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斯南接下来的时间里，没有见到一次韩跃。
“他真的没事吗？这么久都没见他出来过，他不用吃饭？”齐斯南坐在沙发上问边上的林麦清。
林麦清对此也相当头疼。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
他的表情跟他第一次见到韩跃通过吃掉零件来修复损伤一样茫然。
六边形的落红休息室挺大的，每条边都是一个房间的房门。
休息室的东西也很多很杂乱。
以中心的电梯为原点，很多房间的门边都堆了不少杂物。
韩跃的零件和萧绳的剧本还有道具偏多。
偶尔能在沙发和投影仪附近看见宋虚檐落下的手柄和卡带。
“先不说这个了。”林麦清看了齐斯南一眼，然后把话题转移。
“明天就是满月了。”
“有事情会在满月那天发生吗？”齐斯南仔细地思考了一下上次满月的情况。
“施塔望。”
他们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这句话。
“是的，她在满月时是可以见到小九的。”
“她的异能很强大，但为了进一步保证她的安全，落红的每个人都会轮流负责跟着她。”
“你已经来这一个月了，这次就交给你了。”
“注意安全，小南。”
林麦清郑重地把自己手写的注意事项放进了齐斯南手里。
“我会的。”齐斯南点点头。
“韩跃的情况的话，我会去找首领看看他会不会对他的过去有所了解了。”
林麦清自言自语着。
“林队。”齐斯南想起了之前从教室回来时大家对于韩跃的态度。
“怎么了，有什么新发现吗？”林麦清从思考中脱离出来。
“你觉得韩跃上次失控的原因是什么？”
齐斯南想起了散落在地上的那套测试题。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受刺激之后会失去身体的控制权。”
“他以前有失控过吗？”
“有，听说是在上层检查身体的时候。”
齐斯南心底大概有了猜想。
想到这，齐斯南郑重地与林麦清对视。
她的双手搭在林麦清的肩膀上面。
“好，林队，现在你告诉我，你是否有对韩跃的机械化行为存在任何的歧视性行为？”
林麦清看着她的眼睛，意识到这件事情很重要。
“我从来没有。”
林麦清安静地回答。
“好。”齐斯南咧嘴一笑，松开了林麦清。
“现在离晚上还有一会时间，我去找首领要点东西。”
“晚些时候见，林队。”
林麦清看着弹跳起步的齐斯南，还是摸不着头脑。
不过他还是愿意相信她的。
“陆城先生。”
hp这会在中层的怪物研究室。
他找到了在一堆怪物标本里面比对数据的陆城。
他的身后就是前两天首领吩咐打来的海水。
整整500吨。
它们存储在规则的长方体中。
里面还有怪物在游动。
“好久不见。”
陆城有些诧异地看着来人。
“什么事情？”
他暂时放下了自己手头上的东西，看看他想干些什么。
“没什么事情，只是有新的任务要拜托给你。”
h看着他笑着。
“陆城先生，你有参与过任何机器人与人类之间的斗争吗？”
“没有。”
“你对机器人的态度是什么？”
“既然被创造就应该被一同善待。”
陆城一头雾水地答完了hp提出的所有问题。
“好的，陆城先生。”
h叫来了身边的研究员，跟他简单交代了几句之后，叫陆城跟着他往下层走。
“调任而已，没事，不用太过于紧张。”
hp看见了陆城眼里对于忽然换地方工作的不解。
“进化者研究室，这里更方便你找能救你女儿的办法。”
h说着，请他下了电梯。
“不过在你一头扎进研究的海洋时，还有一件事情。”
“我希望你可以负责一下最下层那个特殊军队的其中一个人。”
“他的异能导致了他的机械化，今天才刚刚失控过。”
“放宽心，他不会轻易失控的。”
“就算失控，我也会保护你的，陆城先生。”
h看着他，眼底的黑眼圈似乎跟着眼睛有了神。
“哦对了，在这里的好处就是可以很频繁地见到你的女儿和你老婆了。”
“谢谢。”陆城听见这话的时候眼睛都亮了不少，恨不得马上就到那一天，但还是表达了他的感谢。
“看看他什么时候会选择过来吧。”
h说着，忽然收到了手机的提示音。
“首领，有人要见你。”
机器人没有感情的声音传来。
“嗯哼，我马上回来。”
“好的。”
齐斯南这会已经站到了首领办公室的门前，被边上的摄像头死死地盯着。
“齐斯南女士。”
hp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齐斯南转头，看见他正不紧不慢地走着。
“我现在有想要的东西，你可以给我吗？”
齐斯南走过去，看着他说道。
“哦，你想要什么呢？”h干脆带着齐斯南逛起了周边。
“我想要你让韩跃去上层检查，不过得换一个帮他检查的人。”
“最好是尊重机器人的。”
齐斯南郑重地说着。
h这个时候带着她走到了栏杆边上，这里可以看见下面的城市。
“这个地方的地段还是很高的，能够俯瞰这个都市。”
h好像没有听见她的话，只是自顾自说着。
“你看那边，那是我们都市最高的地方。”
h伸手指向那边的高塔。
“那边可以俯瞰整个城市，不过只有我能进去。”
h看着她看向那边的眼神，解释了一下。
“高塔的门是我的虹膜认证的，也只有我能进入。”
“等到怪物将这里攻陷的时候，还可以走上去跳下来，然后可以有尊严地死去。”
h开着无所谓的玩笑。
“你的要求我会满足的，等着吧，我等下回去就弄。”
“好啦，满意了吗，齐斯南？”
hp低下头看着她。
“下次有需求的话还可以来找我，我说过了。”
“我会尽我所能。”
“嗯，我明白了。”
“首领，我还有问题想问。”
“说吧。”
“你觉得韩跃还是人类吗？”
“我觉得他仍然是人类。”
“不过他到底还是不是人类这个问题，我想你得自己去问问他的想法。”
h笑了一下，眼神晦暗不明。
“嗯，再见。”
齐斯南跟他道别，离开了那个栏杆处。
h没有在齐斯南离开之后就离开。
他在每隔一个小时都会变化一次颜色的霓虹灯下又待了一个小时。
他静静地看着都市。
宛若神明看着自己的造物群。
“一切正常。”
“现在是末世第三年十二月。”
“我们还有一点时间。”
hp独自喃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