看了她一眼，小姑娘纤细的身材在宽大的旧衣服里更显瘦弱，但眼神里的关切是真挚的。他“嗯”了一声，在床边坐下。
沈烟走到他身后，冰凉纤细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按上他的肩头。她的力道出乎意料地合适，带着一种奇妙的韵律，慢慢揉开僵硬的肌肉。随着动作，她略显单薄却已初具规模的胸脯偶尔会不经意地轻轻蹭到朱慈烺的后背，隔着薄薄的衣衫，能感受到那微微鼓胀的柔软触感。
她呼出的温热气息，带着淡淡的草药清香，拂过朱慈烺的耳畔和脖颈，有些痒。朱慈烺身体微微一顿，能感觉到身后女孩的身体也瞬间绷紧，耳垂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手上的动作却更加轻柔了。
屋内再次安静下来，只有彼此逐渐交融的呼吸声和指尖与肌肉摩擦的细微声响。一种不同于昨夜与苏澜雪那时的、带着草药清甜与少女青涩的暧昧气息，在狭小的空间里缓缓弥漫开来。
朱慈烺闭上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放松与温存。他知道，这两个性格迥异却都对他倾心的女子，以及林煜、王承恩这些忠心的部下，都将是他在这乱世中，最重要的羁绊和力量。
星火营的根基，在血与火的考验后，似乎更加牢固了。而一些微妙的情愫，也如同春草，在无人察觉的角落，悄然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