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斗丹的特别之处。暗斗分为炉前斗和炉后斗。”
“上台斗丹的双方在开炉之前，要先对自己炼出丹药的数量和质量进行押注，这便是炉前斗。”
“开炉后，要对对方炼制丹药的数量和质量押注，这是炉后斗。”
“无论明斗胜负，炉前斗押注完全一致，便可获得己方半数筹码，而炉后斗押注完全一致，可获得对方半数筹码。”
黑毛团：“照这么说，即便丹药的数量和质量超过对手，也不一定能赢得比赛喽。”
“还有可能输掉更多筹码。”
方妍：“毛团大人说的没错，这便是斗丹的乐趣。”
怀轩懂了，这不仅是乐趣，也是高级丹术的博弈。
高阶丹药的炼制，对丹术不佳的丹师而言，能否成丹已是考验，控制成丹的数量和质量更是难上加难。
这几乎是检验丹术的极高标准。
而相对而言，押注自己还算是容易的，毕竟实力扎实的丹师，对自己一炉丹药的成丹数量和质量都有预估。
但炉后斗，便是要在自身炼制丹药的过程中，还要分神关注对手。
如果丹师对此丹药游刃有余，在炼丹过程中，甚至可以故意制造一些假象迷惑对手的判断。
怀轩想，难怪他时渊师尊对丹城这群道貌岸然的老家伙嗤之以鼻，却还是鼓励他，到此地历练一番，丹城着实有趣。
如果对手出的筹码足够多，己方丹师就有可能在明知道明斗会输的情况下，专心进行炉后斗。
所以，即便两位丹师实力差距巨大，在明斗胜负一目了然的情况下，暗斗的数目揭露之前，依然谁也不知道真正的比赛结果。
“此外，丹师最终成丹数量，必须与炉前斗押注结果一致，或者高于炉前斗的数量，否则将会失去所有筹码。”
怀轩点头，这就相当于惩罚了。
先不论成丹品阶，如果连对自身的成丹颗数的判断都无法预估，的确不配成为众多丹师的内阁长老。
这么一看，要求还挺严格的。
墨冰道：“那岂不是可以将自身的成丹率无限压低？”
方妍点头，“可以如此，但对高级丹师而言，每种丹药的成丹率在丹城是有评估的。”
“毕竟丹城高级丹师很多。”
方妍解释：“以前曾有过一副草药可出十颗丹药，但丹师只付给委托者一颗的情况。”
“为了延续丹城的名望，城主府颁布了城主令，每种草药炼丹成功，给委托者的丹药是有约定俗成规定的。”
避免店大欺客，支持可持续发展，怀轩想，这丹城城主倒是个通透之人。
“从来到丹城，我好像还没怎么见过城主府的人。”
小紫道：“丹城城主并非丹师，其道侣才是。”
“据闻，城主道侣染病多年，城主很多年不过问城中之事。”
“以前丹城是城主府和丹师协会分庭抗礼，还没有这么乌烟瘴气。现在，城中是丹师协会一家独大了。”
方妍有点慌：这是她能听的？他们现在就坐在丹师协会最大的议事厅，身边都是丹师协会的丹师吧。
但方妍左右转头，周围人仿佛没看到他们的存在般，完全忽略了他们所在的这块地方。
虽是两位长老的竞争，但也是两家丹铺的考核，斗丹的筹码就是两家丹铺此百年的盈利。
“几百亿灵晶的比斗，难怪这群丹师这么兴奋。”怀轩道。
怀轩知道丹师赚钱，顶级丹师更赚，但还是有些低估了丹师协会的收益。
丹师协会外事长老所负责的丹店，每一家都有不错的售卖渠道，丹城又垄断了整个大陆六成的丹药供给。
作为前三的店铺，百年盈利竟有百亿灵晶之多。
“我想，主要原因还是所有丹师都能参与下注。”墨冰指了指比斗台下的盘口。
丹师一般都自恃身份，能有这样“官方”举办的支持下注的机会很是难得。
怀轩看着不断变化的赔率，“看样子大家都不太看好方振荣一脉啊。”
“方家老祖看中方振坤，那老祖是内阁首席，虽然避嫌没有担任裁判，但是他在，内阁地位自然在。”
“他看中的人，自然下注的也要多一些。”鬼城长老解释道。
“隋长老不去下注？”怀轩问。
“当然要去，这一注下去，我丹城分部百年开销都不用愁了。”
鬼城在丹城据点负责的隋长老，哈哈哈大笑，颠颠的下去下注了。
斗丹采取三局两胜制。
第一轮，方家新铺上场的，便是刚才还坐在两人身边的方妍。
方妍虽年龄不大，但却已经是六级高级丹师。
因方家新铺名草木阁，方妍在丹城年轻一辈中有草木仙子之称，可见其实力颇受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