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的声音依旧平静，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眼神落在两人贴合的身体之间，没有丝毫回避。
“……刚睡醒，这是正常生理现象。”
看着云澈脸上明显抗拒的神情，牡丹轻轻叹了口气，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却很快被她压了下去。
“你以为我真的那么不要脸，要偷偷抢别人的男朋友吗？”
她的声音比刚才低了些，少了几分理直气壮，多了点无奈。
“难道不是吗？”
云澈下意识地反呛了一句，毕竟任谁一大早醒来，发现朋友偷偷钻进自己被窝，还说要“夜袭”，都会这么想吧。
牡丹被他一句话堵得语塞，脸颊微微泛红，嘟囔着：“你这个说话方式真的是……算了，反正我也习惯了。”
她顿了顿，抬眼看向云澈，语气重新变得笃定，“我可是在昨天晚上，特意去争取到了妘清栀的同意哦。”
“她同意了？”云澈满脸意外，眼睛都睁大了几分。
“要不你现在就去问问她？”
牡丹挑了挑眉，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眼底藏着一丝狡黠。
云澈向来较真，听她这么说，二话不说就掀开了被子。
“呀！”
清晨的凉气瞬间涌入，牡丹只穿着单薄的睡衣，下意识地娇躯一颤，惊呼一声，急忙伸出胳膊搂住云澈的脖子，整个人缩进他怀里，小脚丫上圆润的脚趾紧紧蜷缩在一起，显然是被冻到了。
“你干什么？！”
云澈反应极快，一手稳稳搂住牡丹的腰，感受着怀中人柔软的身躯和微凉的肌肤，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他连拖鞋都没穿，赤着脚就大步走向卧室门，语气平淡：“不是你说要去找清栀问的吗？现在就去。”
牡丹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用双腿夹住云澈的腰，牢牢稳住身体，脸颊埋进他温暖的肩膀上，心里却在疯狂咆哮。
你这家伙是笨蛋吗？是笨蛋吧！谁真的要大早上跑去问这种事情啊！
不过……这倒也确实是他的风格，直来直去，从不拐弯抹角。
牡丹偷偷勾起嘴角，心里嘀咕着。
嘛，反正自己也没说谎，问就问吧，可不怕验证。
她感受着云澈有力的臂膀和沉稳的心跳，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刚才被冻到的凉意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安心。
牡丹悄悄收紧胳膊，将自己贴得更紧了些，脸颊在他的肩膀上轻轻蹭了蹭，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清栀，清栀！”
云澈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一边敲门一边轻轻晃动着卧室门把——妘清栀没锁门，他稍一用力就推了进去，抱着牡丹径直走到床边。
妘清栀是被这阵晃动和呼喊硬生生晃醒的，脑袋还昏沉得厉害，睫毛黏在一起似的，好半天才勉强掀开一条缝，懵逼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房间里的两人。
不是吧……大早上的，这俩干啥啊？吵吵啥呢？
她心里满是怨念，眼皮重得像挂了铅，只想翻个身继续睡。
“太好了，清栀也睡醒了。”
牡丹趴在云澈怀里，见妘清栀半睁开眼睛看向自己，立刻点点头，语气轻快得像在汇报什么好事。
妘清栀：“……”
你哪只眼睛看我睡醒了啊？！
我现在困死了好吗？！虽然高中时为了备考，天天都是这个点起，但高中毕业都这么多天了，她正卯着劲把之前熬夜学习欠的觉补回来，能睡多久睡多久，此刻被吵醒，简直困得灵魂都快出窍了。
妘清栀强撑着眼皮子，瞪着眼前的两人，声音沙哑又含糊：“你们到底干啥啊？大清早的闯进我房间……”
“清栀，牡丹说她要夜袭我，这事你知道吗？”
云澈直接切入正题，语气里还带着几分难以置信——他实在没法理解，清栀竟然会同意这种事。
“她昨晚是跟我说了啊。”
妘清栀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眼神迷离地扫过两人身上还算整齐的睡衣，下意识地反问，“还让我别告诉妮嫫和牡丹……不是，你们折腾了一晚上，还没做呢？”
云澈：“？？？”
牡丹倒是一脸坦然，甚至还轻轻点了点头。
“……不是，你就这么同意了？”云澈的声音都有些发飘，看着妘清栀的眼神像在看什么怪人。
“嗯啊。”
妘清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一脸“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表情，“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嘛，就算我不同意，她以后肯定也会找别的机会。她能提前跟我商量，已经算是很尊重我了，不如直接同意算了，省得以后麻烦。”
说完，她实在撑不住了，一头埋进柔软的被窝里，只露出半个后脑勺，声音闷闷的：“问完了吗？问完赶紧出去！困死我了！”
最后那句“困死我了”说得有气无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驱赶意味，细节丰富到连呼吸都透着浓浓的疲惫，角度全面得让云澈都没法再追问下去，毕竟谁也没法对着一个困到快要晕厥的人继续纠结这种事。
牡丹偷偷对着妘清栀的背影比了个胜利的手势，眼底满是得逞的笑意。
云澈看着埋在被窝里一动不动的妘清栀，又低头看了看旁边得意的牡丹，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今天早上的展开，比昨晚那本离谱童话还要颠覆他的认知。
不过，既然清栀都同意了，那似乎也没什么好纠结的。
云澈坦然接受了这个事实——倒不如说，以他的性格和身边的相处模式，真要是坚决反对，才显得不正常。
他低头看了眼怀里冻得微微发抖的牡丹，又瞥了眼被窝里只剩个后脑勺的妘清栀，略微思考了两秒，伸手轻轻拍了拍妘清栀的被窝，“啪啪”两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又怎么了？”妘清栀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浓浓的困意，显然是被打扰了清梦很不爽。
