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羽颤抖着捡起手机，颤抖的问道：“高笙离还活着？你怎么不早说？”他的声音拔高，连自己都没发现其中的慌乱。
“我是昨天才知道的。”谢知柔叹了口气，似乎在整理思绪，“高笙勉包了专机，带着全身插满管子的高笙离连夜离开，那场面...像极了在运送一件易碎品。”
高小羽扯开勒得发紧的领带，太阳穴突突直跳：“他们是怎么回来的？什么时候到安海？”
“昨晚上就到了，说是要去什么医院做手术治病。”谢知柔的声音突然压低，“不过据我得到的消息，那更像是——”
“知柔，你把你知道的事和我仔细说，一件都不能落下。”高小羽打断她，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急迫。
电话那头突然陷入沉默，只有绵长的呼吸声传来。
良久，谢知柔轻笑一声，语气里满是讽刺：“我累了，你就关心他们。”不等他回应，听筒里已经传来忙音。
高小羽握着发烫的手机，胸腔里翻涌起惊涛骇浪。
高小羽握着手机，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束缚。颤抖的手指迅速拨通了父亲高振宁的电话，电话铃声每响一声，都让他的神经紧绷一分。
“小羽，这么早打电话，出什么事了？”高振宁沉稳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却无法抚平高小羽内心的惊涛骇浪。
高小羽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些：“爸，高笙离……高笙离还活着！”说出这句话时，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呼吸都变得困难。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静得可怕。
高小羽甚至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喘息声。过了许久，高振宁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说什么？你确定？”
“是谢知柔告诉我的，高笙勉昨天把他带回安海了，说是要去医院做手术治病。”
高小羽语速极快地说道，“爸，当初我们都以为他……他怎么会还活着？”
高振宁重重地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疲惫：“不要说之前的事了，本就疑点重重。我原以为……”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在努力压抑着什么。
“现在怎么办？高笙离回来，肯定会打乱我们所有的计划！”高小羽焦躁地抓着头发，“他要是把之前的事抖出来，我们高家……”
“慌什么！”高振宁突然提高了声音，“这么多年的历练，怎么还是这么沉不住气！”短暂的停顿后，他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先派人去医院盯着，摸清他的情况。记住，不要轻举妄动。”
“可是爸……”高小羽还想说什么，却被父亲打断。
“算了，我会处理好这件事。你现在立刻来公司，我们商量对策。”高振宁不容置疑地说道，随后挂断了电话。
高小羽握着已经断线的手机，呆坐在原地。
车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可他却感觉周身发冷。
高笙离的归来，就像是一颗重磅炸弹，将他原本看似稳固的生活炸得支离破碎。他知道，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而高家，也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
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着，高小羽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出车子，换着坐在了副驾驶。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他不知道前方等待着他的，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高小羽喊来了阿福，让他开车，两人去了公司。
银色SUV在停车场急刹，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耳声响。
高小羽扯松领带冲下车，阿福小跑着抱着公文包紧跟在后，电梯数字每跳动一次，他后颈的冷汗就多一层。
推开总经理办公室门那刻，冷气混着雪茄的辛辣扑面而来，高振宁倚在真皮大班椅上，烟灰缸里堆着半截未燃尽的古巴雪茄。
“坐。”高振宁指了指对面的沙发，手中打火机反复开合，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办公室格外清晰。
高小羽刚落座，高振宁已经利落地展开平板电脑：“仁济医院那边已经安排了三组人轮班盯梢，高笙离住在IcU病房，主治医生是顶级脑科专家。”
“脑科？”高小羽猛地抬头，与父亲对视的瞬间，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不安。
当初高笙离被打时，头部曾在争执中撞到了墙，暗红色的血喷出的画面突然在他脑海中翻涌。
高振宁将打火机重重拍在桌面：“不管他是真能醒还是永远是植物人，必须在他恢复意识前让他去陪笙歌。”
他转向高小羽，“联系财务部，准备三千万现金，让周律师起草海外医疗合作协议——就说高家要资助高笙离的治疗。”
“可是爸，这不是……”
高小羽推了推眼镜，话头被高振宁打断：“爸是想借此机会安插人手！”
高小羽突然起身，西装下摆扫过茶几，“让我去医院，我就不信对着昏迷的人还不好动手！”
“胡闹！”高振宁抓起烟灰缸砸在地上，瓷片迸溅的脆响惊得高小羽一颤，“现在整个安海都盯着我们，你这时候出现在医院，不是告诉所有人我们知道了此事？”他抚了抚太阳穴，声音沉下来，“小羽，找几个信得过的私家侦探，重点查高笙勉这几天的行踪，尤其是他在百越的所有行踪。看看是谁救了高笙离。”
办公室陷入死寂，只有中央空调的嗡鸣声在回荡。
高小羽盯着父亲鬓角新添的白发，点了点头。
此刻窗外乌云压城，远处传来闷雷滚动，他知道，这场为了家族权柄的暗战，才刚刚拉开序幕。
另一边，晨光温柔地洒进高笙勉与王红梅的房间，映着交缠的身影。高笙勉将熟睡的王红梅搂在怀里，指尖轻轻抚过她泛红的脸颊。
她脖颈处还留着昨夜欢爱的痕迹，这一刻，所有的危险与阴谋都被隔绝在这方温暖的天地之外，只剩下两颗相爱的心，和对新生命的期待在晨光中静静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