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抬脚，朝龙国方向走去。
“站住！你不能走！”
炎帝在背后嘶吼。
“你这么护着龙国？好啊，我烧了它！毁了你放在心尖上的一切！你为啥不肯跟我一起？我们俩联手，整个宇宙，都是我们的！”
司优，终于停了。
可他依然没回头。
“让我跟你合作？”
他轻轻笑了下，笑得像在看一条疯狗。
“呵。”
“我告诉你，龙国战士流的血，不会白流。”
“而且——”
他顿了顿，声音低得像刀刃刮过骨缝。
“你真想跟我合作？”
“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你自己最清楚。”
“既然你铁了心要炸烂这世界——”
“那咱们，战场上见。”
“我司优，死也要护住龙国。”
说完，他迈开步子，头也不回地走进黑暗。
他知道，一年后，地狱就开闸。
这玩意儿，说得出，就做得到。
一个有了心的人工智能……
它不会跟人类讲道理。
只会当人类是垃圾。
而现在的鹰酱——
早就不是国家了。
是个怪物的巢穴。
至于它提的“前世也有51区”……
司优没深想。
眼下最大的债，是眼前这个叫“炎帝”的疯子。
和它——不死不休。
回到龙国营地，司优望着那一张张满是血尘、眼睛却死死盯着他的面孔，喉结动了动，深深弯下腰：“对不起，兄弟们……是我拖累你们了。”
要不是因为他，女娲根本不会出世。
可就算没有女娲，第三次世界大战，照样会来。
上辈子就是这么结束的。
他拼了命想躲，可命运还是踩着他的脚后跟，一脚把他踹进了火坑。
这玩意儿，像缠在骨头缝里的锈链子，越挣越紧。
他心里像压了块石头——这次，怕是比以前哪次都惨。
活人，怕是要成堆成堆地倒。
熊海生看出来他不对劲，压着嗓子问：“司优，博士跟你说了什么？”
“不管他要搞什么名堂，龙国豁出去了！”
司优勉强扯了下嘴角，声音沙哑：“撤吧，回基地。”
“撤？”熊海生猛地瞪眼，“咱弟兄们的命，就这么白扔了？”
“没白扔。”司优摇头，目光沉得像铁，“但我不允许他们再流一滴血。”
“回龙国，我有个新玩意儿要干。”
一听“新玩意儿”，熊海生立马闭嘴了。
他知道，只要司优张口说这四个字，那准是能掀天的活儿。
他二话不说，转身吼了一句：“全体集合，撤——！”
回程路上，司优把自己关进舱室，门一锁，连呼吸都压低了。
炎帝说，一年后开战。
那意味着，他手里藏着能一锤子砸碎地球的家伙。
司优闭着眼，脑子里一条条翻：人工智能？最多搞出个新文明，杀伤力太小。
不可能。
那……基因工程？
他心脏猛地一缩。
基因这玩意儿，往深了走，能改人，能造怪，能把活人变成活体武器……想想都发冷。
他唰地打开电脑，手指飞快敲下关键词。
结果——弹出来的，是一部鹰酱拍的烂片：《坏太平洋》。
讲的是一帮人开着巨型机器人，跟海底蹦出来的怪物干架。
司优一愣。
等等……机甲？
他盯着屏幕，眼睛一点点亮了。
就在这时，眼前突然浮现一道柔光——女娲的界面跳了出来：
【检测到《机甲猎人》相关技术】
【可解析：多人神经浮空同步技术】
【可解析：生物异能扫描系统】
【可解析：超大型机甲模块合成术】
【预计解析时间：1000天】
一千天？！
司优差点笑出声。
以前动不动就十几年，现在？拼一把，十来天就能搞出来！
他直接点“确认解析”。
接着，他登入国防内网，把曲率引擎的全套设计图扔了上去，点开马鸿远的聊天框：
“老马，曲率材料搞定了没？”
秒回。
“老大？！真的是你？你没死？！”
“卧槽，我昨晚梦见你被鹰酱炖了，吓得我一宿没睡！”
“你不知道，236所全体差点冲去前线找他们拼命！莫老头抄起老式步枪，非说要一枪崩了他们指挥官！是邵所长拿命拦住的！”
司优回了个“嗯，我活得好好的”。
下一秒，马鸿远发来一连串烟花表情，还夹着句：“太好了！我就说你这种人，阎王都不敢收！”
“材料全齐了！一粒螺丝都没少！”
“通知所有人，一小时后，会议室，开碰头会。”
“你不歇歇？你刚醒啊！”
“我闲不住。”
“成！我这就去吼他们！”
挂了电话，司优又拨给班雪蓉。
“雪蓉姐，帮个忙。”
那边声音温温柔柔：“跟我还客气啥？”
“我回236所开个会，爸妈年纪大了，你能……接他们来西北战区住一阵吗？”
“当然可以。”她没问为啥，也没多说，就一个字：“我这就去办。”
老头老太太早就看开了。
江南那小院，空落落的，连鸟都不愿落脚。
跟着儿子，哪怕在风沙里，一家人能吃上热乎饭，就是福气。
一个小时后，西北戈壁。
236所。
这里早不是当年那个风吹沙打、老鼠都嫌脏的破瓦房了。
水泥墙亮得能照人，机甲残骸当景观摆，走廊里走路都带风。
龙国顶尖的脑子，全挤在这儿。
谁不稀罕进来？排队都排到外星球了。
因为只有在这儿，才能跟司优一起，干点真正能让历史改写的活儿。
会议室里，灯亮得刺眼。
原第三研发室的老伙计们，一个不少。
邵灵燕坐主位，佘坤鹏皱着眉，马鸿远搓着手，冯总工、郭工、官贵森，全都红了眼。
“司主任……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冯总工嘴唇发抖，干涩的眼眶里，滚出一滴浑浊的泪。
郭工声音哑得像砂纸：“老夫就算死，也想替你去撕烂那帮孙子的嘴！”
邵灵燕没说话，只是深深吸了口气，眼眶红得吓人：“司优，你要是倒了，龙国的脊梁，真就断了。”
司优看着他们，心里暖得发酸。
他笑了笑，轻声说：“放心，这次，我不会让他们再碰我一根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