“我们仨一起吧。”
云澈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提议“一起吃早饭”，没有丝毫犹豫或羞涩。
两女：？？？
牡丹的表情瞬间僵住了，靠在云澈肩膀上的脸颊猛地发烫，连呼吸都乱了半拍。
她本来只是想借着清栀的同意，和云澈独处一段时间，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突然提出这种离谱的提议！
妘清栀的脑袋“唰”地一下从被窝里钻出来，头发乱糟糟的，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困意瞬间消散了大半，直直地盯着云澈：“你……你是认真的？”
“认真的。”
云澈点点头，语气依旧笃定，仿佛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反正都同意了，一起的话也省得麻烦，还能早点结束去准备今天的对战。”
妘清栀的大脑自从高考结束后就没怎么用过，现在正在困意和震惊的双重夹击下艰难运转着。
云澈是自己的男朋友，但实际上，牡丹比她更早认识云澈，两人之间的好感一直都是满格的。
牡丹甚至早就主动发起过进攻，偷偷和云澈睡在同一张床上，只是当时的云澈太木头，没领会到她的意思，才没成功。
而自己，不过是趁着云澈穿越时空、牡丹不在身边的空隙，才“捡漏”成功上位，心里其实一直藏着一丝微妙的负罪感。
可牡丹自始至终都没打算放弃，这些日子的默默陪伴和主动靠近，妘清栀都看在眼里。
她知道云澈的朋友不多，性格又轴，若是真闹到让他在自己和牡丹之间二选一，只会让他左右为难，所以当初才会同意牡丹的请求。
既然这样……一起做的话……好像也不是不行？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被春雨滋润的野草般疯狂生长，瞬间蔓延了妘清栀混沌的思绪。
她的眼神飘向云澈怀里一脸慌张、耳根泛红的牡丹，又落回云澈那张坦然的脸上，心里飞快地盘算着。
这样既能满足牡丹的心意，不用让她再偷偷摸摸试探；也不用让云澈在两人之间左右为难，伤了彼此的情分；自己也不用再抱着那份“捡漏上位”的负罪感，一举三得。
细节丰富到能照顾到每个人的情绪，角度全面到似乎真的没有拒绝的理由？
困意如同潮水般再次涌来，妘清栀实在懒得再费脑纠结，干脆闭着眼睛，一边含糊地嘟囔着“我困死了继续睡”，一边掀开被子，直接趴在枕头上。
她的身体瘫软在柔软的床垫上，却下意识地撅起了圆润的小屁股，还顺手拽了两下宽松的睡裤，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腰肢。
“随便你，你动静小点就行……对了，弄完记得帮我擦干净，别弄脏床单。”
牡丹趴在云澈怀里，原本还在为云澈的提议而心跳加速，此刻看到妘清栀不仅没有反对，反而如此坦然接受，甚至摆出了这般顺从的姿态，门户大开，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瞪大眼睛，偷偷抬眼打量着那个趴在床上、背影都透着“无所谓”的少女，心里忍不住惊呼。
卧槽！还有高手？
之前她还觉得自己主动夜袭已经够大胆了，没想到妘清栀比她更直接，这份从容不迫，简直让她望尘莫及，难怪她能成事。
云澈低头看了眼怀里目瞪口呆、脸颊通红的牡丹，又抬眼扫过床上乖乖趴着、已经快再次睡过去的妘清栀，脸上依旧没什么多余的表情，脚步稳稳朝着床边迈去。
“嗯，我尽量。”
他对着妘清栀的方向应了一声，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回应“帮忙递个东西”，随后停下脚步，奇怪地看向怀里还在发愣的牡丹，“你不正常啊牡丹，傻站着半天了，快过来啊。”
“不正常的是你们两个好吗！”
牡丹终于忍不住了，在云澈怀里扭动了一下身体，大声咆哮出来，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的抓狂。
她怎么也想不通，这两个人怎么能这么坦然地接受这种离谱的事情？
“你们两个能这么短时间成为男女朋友果然是有理由的！”
牡丹气得腮帮子鼓鼓的，连带着声音都有些发颤，“接受这种事情的程度怎么这么快？明明昨天晚上还因为看那个三观炸裂的童话而晕倒，今天就淡定到要三个人一起……你们的三观是连夜重组了吗？！”
她越说越觉得离谱，自己主动夜袭已经够突破底线了，妘清栀同意已经够让她意外了，结果云澈直接提出“一起”，妘清栀还坦然接受，这两个人简直是天生一对，离谱到一块去了！
云澈被她吼得愣了一下，随即皱了皱眉，直接抛出一个直击灵魂的问题：“你要不要吧？”
没有多余的废话，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像在问“要不要吃早饭”一样直白。
牡丹的咆哮戛然而止，脸颊依旧通红，心里却在疯狂挣扎。
要知道，这可是她盼了好久的机会，不仅得到了妘清栀的同意，云澈也没有拒绝，甚至主动邀请了她。
虽然过程离谱到超出想象，但结果不正是她想要的吗？
她沉默了一阵，感受着云澈有力的臂膀、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又瞥了眼床上毫无防备的妘清栀，最终咬了咬下唇，声音低了几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要。”
毕竟，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机会，可不能浪费。
哪怕这机会的展开方式，比昨晚那本离谱童话还要让她三观震动，但比起错过云澈，这点“冲击”似乎也不算什么了。
云澈闻言，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点了点头，抱着牡丹走到床边，轻轻将她放了下来：“那快点，清栀都快睡着了。”
牡丹站稳脚步，看着床上已经开始轻轻打鼾的妘清栀，又看了眼身边一脸坦然的云澈，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伸手拽了拽自己单薄的睡衣，朝着床边挪了过去。
既然都已经到这一步了，那就彻底放纵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