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斯南在秋还昏睡的时候推开了门。
她打了个哈欠，靠近才看见在床上躺着的秋。
“嗯？刚刚这下居然没能把他吵醒吗？”
齐斯南仔细地看了一下，他并没有戴耳塞。
“出事了？怎么没人通知我一下？”
齐斯南的这么想着，忽然想起来自己前不久才刚刚出了事，而且现在是半夜三更。
“好吧，我的错。”
她干脆地承认了自己的失误，打开衣柜拿了衣服。
自己的睡衣需要另换一套新的了，刚刚在外面淋了不少雨，虽然不大，但还是换一套吧。
她这么想着，找到了自己随意丢在衣柜里的浴巾。
“该用什么契机去说这件事情呢？”
齐斯南淋着温热的水，在雾气朦胧中想着。
“感觉有点对不起他。”
她抬头，把花洒挂回去，把自己的头发也淋湿。
“不过感觉我们真的不合适，谈恋爱什么的，对我来说果然还是太过荒谬了。”
她喃喃着，想起了自己之前问陆城的那个问题。
忽然开始有了笑意，她低下头，闭上眼睛。
“好蠢啊齐斯南。”
“你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来...”
笑够了，把头发洗干净裹上，穿好新的睡衣之后把头发吹干。
她带着水汽走出门，走到另一边，轻轻掀开被子的一角，爬了进去。
“刚刚还没感觉，现在...”
齐斯南回忆了一下自己之前干出来的事情。
偏头，刚好看见床头的电子钟显示着凌晨三点。
“好累...”
她缩缩自己的身子，让温暖长居自己身边。
“睡吧，晚安，卡罗尔。”
她闭上眼睛，忽然又像是想到什么，把眼睛睁开，身子翻到了秋那边。
秋平躺着，很安静。
齐斯南鬼使神差地用手摸了摸他的脸。
“对不起。”
她真诚地向他道歉。
齐斯南原本以为他会瞬间把眼睛睁开，但他没有。
秋没有醒过来。
“怎么了？死了吗？”
齐斯南把一根手指探到他的鼻子底下。
“还有呼吸啊？不是出去执行任务了吗？”
齐斯南本来想着思考一下有概率发生的几种情况，但一个哈欠打破了她的思考逻辑。
“算了，他明天肯定能醒。”
齐斯南这么想着，躺了回去。
第二天一早，林麦清整理好之后敲响了秋的房门。
敲了半天没人回应。
“没出事吧？”
他想起来昨天这两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干出来的事情，推门而入。
两个人都没睡醒。
虽然是睡在同一张床上，但两个人中间是非常明显的分界线。
齐斯南虽然是缩成一团的，但没有靠近那条线。
秋就更不要说了，基本没有动过。
林麦清看着齐斯南眼底下的乌青，明白她昨晚估计回来的很晚。
打开怀表计算了一下秋的苏醒时间，他悄悄退了出去。
刚坐在沙发上，首领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屏幕降下来，hp的脸出现在林麦清面前。
“昨晚过得好吗？林队长。”
他微笑着举起一只手，朝他打招呼。
“还行，有什么事情吗？”
林麦清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顺着他往下说。
“他们还好吗？”
他似乎是有点担心。
“嗯，都还没醒。”
林麦清想起刚刚看到的画面，开始疑惑现在的孩子都是这样维持情侣关系的吗？
“秋的麻醉应该还有一阵子，放心好了，我用的不是之前宋虚檐用的那种强力安眠药，被稀释过而已。”
h笑着，但那笑意没有融进眼睛里面。
“您还有什么事情吗？”
林麦清不太想见到他的脸，想赶紧解决把电话挂断。
“没有了，最近没有任务，带着你的队员们好好休息吧。”
h说完，把屏幕收回去。
首领办公室。
h挂断电话之后点开了昨晚的监控，大概看了一下齐斯南的一系列行为。
“嗯哼...真不要命啊。”
“好像在她眼里自己的命跟第二天会刷新一样，是不需要珍惜的。”
他这么想着，把监控画面暂停。
“秋的情况应该也还好，计划依旧很顺利。”
他这么说着，把监控全部关掉，让这个房间陷入黑暗。
闭了闭眼睛，即使有睡意，但在闭眼的瞬间便会被噩梦惊醒。
于是h重新睁开了他的眼睛。
“真羡慕你们能拥有这样的睡眠。”
“我都还被噩梦困扰着，你们却能安然入睡...”
“啊...真是令人嫉妒...”
说完，他随手摸到一瓶安眠药，就着水吃下几颗。
“来，来我梦里。”
他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像清醒的梦呓，又像是脑子混沌时的唯一的真话。
他摘下眼镜，趴在了桌上。
秋醒来的时候齐斯南还没有醒。
他口干舌燥，刚刚的昏睡没有让他得到休息，反而消耗了他所有的精力。
梦中过去经历的一切一瞬间回到了眼前，似乎就发生在不久之前。
他伸出一只手捂住一直在阵痛的头，心情异常烦躁。
本来只想轻轻地揉揉自己的头，动作到最后却变成了使劲拉扯自己的头发。
他一拳捶在被子上，但仍然没办法劝自己冷静下来。
心情没平复下来，反而把身边的齐斯南吵醒了。
“大早上干什么？”
齐斯南揉揉眼睛，显然还没有清醒。
秋憋着火，转头看见齐斯南脸的瞬间冷静了下来。
“所以？...你在干什么？”
齐斯南看清眼前的状况。
秋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一只手死死攥着被子。
“没事。”
秋不太想聊起这个话题。
“出什么事了？”
齐斯南还是对他昨晚能睡成那样感到疑惑，就想着问一下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跟你说了没事！”
秋的情绪忽然激动，带着压抑的暴怒。
他又开始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想用疼痛让自己冷静下来。
齐斯南看着他的状态，感觉到了他周身散发出来的烦躁和一些不属于他的气息。
于是她没有再问什么，只是翻身把被子掀开，下床，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
她拿着那杯水走到了秋的那边。
“喝。”
齐斯南把水递过去。
有几滴水因为她的动作被摇晃出来，滴落到了秋面前的被子上。
秋看着出现在自己脸上的水杯，抬头表情复杂地看着齐斯南。
后者打了一个哈欠，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不喝的话我拿走了，我等下还有事要跟你聊，一会可没水喝。”
秋的神志似乎恢复了一些，他接过那杯水，缓慢地喝下。
干渴带来的部分焦虑被缓解，秋的思绪和理智也逐渐回笼。
把杯子放下，才发现齐斯南正在用一种审视的眼光看着自己。
“现在说吧，你刚刚到底为什么锤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