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上楼。”白书恒虚揽着蓝盈的纤腰低声说道。
“好,白总,你也要早点休息,这样对身体不好。”
“都听你的。”这句话被白书恒反过来对她说了。
张特助被安排住在了副楼里,方便随时配合老板的时间。
蓝盈回房没多久有位女佣敲响了房门,是给她送安神汤的,据说对调整时差有助力,接过碗闻了问居然带着点玫瑰香气,喝上去也甜甜的很好喝。
果然洗漱完没多久她就染上一抹睡意,沾了枕头没翻几下手机就睡着了。
一觉睡到清晨六点就醒了,本想在床上赖一会,或许还能睡个回笼觉,但辗转反侧了十来分钟,终究是决定起床去清晨的花园逛逛,昨晚由于白书恒没逛成。
一大早终于在古堡的各个角落看到零散做事的佣人。
蓝盈生怕影响到别人,走路放的很轻,路过人的时候大家都会深鞠躬给她打招呼,嘴里念着“蓝小姐”,神情却俨然已经把她当成这里的主人之一的态势。
摸索着终于来到后花园。
庄园的后花园里种了很多白玫瑰,两名园丁正在悉心的用洒水壶浇灌花圃。两名女佣手肘挂着花篮,用园丁剪挑选着生的比较好的玫瑰。
见蓝盈来了,一名女佣快步迎上来,“蓝小姐,早。”其他人也纷纷鞠躬问候。
“早,在采摘白玫瑰吗?”蓝盈问道。
“您喜欢吗?”那女佣把篮子捧起展在她眼前。
蓝盈微笑着朝里看了看,“挺好看的。你们继续。”
那女佣竟取出一朵,修了下上面的荆棘,双手捏着花茎递给她,“夫人最喜欢白玫瑰,送给您一朵。”
此时身后的一名园丁突然说道:“少爷。”只见他抬头望向上面,随即又迅速鞠躬问候。
蓝盈本想接过白玫瑰,见状转过身抬头寻着刚才园丁的视线看向二楼。
白书恒正肃然的站在二楼打开的窗户边往她的方向看,四目相交,他原本默然的目光荡起涟漪。
他弯着眉目,温柔的打招呼,“这么早?”
“早,白总。”蓝盈朝他挥了挥手。
本想递给她玫瑰的女佣有点窘迫,在看到白书恒的刹那脸上泛起红光,蓝盈眼角余光瞥见,确实她们的少爷俊美矜贵,有点爱慕和敬仰的心也在所难免。
然而白书恒的视线始终锁定在蓝盈身上,“给你的玫瑰怎么不接。”
蓝盈反身拿过女佣手里的玫瑰,“还不是被白总您打扰了。”
“是我的不对。”他打趣着自己。
清晨的柔和的阳光带着薄雾打到白书恒的身上,似乎是昨夜休息的尚可,他地面色恢复了些许,不似昨天一般憔悴破碎了。
白书恒见蓝盈要走,探出头来急切道:“你等等,我下来找你。”
蓝盈仰着头微笑点头。
待她转身,刚才的园丁和女佣都不见了。Y国多雾,早上白雾萦绕在古堡周围,就像是落入了某个童话故事中的仙境里。
蓝盈裹着素白的长大衣,披散着发丝,站在满是白玫瑰的花圃中,指尖捏着一朵长茎白玫瑰。
白书恒在拐角处看到这一幕,他揉了揉眼睛,竟有些恍惚,此时的蓝盈与他母亲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蓝盈见白书恒止步不前,踮起脚尖朝他又挥了挥手,难道是迷雾太大他看不见自己在哪里?
白书恒收回心神,大步往蓝盈迈去,在她身侧站定后就把她搂进自己的怀里。
“昨晚喝了安神汤应该休息的不错吧。”他关切的问,微凉的手掌抚过她的眼角和脸侧。
“你喝了吗?”蓝盈不答反问。
“喝了,所以睡了一会,不算安稳。”他仿佛是个求安慰的孩子正在撒娇。
蓝盈也捧上他棱角分明的脸侧,仔细端详了一下,“嗯,黑眼圈消下去点了。”
“很丑吗?”他撇过脸去,似是有些羞赧。
“开什么玩笑,你长得那么人神共愤,怎么说得出这个字的?还让不让人活了。”她成功把他逗笑了,这几天笑的最开心的一次。
白书恒心想,她称赞他长得好看,看她说的认真,说不定心里真的有他也未可知。
“一会吃了早餐,要先去一次医院。”白书恒提及医院,神情又黯淡下来,“然后还要去一下警局听取调查进展。”
“明白了,那……白先生白夫人的……”蓝盈不知道怎么开口。
白书恒接着她的话往下说,“对,今天处理完就能安排后续葬礼事宜了。”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明显有些颤抖。
蓝盈怪自己的死嘴不该说的,本来挺和谐的清晨,情绪又被扰乱了。
白书恒像个读心机一般,“没事,这些事早晚都要面对,现在他们只有我了。”
蓝盈的指腹描摹着他的唇线,“你是他们的骄傲。”
白书恒温柔的在蓝盈额头上印下一吻,“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蓝盈瞥见李管家已经在远处站定,一定是见他们拥抱在一起,不敢上前打扰,她轻轻推开白书恒的怀抱,低声道:“李管家来了。”
白书恒转身正对李管家,手臂自然揉上她的肩。
李管家这才上前躬身,“少爷,蓝小姐,早餐已备好,约了医院那边八点半。”
“知道了。”白书恒向他撇了撇手指示意退下,“走,吃早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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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吵闹的酒吧包房内,几位面容俊俏身材顶级的男人神色各异的靠坐在沙发内。
凌丛拿起酒杯轻轻摇晃,里面的球形冰块滚动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微眯着狐狸眼仰头一口闷下杯中琥珀色的液体,随即将杯子重重扣在玻璃茶几的桌面上。
“玛德,你们几个就这么淡定?”他剜了一眼坐在角落一个人抽烟的男人,又略过他扫向包房内其他人的面容。
角落里的男人推了推金丝边眼镜,指尖夹着烟往嘴角递去,他深吸一口,过了一会缓缓吐出一团灰雾,在他身侧缠绕不散。是卢煜景。
他将烟灰弹入面前的水晶烟灰缸内,扯动嘴角,温润的笑容带着几分阴霾,“出个差罢了,至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