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封北辰将脸埋在她颈窝，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清甜的香气，混合着淡淡的奶香，这是他视为生命之光的气息。
他的唇无意间擦过她敏感的耳垂。
顾辞瑶浑身一僵，一股陌生的战栗从脊椎窜上大脑。
她轻哼一声，腿有些发软，只能无助地靠在他怀里。
她的柔顺和青涩的反应更是极大地刺激了封北辰。
他不再满足于拥抱，炙热的吻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落在她的耳后，沿着颈项优美的线条向下，在锁骨处流连忘返。
粗糙的手掌隔着丝质睡袍，在她纤细的背脊上摩挲，然后缓缓向下，覆上那挺翘的弧度，不轻不重地揉捏着。
“嗯……”顾辞瑶从未经历过这样的爱抚，陌生的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让她不知所措，只能发出细碎的鸣咽，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他胸前的衣料。
这细微的呻吟如同最好的催化剂。
封北辰低吼一声，一把将她抱起，放在旁边宽敞整洁的操作台上。
冰凉的台面刺激得顾辞瑶微微一颤，但随即封北辰滚烫的身体便覆了上来。
“封北辰，你干嘛！”
顾辞瑶带着哭腔的惊叫和抗拒的力道，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熄了封北辰几乎失控的火焰。
他动作猛地僵住。
他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慌和不可置信，看到她微微泛红的眼眶，以及那双用力推开他、此刻还在微微颤抖的手。
那双总是依赖、信任地望着他的清澈眼眸，此刻却映照出他近乎野兽般的失态。
巨大的愧疚和自责如同利刃，狠狠刺穿了他的心脏，带来尖锐的痛楚。
“对不起……”封北辰几乎是立刻松开了她，迅速从操作台边退开，拉开了足够安全的距离。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清晰的懊悔和狼狈。
“瑶瑶，对不起……我……”
他抬手重重抹了一把脸，试图驱散那令他失控的燥热和冲动，眼底的血丝显得更加骇人。
他不敢再看顾辞瑶，那双眼睛会让他想起自己刚才有多么卑劣。
顾辞瑶蜷缩在冰冷的操作台上，睡袍凌乱，领口敞开着，露出方才被他亲吻过的肌肤，上面还残留着暧昧的红痕。
她的心脏还在狂跳，被亲吻过的皮肤仿佛还残留着他滚烫唇瓣的触感，带着一种令人心慌意乱的战栗。
“我吓到你了。”这时封北辰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深刻的自我厌弃。
他不是没想过有一天会向她表露心迹，但绝不是在这种情形下，不是在压力与疲惫交织导致失控的时刻，用这种近乎强迫的方式。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他哽住了，不知该如何解释。
解释他连日奔波的疲惫？
解释他面对潜在威胁时巨大的压力和恐惧？
解释他看到她安然无恙时，那汹涌澎湃几乎要将他淹没的失而复得之感？
还是解释那份早已深植骨髓、日益膨胀的爱意？
任何解释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差点伤害了她，这是事实。
封北辰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顾辞瑶看着眼前低垂着头，周身笼罩在浓重愧疚气息中的封北辰，心里的惊慌慢慢被一种细密的疼痛取代。
她不是不爱他。
恰恰相反，她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将这个沉默寡言、却将她护得滴水不漏的男人放在了心里最重要的位置。
他的每一次靠近，都会让她心跳失序；
他专注凝视她时，她会脸红；
可是……她一直以为，他对她的好，他看向她时偶尔流露的温柔，都源于哥哥对妹妹的照顾，源于他受顾家所托的责任。
他从未逾矩，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所以，刚才他那突如其来的、充满了强烈占有欲的侵略，才会让她如此惊慌失措。
他此刻的道歉和愧疚，在她看来，更是印证了她的想法。
他后悔了，因为他不该对自己“妹妹”一样的人产生那样的念头。
想到这里，顾辞瑶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紧了，酸涩难言。
她低下头，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眼底的失落和委屈。
“没……没关系。”她小声地说，声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只是……太累了。”
她试图给他，也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下。
封北辰猛地抬头，看向她。
她低着头，一副受了委屈却强装懂事的样子，像一根针，狠狠扎进了他的心里。
她的话，非但没有让他好受，反而让他更加痛恨自己。
她竟然在为他找借口？
他想告诉她，不是的，不是冲动，不是疲惫。
是因为他爱她，男人对女人的那种爱，充满了占有欲和渴望。
是因为他害怕失去她，害怕到快要发疯，所以才想用最直接的方式确认她的存在。
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怕吓到她，怕连现在这样能够守在她身边的资格都失去。
看着她纯真懵懂的眼神，他所有汹涌的爱意都化作了更深的枷锁，锁住了他的喉咙。
“我……”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和更加晦暗的眼神。“我送你回去休息。”
他走上前，依旧保持着距离，只是沉默地护送她回到安全屋门口。
顾辞瑶在进门之前，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声音轻得像羽毛：“北辰哥哥，你也早点休息。”
这一声久违的“北辰哥哥”，带着刻意的疏远和退回到安全距离的意味，让封北辰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封北辰依旧背对着她，站在那里，像一尊沉默的雕像，只是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手背上青筋暴起，仿佛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砰。”
轻微的关门声和落锁声传来。
直到听见关门声音，封北辰紧绷的肩背才几不可查地松弛了一瞬，随即是更深的无力感席卷而来。
他看着冰冷的金属门再次将他们隔开，也仿佛隔断了他刚刚险些失控宣泄出的那份不为人知的深情。
指间仿佛还残留着她肌肤的细腻触感和睡袍丝滑的质感，鼻尖也似乎还萦绕着她身上那独特的、让他魂牵梦萦的甜香。
他缓缓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仰起头，闭上眼，喉结艰难地滚动。
脑海中反复回放着顾辞瑶惊慌推开他的画面，每一个细节都像是在凌迟他的神经。
他差点越界了。
差点玷污了他发誓要用生命去守护的纯净。
强烈的愧疚感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抬起手，狠狠一拳砸在身旁的墙壁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指骨传来剧痛，却远不及心中的懊悔万分之一。
他就在门外，靠着墙滑坐在地上，如同一个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的败兵。
这一次，他不再是为了守护，而是为了惩罚和警戒自己。
他知道，有些界限，一旦试图跨越，就再也无法回到原点。
而他，在冲动之后，似乎连默默守护的立场，都变得岌岌可危。
门内，顾辞瑶背靠着门板，慢慢滑坐在地上，将发烫的脸颊埋进膝盖。
心脏依旧跳得飞快，身体里还残留着陌生的酥麻感。
她抬起手，轻轻触碰刚才被他热烈亲吻过的锁骨，那里仿佛还带着灼热的温度。
“封北辰……”她低声念着他的名字，声音里带着困惑、委屈，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无法完全理解的隐秘悸动。
她爱他，可她以为，他的世界里，她永远只是需要被保护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