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说罢。
那个绿毛和黑发就绕过黄毛，一个抓着我的一条胳膊对我动手动脚。
我剧烈挣扎着，却终究抵不过两个男生的生拉硬扯。
唐沐渊从地面上爬起，大喊一声：“姐姐！”
我依旧挣扎大喊，“沐渊你先跑，找……找人报警！”
黄毛冷笑一声，“报警？你怕是没把我放眼里！”
黄毛指着我，随后活动了下脖子，“你们两个先搞她，我先把这个小孩打服为止。”
唐沐渊看到黄毛一步一步逼近自己，唐沐渊不断向后退着。
唐沐渊将书包拿在手中，拿出书本不断朝黄毛扔去。
黄毛轻易地就将唐沐渊扔出的书本拦下。
唐沐渊书包里只剩一个文具盒。
唐沐渊将文具盒拿出思量片刻将手中的书包朝黄毛扔去。
趁着黄毛被挡住视野的功夫，唐沐渊迅速从文具盒里抽出一支削尖的铅笔。
随后唐沐渊将拿着铅笔的右手藏在身后，将打开的文具盒扔向黄毛。
这时的唐沐渊已经被逼到墙角。
铁质文具盒黄毛没有拦住，一下砸到黄毛的脸上。
黄毛吃痛，顿时恼羞成怒来到唐沐渊身前。
黄毛狠狠踹出一脚将唐沐渊踹倒。
唐沐渊扶着墙，缓缓站起，忽然伸出手将铅笔捅进黄毛的脖子内。
黄毛狠狠大叫一声，将脖子上的铅笔拔出。
鲜血顿时从黄毛的脖子上喷涌而出。
弟弟的铅笔竟直接刺进黄毛脖子的动脉。
这时绿毛和黑发已经将我的上衣和裤子全部撕下。
他们听到黄毛的大叫都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黄毛的方向。
我们三个都被这一幕震惊。
绿毛猛地推了下黑发，“还……还愣着干啥？快报警啊！”
黑发声音颤抖，“你特么更傻，报警那不更坏菜，咱俩这都犯法了，都得坐牢！”
绿毛思量片刻，“那……那打急救电话，总不能看着他死吧。”
黑发立刻摇头，“要打你打，我不打，我先走了。”
我在关键时刻，拿起被撕烂的衣物，将手机拿出报警。
绿毛和黑发看到我报警，立刻窜出胡同，不知去向。
警察很快来到现场，我们被拉去问话，黄毛则被运进医院。
黄毛被运去医院时，遭遇堵车耽误很长时间。
黄毛被运到急救室，已然不行，最后黄毛因失血过多死在手术室。
对我动手动脚的两个社会青年在我们两个被拉去问话后的半个小时，也被捕问话。
由于黄毛没对我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他最多也只能算故意伤人和教唆犯罪。
另外两个人对我动手动脚，也没有对我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只能算是故意伤人和猥亵。
我弟弟杀人却是板上钉钉。
律师对我们说，我弟弟判的正当防卫几率很小。
律师严肃的对我和爸爸解释，“这种情况，最大的概率是判弟弟过失杀人或者防卫过当。”
好在弟弟是未成年，不用坐牢，但赔偿对方的钱对我们来说是天文数字。
当爸爸听说，赔偿的数额，脚下一软。
如果真的要按律师的赔偿数额来算，我们就只能把住的房子和开的车子卖掉。
如果将房子和车子全部卖掉，那父亲母亲忙碌半辈子的心血就会付之一炬。
从律师所回家的当晚，父亲罕见的发起怒来。
父亲暴力的将弟弟从屋子中拽出问话：“你怎么天天就给我惹事，你是不是个扫把星！”
这么多年，父亲就算生气，也不会骂人。
不知是不是父亲在工厂呆久了，潜移默化的学会骂人，还是真的气昏头。
父亲不仅打了弟弟，还将弟弟痛骂一顿。
等父亲气消一些，我才拉着父亲的胳膊劝说，“爹，错的是弟弟吗？他被校园霸凌，出学校还要被社会青年霸凌，这是他的错吗？他不应该是受害者吗？”
父亲听到我的话也逐渐冷静。
对啊，弟弟才是那个受害者。
父亲后知后觉地将弟弟抱进怀里，轻轻拍打着弟弟的后背安抚。
“对不起，沐渊，我没考虑你在想什么，我也是第一次当父亲，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我不应该将情绪发泄在你的身上。”
弟弟似乎已经习惯别人打他，骂他。
在父亲道歉时，弟弟沐渊没有任何表情
这天以后，弟弟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且封闭。
这天不久，判决下发。
跟律师说的情况大同小异。
父亲最后还是将房车全部卖掉，带着我们搬入这个老旧小区，租下这个房子。
这个栋楼里的房子估计是整个【新土方壶】最便宜的。
一个月只需三百。
弟弟把自己封闭起来，我还是在他上学后发现了他的日记。
他在日记本上写下，那天被父亲打骂后的自述。
唐沐渊是这么写的：连父亲都说我是扫把星。
我是不是真的不该出生，我是不是真的不该活着。
我在出生时，害死了妈妈。
我跟同学吵架叫家长后，害死了靳姨。
我做的事情，让姐姐陷入危险。
我亲手杀死别人，将家差点拆散。
我时常在想，如果那天我答应王子涛带烟的请求。
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
不……会发生的。
他们打我，都是上天给我降下的惩罚。
惩罚我害死了妈妈和靳姨。
可他们打了我两个月，这个惩罚，这笔账该消了吧！
不，消不掉……
我背的是命债，命债该怎么消？
命债根本还不了！！更何况还是两条命！！！
现在……变成三条命了……
老天杀我三次，我才能还清这笔债。
也许我真的是父亲口中的扫把星，只会闯祸。
我都感觉自己不是扫把星，而是灾星……
从今天开始，这笔债，我还要慢慢还……
祝我不再祸害父亲和姐姐……
日记到这里就结束了。
我没有将日记的内容告诉父亲，只是叮嘱父亲有空带唐沐渊去医院看一下心理问题。
也是从弟弟杀人以后，王子涛再也没有招惹过弟弟。
王子涛被那两个社会青年叫到警局问话后，也就是仅仅对王子涛进行批评教育。
我不解的是，王子涛这个罪魁祸首为什么没有得到惩罚。
就是因为王子涛还没有成年吗？就是因为王子涛有个好父亲吗？
好在弟弟的班主任并不好过。
这个不算罪魁祸首的，却算背后推手的李文武。
唐沐渊毕业后，有家长举报李文武自私自利，区别对待和私下收礼。
李文武被学校开除并踢出教育系统。
意味着这个毒瘤李文武这一辈子都没办法当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