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域脑子白了一瞬。
他是谁,他在哪,他要做什么?
他愣神的这会儿,谢寂洲已经走到他身边。
“害什么羞,打个招呼啊。”
江域反应过来后立马冲谢建业打招呼:“爸,不,谢伯伯。”
谢寂洲轻笑,揉了揉江域的右耳。“这么乖,真叫爸?”
江域的脸快红透了,这辈子都没这么紧张过。
“谢伯伯,我刚刚口误了。”
谢建业拍了拍旁边的空地,“坐,小江。”
小江?
江域心里咯噔一下,不好的预感。
谢建业从来没这样叫过他。
他战战兢兢坐到谢建业旁边,低头哈腰的。“谢伯伯,您别听阿寂他胡说。”
谢建业看向谢寂洲。
谢寂洲一脸看戏的表情。“我胡说什么了?”
江域心里七上八下,一点底都没有。他们刚刚到底在说什么,说到哪一步了?
谢建业对着茶桌抬了抬下颌,“你会泡茶吗?”
江域说:“不会。”
谢寂洲啧了一声。“傻子,这个时候得说会。”
江域立马改口:“我会。”
谢建业的表情看不出喜怒,他轻轻叩了叩桌面。“给我泡一杯。”
江域忐忑地翻弄那些茶具,由于太紧张了,手都有些发抖。
谢寂洲过去帮他,接茶壶的时候故意碰了碰他的指尖。“你紧张什么,有我在。”
江域小声地说:“你算计我。”
谢寂洲幽幽说道:“我可没让你进来,你主动送上门的。”
江域暗戳戳瞪了谢寂洲一眼。“你给我等着。”
谢寂洲反而拉高了声音:“在床上等着?”
江域整个人红温了,他回头看谢建业,生怕他听到。
还好谢建业没什么反应。
俩人一起配合,成功泡了一壶茶。
江域毕恭毕敬地将茶杯递给谢建业。
谢建业没接,“你要说,爸爸请喝茶。”
江域惊讶地抬头,“谢伯伯,您......”
谢寂洲在旁边看戏。“他胆儿小,您别吓着他。”
谢建业把茶杯接了,然后喝了一口。“寂洲,你上楼去,我有话单独和小江说。”
谢寂洲有些犹豫,虽然他刚刚已经和谢建业坦白了,谢建业反应也还算好。但要留江域单独对付谢建业,他还是不放心。
“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说?”
谢建业:“不能当着你面说的话那可太多了。”
江域推了推左边谢寂洲胳膊,“你先上去。”
谢寂洲伸长着脖子凑到江域面前,“那你亲我一下。”
江域哪里敢。
他一把推开谢寂洲,“别闹,快上去。”
谢寂洲不情不愿地上去了。
客厅里异常安静,江域等着谢建业开口,但谢建业半天都没说话,他只好主动坦白:“谢伯伯,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
谢建业正襟危坐,手里把玩着他的老物件。“小江,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江域更加惊讶了。“您早就知道了?”
“那天我在寂洲的家门口只看见男人的鞋,再加上沙发上的狗尿,我又不是傻子。你们以为我走了,其实我没走,我亲眼看见你从他屋里出来。”
江域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那天他出门后揽着谢寂洲亲了好几次,岂不是都被谢建业看到了?
“那您......”江域小心翼翼地看着谢建业,“您是反对还是赞成?”
谢建业从口袋掏出一个红包,“小江,这是爸爸给你的见面礼,小小意思,你收下。”
江域不争气地哭了。
他以为谢建业这一关肯定是最难过的,就算能闯过去也是要被抽筋剥皮的。
没想到,谢建业直接给了他们开了一条康庄大道。
江域颤抖着手接过那个红包,“谢谢您。”他主动拥抱了谢建业。“真的谢谢您。”
谢建业轻轻拍了拍江域的肩膀。“你跟寂洲......谁是0?”
江域猛地从谢建业肩膀上弹开,眼神慌得不知道该往哪儿看。
“您,您还知道这些?”
“我又不像崔秘书,是个老古董。”
谢建业说完用八卦的眼神看着江域。“我儿子不可能是下面那个吧?”
江域撒谎了,“嗯,他不是。”
谢建业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他那小子,根正苗红,就是个直的。没想到居然被你给......”
江域想起了那句亲手养的白菜被猪给拱了的话。
他觉得在谢建业眼里,他就是那头猪。
“对不起。”
谢建业叹了一口气,像是在说服自己。“没什么对不起我的,我是想抱孙子,但要是儿子都没了,哪里还有孙子。寂洲脾气不好,你多担待。”
江域拍胸脯保证,“我肯定会对他好的,也对您好。”
谢建业指了指楼上,“上去找他去吧,晚点下来吃饭。”
晚点下来吃饭,这是惺忪平常的一句话,江域听了却眼眶发酸。
他想起了他妈妈。
“谢谢您。”
谢建业拍了拍江域肩膀,“不用客气,以后都是一家人。”
江域上去后,谢建业给老崔打了个电话。
“老崔啊,我半路捡了个儿子......我跟你说......”
老崔那边听完后很是意外,“您怎么会同意的?”
谢建业说:“我都没多少日子了,还为难我儿子做什么。”
“您别胡说,医生都说了,手术做完能活到一百岁。”
“我不做,换心脏那事我可做不出来。现在我心里只有我老婆,谁知道那颗心里有什么人。”
老崔沉默了几秒。
“我觉得应该是大脑控制心脏吧。”
谢建业:“那我也不做,谁知道那心脏会不会影响我大脑?”
.
江域在走廊里缓了一下情绪才推门进去。
他走到谢寂洲身后,紧紧抱住他。“阿寂,谢谢你要我。”
谢寂洲正在回邮件,按了发送键后,把头往后仰。“打算怎么谢我?”
江域俯下身,鼻尖对着谢寂洲的下巴方向,吻在他的唇瓣上。
“这样谢。”
江域准备蜻蜓点水,谢寂洲伸手扣住他的后颈,继续加深了这个吻。
炽热缠绵,辗转厮磨。
亲着亲着,江域坐到了谢寂洲的腿上。
“我跟咱爸说我是下面那个,你以后别说漏嘴了。”
谢寂洲蹙眉,“你们聊得这么深入?”
江域的指尖轻柔描绘着谢寂洲的喉结。“他说你这么直,肯定是上面那个。”
“他还挺了解我。”
谢寂洲托着江域的臀部精准地拉到了他腰腹上,“江少,知道我牺牲多大了吧,心甘情愿给你当老婆。”
江域用唇代替指尖,从谢寂洲的鼻子一直往下吻。
“知道,以后哥疼你。”
谢寂洲把椅子调成了躺平状,双手紧紧扣着江域的腰。
“见完家长了,也有名分了,现在心里舒坦了吗?”
江域埋在谢寂洲的颈窝里,低哑地嗯了一声。“舒坦了,也更爱你了。”
谢寂洲似有似无地在江域背脊上画圈,声音越发蛊惑。“老实交代,什么时候开始对我起歹心的?”
“打篮球我摔倒,你背我去医务室那次。”
“你这么早熟?”谢寂洲激动地捧起江域的脸颊。“我那会儿还是个宝宝。”
江域暧昧地看着谢寂洲。“不是宝宝,已经发育好了。”
谢寂洲:“江域你大爷,我把你当兄弟,你偷看我尿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