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靳默开口，声音比刚才更沉了些，带着点沙哑，“感觉到了。”
白柚眼尾微微上挑，不满足地娇嗔：
“就只是……感觉到啦？”
“那你有没有被我攻击到呢？”
她眨了眨眼，表情无辜。
靳默目光落在她脸上，又迅速移开，小麦色的脸颊透出点不太明显的暗红。
“……有。”他诚实回答，声音闷闷的。
白柚立刻笑开了，眉眼弯弯，那股子娇纵的得意劲儿毫不掩饰。
靳默又补充了一句：“你……和网上说的，很不一样。”
“网上说我什么呀？是不是说我嘴巴很毒，脾气很坏，专门欺负人？”
靳默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他确实在来的路上，被助理简单科普过这位“黑红网红”的光辉事迹。
白柚小脸一扬，带着点骄矜的委屈：
“那都是他们乱说的，我明明……最乖了。”
她说着，还故意眨了眨眼，长睫毛扑闪扑闪的。
光团：【……】乖？乖在哪里？乖在刚才摸人家肌肉摸得那么顺手吗？！
直播弹幕已经刷疯了：
【哈哈哈哈“最乖了”！她是怎么说出口的！脸呢！】
【等一下！这个眨着大眼睛说自己最乖的女人，和直播里把云溪粉丝怼哭、嘲讽沈聿池肾虚的是同一个人？？？】
【合理怀疑白柚有个双胞胎姐姐！一个负责网上发疯，一个负责现实撩汉！（确信）】
【可是……她现在这样真的好钓……我明明是她黑粉来着……（捂住眼睛从指缝偷看）】
靳默看着她那副“我超乖”的表情，嘴角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也许吧。”他耳根那点红一直没褪下去。
这时节目组工作人员敲门示意时间到了，白柚慢悠悠起身。
靳默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同前往主客厅。
门一推开，里面已经或坐或站了几个人。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尤其是落在白柚身上时，都短暂地凝固了。
弹幕实时滚动：
【来了来了！大型网友奔现（仇人见面）现场！】
【狐狸精带着她的战利品（靳默）进场了！】
【卧槽这画面！白柚走在前面一脸媚意，靳默跟在后面耳根泛红目光躲闪……这浓浓的“事后”感是怎么回事！（不是）】
客厅左侧的米白色沙发上，坐着新晋小影后叶纾。
她穿着一身藕粉色连衣裙，长发温婉地披在肩头，妆容精致，笑容得体。
她旁边，是唱跳偶像江芋棠，人设是清纯小白花。
她今天穿了条白色蕾丝连衣裙，黑长直，空气刘海，看上去乖巧又甜美，她手里捧着一杯水，眼神怯生生的。
另一边单人高脚椅上，坐着热辣模特林歆。
她一身紧身黑色短裙，凸显出傲人的身材，大波浪红唇，自信张扬。
男嘉宾这边，云溪已经到了。
他坐在靠窗的沙发上，浅栗色的微卷发在阳光下显得毛茸茸的，穿着简单的白t和牛仔裤，正低头看着手机。
听到动静抬起头，那双琥珀色的狗狗眼望向门口，看到白柚的瞬间，他脸上标志性的甜美笑容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又完美地扬起，仿佛无事发生。
沈聿池尚未露面。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靠在开放式厨房中岛台边的那个男人，他手里漫不经心地转着一个金属打火机。
他个子极高，目测接近一米九，一头凌乱不羁的暗红色狼尾，发尾略长，在后颈处挑染了几缕更亮的红。
脸上点缀着几颗淡淡的雀斑，非但不显瑕疵，反而增添了几分野性。
他掀起眼皮看过来时，眼神带着点没睡醒似的慵懒和遮掩不住的锐利杀气，像一头暂时蛰伏的狼。
光团：【柚柚！看那边！谢行羿！资料显示他超难搞！嘴毒人狠，据说背景也不简单！】
叶纾最先起身温柔一笑：“白柚你好，我是叶纾，真人比视频里更漂亮呢。”
语气无可挑剔，但“视频里”三个字，咬得稍微清晰了那么一点点。
江芋棠也连忙站起来，细声细气地：“白柚姐姐好，我是江芋棠。”
她眼神飘忽，不太敢直视白柚。
林歆则直接多了，她站起身，迈着猫步走过来，伸出手，笑容热辣：
“林歆，你这身挺辣。”
眼神里是直白的竞争欲。
白柚伸出手和她轻轻一握，指尖微凉：
