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唐总。”
秋在上面的这几天一直这样被称呼着。
他们不在乎唐未可什么时候有了孩子，只知道他的能力很出众。
人是冷漠了一点，但足够在之后日子里慢慢学习，然后接替唐未可管理整个公司。
公司其实能自主运转，毕竟唐未可大部分的时间全部都在为w市干活。
他为居住在w市的所有人干活，其他人也愿意为了他而尽心尽力。
秋看见了唐未可为这个城市做出的贡献。
但他坐在家庭教师面前学习，发呆外面澄澈的天空时，仍然无法原谅唐未可。
“老师。”
秋托腮望着窗外，忽然出声问正在批改作业的老师。
“你说如果一个人为这个世界做了非常非常伟大的事情，但在背地里却利用其他人的生命为自己牟利与取乐。”
“老师觉得我们应该感谢还是憎恶他？”
秋的眼睛垂下，看着自己放在桌上的另一只手。
“我觉得吧，如果一个人能通过消耗人命这种珍贵的东西来为自己赚取利益以及取乐的话，他本身也就是有问题的。”
“只要有问题就一定会有马脚露出来的。”
“其他城市我不清楚，但如果这种事情会发生在w市，这个大家是一体的地方...”
老师顿了一下，眼神里是对这个城市独特的温柔。
“w市的人民会反抗，然后举行一直存在于历史之上的游行向你的父亲施压。”
“w市是一个特别好的地方。”
老师最后这样说了一句，继续低头批改他的练习。
“很厉害。”
他把本子递回给秋。
“能力相当出众。”
“下次见，唐墨。”
他说完结束自己的课程，离开了办公室。
唐未可刚好走到门口，跟那个老师相遇。
“怎么样？”
他随口关心着秋的学业状态。
“很厉害，我本来以为他不会那么迅速地吸收这些的。”
“他几乎跟您一样了。”
他夸赞着秋的能力，在此之后又多跟唐未可聊了一下有关秋的学习计划。
“不要让他压力太大吧，感觉他有点拘谨呢。”
老师提起他的状态，会看着窗外的天空发呆。
“我会的，谢谢了。”
唐未可向他问好，推开门走了进去。
秋正看着外面发呆。
“怎么了？”
他听见唐未可在门外的脚步声，但没有选择回头。
“还在生我把春和冬调走的气？”
唐未可半开玩笑着坐到了他面前。
“以前怎么没见到你们的关系那么好？”
“没有，我只是在想w市的科技明明这么发达，但天空依旧纯净鲜活。”
秋想起地理学的L市。
明明那个城市才是以爱为名，却表现出了爱极端的局限性和自私。
相反这个温暖的城市，才更多表现出大爱。
“因为我们所有长居于此的人都发自内心地爱着这个城市。”
唐未可跟随他的视线一并看向窗外。
“这里可是适宜居住地区榜首。”
他眼神眷恋。
“所以，父亲...”
秋把脸转向他，问出了那个他无论如何都不能理解的问题。
“‘爱’是什么？”
唐未可的视线回到他身上。
“我也不知道。”
他在思考了很久之后给出了这样一个不算答案的答案。
唐未可确实无法回答秋提出的这个问题。
毕竟连他自己活下来都是通过不断地找乐子获取新鲜感。
“会有人教你的。”
唐未可摸摸他的脑袋。
秋经历那次也就知道了唐未可其实并不是万能的。
在生日前的那些日子里，他最后一次干了脏活。
半夜被唐未可喊来卧室，处理掉了床上的人。
秋进来的时候唐未可在浴室，里面有水声传来。
那个女人在床上慢条斯理地玩着自己的头发，幻想着以后的一切。
秋把刀藏在身后，靠近她。
她漫不经心地抬眼看他，确认对方就是唐未可对外宣称的自己的孩子唐墨。
“嗯...这么快就带你来见我了？要不叫句妈妈来听听？”
她看着自己精致的指甲，对着秋这么说道。
秋逐渐放松警惕，大概知道这家伙应该没什么脑子。
他的沉默在对方眼里看起来是宣战。
“等我有了孩子你的位置就会被取代了，唐未可不会把唐氏集团总裁这么大的位置传给一个非亲生骨肉的，他可比谁都精明。”
秋只同意最后一句话。
他这么想着，摸上床沿，爬了上去。
“你干什么呢小混蛋！”
惊慌失措的一巴掌瞬间扇了上来，尖利的指甲划破秋的脸蛋。
秋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她抬手后的惯性动作后一刀扎进她赤裸的身体里。
在她吃痛的瞬间又一刀划开了她的喉咙。
鲜血汩汩，他压制着她最后的动作。
血从她的嘴里涌出，像故障的喷泉。
秋看着她的血发呆，任由血浸透被子和床单。
唐未可这个时候从浴室里走出来，悄无声息地抱起了在血中的秋。
“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
他像抱着一只猫一样把他放在了浴室门口。
“去洗干净吧，之后，你就只是‘唐墨’而不再是‘秋’了。”
他紧紧贴在秋的耳边，声音很轻。
“父亲明明不喜欢她，为什么任由她爬上来？”
秋没有动作，只是淡淡地问着唐未可。
“嗯...在继承人换成你之后大概会减少甚至没有了吧，父亲也三四十了，也没人喜欢咯。”
他笑着回头看一眼尸体，然后把秋赶进浴室。
等秋出来的时候，唐未可已经把现场处理好了。
“今晚睡这里吧。”
唐未可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让秋坐过来。
秋坐在他身边，然后钻进被子里。
房间消过毒，但还是因为通风不到位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要听故事吗？”
唐未可把大灯关掉，打开了小夜灯。
秋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地把脸遮起来。
唐未可爬上另外一边，拿出一本故事书。
他讲了一个很美好的童话故事。
“最后他们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唐未可合上书，最后为这个无聊的故事做了一个总结。
或者说应该是随意的闲聊。
“好理想化的故事，这就是好结局，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好人往后一直幸福着...”
“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坏结局。”
“那种所有人都存在遗憾，或者所有人都死亡的结局。”
“最后大家都回归那片养育自己的土地了。”
“带着他们的，或罪恶或善良，一起，什么都没能留下。”
“真干净啊...”
唐未可感叹着，难得有点伤感。
“你觉得父亲的结局会是什么样的呢？”
唐未可没头没脑地问了秋一句。
秋装作睡着的样子，没有回答。
“好吧...半夜打扰你真的抱歉啊...”
他轻声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