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辞脑子嗡一声。
撕碎圣女的剧本？
这……
这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吧？！
【没错！就是要这种效果！】
【你以为你是命运的宠儿，能看穿一切？】
【老子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来自异世界的降维打击！】
【你有全图挂，老子就给你来个服务器大爆炸，让你的地图直接变乱码！】
林风心中狂笑，表面上只是拍了拍风辞的肩膀。
“要颠覆一个人的认知，就要先摧毁她最引以为傲的东西。”
“现在，把你的衣服脱了。”
“啊？”
风辞又懵了。
怎么说着说着，就要脱衣服了？
这展开是不是太快了点？
“快点。”林风催促，“开工了，别磨磨蹭蹭的。”
风辞虽然不解，但还是手忙脚乱地脱下了自己那件破旧的粗布上衣。
林风伸出食指。
指尖上那枚戒指亮起微光。
下一秒。
林风的身形在风辞面前，开始变化。
身高、肩宽，都向着风辞的模样靠拢。
那张帅脸，也开始扭曲、重塑，很快就变得和风辞一般无二。
最让风辞震惊的，是林风的背后。
一对翅膀凭空生出。
那不是华丽的羽翼，而是一对……
和他自己一模一样的翅膀。
连翅膀根部那道陈年伤疤，都复刻得一模一样！
“这……这……”
风辞指着林风，已经说不出话来。
林风活动了一下身体，感受着背后那对“挂件”。
【我操，这翅膀原来是这么个用法吗？】
【感觉跟背了个大号的鸡毛掸子似的，走路都碍事。】
他学着风辞的样子，佝偻着背，眼神黯淡。
“好了。”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
“你，就待在这里，哪儿也别去。”
说完，林风推开门，走进了浮云城下沉区混乱的人潮之中。
只留下风辞呆呆地站在原地。
……
浮云城，下沉区，飞沙赌场。
“开！开！开！”
“啪！啪！啪！”
“大！大！大！”
“我压小！妈的，再不大老子裤衩子都要输没了！”
一个穿着破旧粗布衣。
身后拖着一对残破翅膀的青年，挤到了最热闹的一张赌桌前。
正是伪装成风辞的林风。
林风面无表情地看着桌上的骰蛊。
他没有急着下注，只是静静地看着。
看荷官摇骰子的手法，看赌徒们癫狂的表情。
看他们下注的习惯。
【这帮赌狗，赢了想赢更多，输了想回本，情绪上头，毫无逻辑可言。】
轮到他下注时。
林风的眼神，在那位手法娴熟的荷官手腕上，停留了零点一秒。
【这手势……】
【这不是我上辈子看过的那部老港片】
【《赌神大战拉斯维加斯之横扫饥饿做回自己》里的经典千术吗？】
【摇骰子时，尾指会根据盅内骰子的最终点数朝向。】
【朝内，为小。】
【向外，为大。】
【好家伙，修仙界也搞文艺复兴是吧？连套路都复刻得一模一样！】
林风将身上仅有的几块灵石，毫不犹豫地推到了“大”上。
周围人看他那副穷酸样，都露出不屑的笑容。
“哟，这不是羽人族的那个废物吗？”
“怎么，翅膀飞不起来，想来这儿发笔横财？”
“哈哈，就他那点灵石，够干嘛的？塞牙缝都不够！”
荷官轻蔑地看了林风一眼，掀开骰蛊。
“六、六、五！十七点，大！”
整个赌场安静了一瞬。
所有人都看向林风，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林风依旧面无表情，仿佛赢钱的是别人。
他默默地将赢来的灵石收拢。
然后在下一把，再次全部压上。
“压小！”
“开！一、二、三！六点，小！”
“压大！”
“开！五、五、四！十四点，大！”
……
一连七八把，林风把把都中！
他面前的灵石，从几块，变成了一小堆。
周围的赌徒看他的眼神，从不屑，变成了震惊，再到狂热！
“我靠！是赌神啊！”
“兄弟，下一把压什么？带带我啊！”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大杀四方的时候。
林风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眼珠子都掉出来的举动。
他将赢来的所有灵石，再一次，全部推了出去。
【我的心！我的肝！我的脾肺肾！】
【这他妈不是灵石！这是我八百万海景洞府的一砖一瓦！】
林风心在滴血。
但脸上的表情，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表情。
林风缓缓起身，看也不看赌桌，转身就走。
“哎！兄弟！你还没说压大压小呢！”
“别走啊！大神！”
荷官也愣住了，看着那堆灵石：“客官，您这注……”
林风的脚步顿了一下。
【回去！快回去！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就说自己刚才腿抽筋了！对！就这么说！】
【不！林风！你要冷静！】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可他妈的……真的好心痛啊！】
林风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不要了。”
等林风走后，荷官打开骰蛊。
三个六，豹子，通杀！
那一小堆灵石，瞬间被庄家收走。
刚才还喧闹的赌场，死一般寂静。
所有人都没看懂，这个羽人族的废物，到底在搞什么飞机。
而已经走出赌场的林风，只是在心里想：
【剧本第一幕：意外的横财。】
【剧本第二幕：横财滚蛋。】
【云诗仙子，你收到的未来预告片，是不是只有第一幕啊？】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
浮云之巅，观星台。
冷风呼啸。
云诗静静地盘坐于高台之上。
她身着月白色的长袍，
一头银白色的长发垂下，那张脸清冷绝美。
双眼紧闭，淡琉璃色的眸子，正倒映着无数流光溢彩的画面。
那是未来的片段。
是芸芸众生既定的命运轨迹。
绝大部分都枯燥、乏味、一成不变。
她早已对这种感觉麻木，未来在她眼中没有秘密。
忽然。
她的眉头蹙了一下。
在无数命运丝线中，一条代表着“绝望”与“沉寂”的灰色丝线，闪烁了一下。
一个片段在她脑海中闪过。
下沉区的赌场，那个叫风辞的族人，赢了一小笔钱。
一个微不足道的变化。
云诗并未在意。
蝼蚁的命运，就算偶尔捡到一粒米，也依旧是蝼蚁。
可下一秒，那条刚刚亮起的丝线，又瞬间黯淡了下去。
比之前，更加灰败。
嗯？
云诗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她看到的“结果”，是风辞会得到一笔横财。
可为什么，这个结果，凭空消失了？
还没等她想明白。
另一段画面，又挤入了她的视野。
珍宝阁。
那个叫风辞的族人，正对着一件法宝，唾沫横飞地和掌柜讨价还价。
他的意图，清晰无比。
他要买下那件法宝。
这是既定的“未来”。
可就在下一秒，画面中的“风辞”，却放弃了那件法宝。
转而买下了一颗最廉价的引气丹。
“未来”，又错了。
一次，是意外。
两次，是巧合。
当关于“风辞”这个人的未来片段，接二连三地出现偏差。
甚至截然相反的结果时。
云诗终于睁开了眼。
她淡琉璃色的眸子里，写满了“困惑”的情绪。
“为什么？”
“我看到的‘命运’……正在被污染。”
“这个风辞……”
“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