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者的语气变得沉重，“自开天辟地以来，达到大道巅峰的，寥寥无几，几乎……没有人能真正突破那一层壁垒，再进一步。” 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这个“自己”，眼神复杂：“而我，曾是最接近那个传说的人。我是唯一……有可能在有生之年，修炼进入大道巅峰之境，甚至……窥伺更高层次的存在。”
“更高层次？”
“神道！”老者吐出两个字，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那是极致的向往与遗憾，“据古老的典籍记载，如果能达到传说中的神道，那便不再受时间与空间的束缚！不仅可以穿梭过去未来，随意改变历史走向，若能达到神道巅峰，甚至……可以跳跃时空，前往完全不同的时间线！”
池恩羽彻底呆住了。跳跃时空？这简直是神只的权能！
老者的眼神更加悠远，仿佛看到了常人无法企及的未来：“而如果……如果最终能‘化为道’，融入这宇宙规则的本源，那么……就有可能替代现在的‘道’，以自身意志，重新组织道，定义道！成为新的规则制定者！”
成为新的“道”？定义一切规则？ 这已经不是凡人能够理解的范畴了。池恩羽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被彻底颠覆，大脑一片空白。
原来，老者竟然是来自另一个修仙时空的“自己”？一个曾经站在力量顶峰，差点就能“化为道”的存在？ “那……那您为什么会……”池恩羽终于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看着老者虚弱不堪的模样，与刚才描述中那个叱咤风云的天之骄子，判若两人。
老者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脸上露出无尽的恨意？ “因为……”他的声音低沉得如同叹息，“现在的道不允许我再突破了，他在阻止我成道。”
池恩羽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看着老者那双仿佛藏着无尽沧桑和悲凉的眼睛，一时间竟忘了思考，只觉得眼前老者的话，比他所有的噩梦加起来还要诡异和……可怕。
老者池恩羽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与不甘，他望着虚空，仿佛在与冥冥之中的某种存在对峙。 “因为……我触碰到了‘道’的逆鳞。”他声音沙哑，带着刻骨的寒意，“道，并非无情，它……也会害怕。它害怕被超越，害怕被……替代。当我越是接近‘化为道’的境界时，我就成了它必须抹杀的对象。”
“道……要灭杀您？”池恩羽难以置信。
“是的，”老者苦涩一笑，“我是被‘道’亲自列为灭杀对象的。它动用了规则的力量，控制了我那个世界其他的大道者合力绞杀我。当时我已经接近大道巅峰之境，就在我突破之际，其他大道者突然杀至，我并没有任何预见，只得仓皇应对，疲于逃命。最终我拼尽全力，也只能将一缕残魂化为念，逃脱了时空的禁锢，来到了这个……相对安全的低维世界。我这缕残念什么时候会消失，我也不得而知。其实我生存的那个空间的我，或许已经死了。你梦境中唯一逃脱的，那就是我，或者说只是一缕残念。”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直视着眼前的池恩羽：“而我，还有无数个‘我’，也正因为我，而被卷入这场无妄之灾。”
“我？无数个我？”池恩羽心头剧震。
“梦中所有被灭杀的人，”老者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他们都叫……池恩羽！”
“什么？！”池恩羽如遭五雷轰顶，呆立当场。那些噩梦，那些不同身份、不同死法的“自己”……竟然都是真的？
他们都是……其他的池恩羽？
‘道’要灭杀所有的‘池恩羽’！”老者的声音带着一丝愤怒，“就因为我这个‘变数’，让它感受到了威胁。它无法确定，在无尽的时空维度中，是否还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能够威胁到它存在的‘池恩羽’。所以，它选择了……斩草除根，将所有可能存在的‘池恩羽’，扼杀在摇篮里！”
池恩羽的手脚瞬间冰凉。原来，那些噩梦不仅仅是噩梦，而是发生在其他时空的、真实的屠杀！而自己，也是被“道”标记的目标之一！
“那……那我为什么……”池恩羽声音颤抖，“为什么我还活着？那些追杀我的人……”
“他们是‘道’的执行者，或者说是……规则的化身，就像另一个维度的你遇到的那些忍者，或者今天的‘意外’。”老者解释道，“他们会找到每一个时空的‘池恩羽’，并将其抹杀。” 他话锋一转，看向池恩羽的眼神变得复杂而凝重：“但是，你不同。你是……一个例外。”
“例外？”
“每个时空的池恩羽，天赋、能力各不相同。”老者缓缓道，“有的可能只是平庸的普通人他们可以轻易的被“意外”抹杀，有的可能具备某种特殊的技艺，规则击杀他们会费些力，有的……像我一样，走上了修仙之路。但他们的能力，都是固定的，属于他们自己那个时空的，简单来说，规则只存在于生存的那个维度空间。”
“而你，这个时空的池恩羽，”老者的目光仿佛要将他看穿，“你的天赋，你的特殊能力……是‘继承’！”
“继承？”
“是的！继承！”老者加重了语气，“其他维度的池恩羽被‘道’的执行者灭杀后，他们的部分力量、记忆碎片，甚至是某种天赋潜能，并不会完全消散。而你，是唯一能够接收并继承这些‘遗产’的池恩羽！如果不是因为你有这个能力，你或许已经死了多少回。
正是因为规则不能突破，所以你面临的意外都只是你这个维度的。或许正是因为你继承了其他维度的能力，所以你能轻松躲过那么多意外。然而，我也不知道，道会不会突破规则，在你生活的这个空间维度安排高维度的灭杀。比如，安排我那个维度的修仙者来灭杀你。”
池恩羽吃惊的表情绝对可以做成表情包系列了，原来自己能够躲过那么多次意外，都是因为自己能力得到了提升，让自己预见危险，感知危险，从而躲避危险！对呀，小偷为什么会下死手，他们不应该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么？卡车司机为什么会莫名睡着？这些难道都是道安排的啊。
池恩羽回想着老者池恩羽的话，难怪！难怪他每次从噩梦中惊醒，都会感觉身体有些异样！难怪他会突然拥有对危险的敏锐直觉，拥有超越常人的力量和速度，甚至拥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力！那些不是凭空出现的，而是继承自其他被杀害的“池恩羽”！
“那些噩梦……其实是其他‘池恩羽’死亡前的最后记忆？而我在梦中‘死亡’，其实是在接收他们的力量？”池恩羽喃喃道，这个真相让他感到既惊悚，又……荒谬。
池恩羽依旧不敢相信老者的言辞，这实在是太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