“谢谢，你也不错。”
语气随意，却让林歆觉得像被敷衍了，笑容僵了僵。
云溪也走了过来，眼睛弯成月牙：
“白柚姐姐你好，我是云溪。”
他伸出手，手指修长干净。
白柚伸出手，指尖即将触到云溪掌心时，忽然微妙地顿住。
然后，她眼尾微微上挑，眼神天真又恶劣。
“云溪？我好像在网上……说过你不少坏话呢。”
这话一出，客厅里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了一瞬。
叶纾端水杯的动作停了，江芋棠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林歆挑了挑眉，饶有兴味地看向云溪。
连靠在厨房边转着打火机的谢行羿，撩起眼皮朝这边瞥了一眼。
云溪脸上的甜笑灿烂了些，露出那两颗标志性的小虎牙：
“是吗？网络上的言论我很少看呢，不过白柚姐姐这么好看，说什么都可以呀。”
他声音清亮，眼神湿漉漉的，像只真诚无害的小狗。
“是吗？那……可别被姐姐骂哭了哦？姐姐可不会哄小狗。”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的指尖终于落下，用指甲极其隐蔽又刻意地，顺着他掌心的生命线，轻轻一划。
那动作快得像错觉，带着微痒和一丝挑衅的刺痛。
云溪脸上的甜笑却纹丝不动，只是那湿漉漉的眼底，极深处掠过暗色。
“怎么会呢。”他声音放得更软，显出几分恰到好处的委屈和期待。
“能被姐姐特别关注，是我的荣幸呀。”
弹幕已经亢奋了：
直播弹幕在瞬间的死寂后，以爆炸般的速度疯狂滚动起来：
【卧槽！卧槽槽槽！她摸了！她划拉了！她撩完肌肉硬汉又来祸害纯情小狗了！】
【云溪那个小虎牙！那个湿漉漉的眼神！他在演我！他明明被撩到了还在装无辜！】
【前面的别瞎说！我们溪宝那是礼貌！白柚离他远点啊！（撕心裂肺）】
【“骂哭了不会哄小狗”……救命，这是什么又渣又宠的台词！白柚你拿的到底是恶毒女配剧本还是海王女主剧本？！】
【靳默呢靳默呢！快看靳默的表情！他站在白柚后面像个沉默的守护神，但眼神一直在云溪和白柚的手上飘！】
【靳默：刚刚抱过我，转头就去划拉别人？（肌肉紧绷.jpg）】
就在这时主客厅的门被无声推开。
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弹幕更是直接爆炸：
【啊啊啊啊啊！沈影帝！！！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那张价值一个亿的厌世脸走来了！】
【这身段！这气质！绝了！隔着屏幕我都感到窒息！】
【救命他今天穿的是浅灰色西装！好禁欲！那颗泪痣！我要死了！】
【沈聿池！你对面那个女人骂过你肾虚！！！（超大喇叭）】
沈聿池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剪裁极佳的浅灰色西装，衬得肤色冷白，眼神疏淡，右眼眼角下方那颗颜色偏深的泪痣，给他冷淡的眉眼添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诱惑。
“大家好，我是沈聿池。”声音也是冷的，像初冬的泉水，悦耳但透着距离感。
叶纾几乎是立刻站了起来，脸上泛起红晕，声音温柔似水：“沈老师，您来了。”
江芋棠也小声跟着打招呼，怯生生的。
林歆吹了个无声的口哨，目光在沈聿池身上转了一圈，带着欣赏。
云溪笑容不变，仿佛刚才的小插曲从未发生：“沈前辈好。”
靳默点了点头，算是致意。
靠在厨房中岛台边的谢行羿，掀起眼皮看了沈聿池一眼。
白柚的狐狸眼却瞬间亮了好几个度，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着沈聿池。
她对光团吹了个口哨：【真人比照片还带劲，这腰，这手……啧。】
光团：【……柚柚，你口水要流出来了！注意人设！你现在是和他有旧怨的毒舌网红！】
沈聿池似乎察觉到了那道过分灼热和直接的视线，目光落到了白柚脸上。
四目相对。
他眼神依旧冷淡，甚至带着审视和漠然。
白柚却对他眨了眨眼，用口型无声地说了两个字。
看口型，分明是——“肾、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