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连忙点头，“听过听过，大盛周边国家多了去了，顶厉害的我就知道澜国一个。”
黄嘴儿闻言好奇道，“顶厉害？这怎么划分的？大澜和大盛也没打过仗吧？”
老板一边揉面一边笑着道，“害，是没打过仗，但听说澜国皇帝是第一个飞升去天界的！大盛圣皇飞升，还是从澜国学来的法子呢。”
“你想啊，天界那么好，谁不想去？周围大小国家十几个，有本事送皇帝去天界的就大澜和大盛，那这俩不就是顶厉害的？”
李幽虎咂咂嘴，喝了一口鹿肉汤，开口问道，“说的有理，那除了这俩呢？”
老板想了想，“再就是不大不小的几个国家，比如去年被圣皇派人灭了的福国。其余小国不值一提，皆是穷乡僻壤蛮夷之地，大盛都懒得征伐了。”
黄嘴儿嘴里嚼着肉饼，嘀咕道，“天界真好吗？我瞧也不见得吧？”
老板听见黄嘴儿质疑，连连纠正道，“那肯定是好啊，你想想，皇帝过得够好了吧？这都要拼了命的往天上跑，连皇位都不要了，若是不好谁去？”
“可惜咱们老百姓是没指望喽，这辈子就求活着时候不愁吃就行喽。”
李幽虎笑了笑没接话，天界自己没去过，但道理想想就能想通的。
以前在河口村的时候，吃不饱穿不暖，羡慕住在赤松镇上的人家。
后来搬去赤松镇，又羡慕石磨县的世家子弟。
想来石磨县的世家子弟又羡慕东山府、渤州城、上京城的世家。
还有宗门、朝廷、各大势力，一环套一环，一处换一处，须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哪有知足的？
说到底还得自己有本事，不然河口村的村民进了上京城，就能摇身一变成了世家公子吗？
黄嘴儿挠挠头，“听说盛皇原本也是飞升无望的，还是抢了福国的气运才去了天界，为此死了不少人呢。”
肉饼摊老板感慨道，“打架哪有不死人的？圣皇伐福，既开疆拓土，又凑够了飞升所需气运，实乃一举两得。”
黄嘴儿闻言琢磨半天，听这老板意思，貌似对盛皇飞升之事颇为支持，这倒跟澜国不太一样。
进城前老爷问自己澜国和盛国区别，不知这算不算一项？
吃完肉饼，李幽虎二人在漠都城内逛到天黑，又去了城里有名的酒楼品尝了一番盛国美食，这才找了客栈歇息。
半夜里，黄嘴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迷糊间只觉得浑身不得劲。
“奇怪了，怎么晕乎乎的还犯恶心？”
黄嘴儿抬手挠了挠头，这一挠不要紧，直接抓下一大把头发来。
“哎呀，不好，这、这怎么了？！”
一个激灵坐起身来，黄嘴儿连忙跑到房中铜镜台前，对着镜子照了照。
只见头顶一大块秃了，露着头皮好难看。
“完了完了，莫非中了邪招了？今日老爷打架我也没靠近啊……莫非有邪魂没死透，附身了？”
跌跌撞撞跑到隔壁房间，黄嘴儿见李幽虎正在打坐观想，带着哭腔求救道，“老爷救我！”
“怎么了？大半夜不睡觉，跑我这鬼嚎？”
李幽虎睁开眼睛，正瞅着黄嘴儿秃了一半的头皮，不由微微一愣。
“咦？这又是什么时兴发型？”
金磬也不睡觉了，哈哈笑着从李幽虎怀里飞出来，绕着黄嘴儿飞了四五圈，拍手道，“阿弥陀佛，黄嘴儿要出家啦！”
黄嘴儿可没心思跟金磬开玩笑，一个劲催李幽虎给自己看看。
李幽虎神识扫过，探了半天也没发现黄嘴儿身上有何奇怪之处。
抬手一道白光落下，依旧是不见丝毫变化。
“不是邪魂邪法，奇了怪了，莫非你年少早慧，聪明绝顶？”
黄嘴儿拉着脸道，“我才不要当和尚啊，老爷快救救我！”
李幽虎皱起眉头想了半天，黄嘴儿一直跟在自己身边，怎地就今晚掉起了头发？
二人同吃同住，自己怎么没事？
不过这也不好说，个人体质问题，万一是自己体质强大豁免掉了呢？
“稍安勿躁，待老爷推算一番！”
神识一动，李幽虎识海中一滴金雨化作细线，落在黄嘴儿身上。
人道气运充当云端数据库，有关黄嘴儿的数据纷至沓来，一一映射到李幽虎识海之中。
片刻之后，李幽虎探明了原因，见金线还有时间剩余，便朝着漠都城内探去。
皇城之内有盛国收集的人道气运聚集，金线竟然探不进去。
但其他地方金线来去自如，绕来绕去竟发现了战场上逃跑的屈伐君。
这家伙正在一处庭院中呼呼大睡，也不知为何不回极北之地，偏要来这漠都城。
李幽虎控制金线连接气运金标，在屈伐君身上留了标记。
这家伙伤了自己还许诺了重谢，等明日见完盛皇再找屈伐君，看看所谓重谢是啥东西，不要白不要。
金线略过整个漠都城，未发现身怀灵力、形迹可疑的天界来人，让李幽虎也放下心来。
想来也是，人界何其大，天界来人分散到各处，相互之间怕是相隔甚远。
能让自己在盛国碰到一个都是巧了，哪能一天碰好几个？
不过话说回来，人界飞升之人破坏了两界壁障，这壁障在天界应该是有固定位置的。
但下面的人界位置却极有可能不断变化。
【坐地日行八万里，巡天遥看一千河】
星球可能自转，人界位置便朝夕变换……
可那天界呢？天界到底是什么存在，真是横在人界和日月星辰之间的一片空间吗？
还有神界呢？
日神，月神，便是真正的太阳和月亮吗？
维持金线状态下李幽虎感知极度扩大，思维也随之发散开来，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想起之前惹出大能窥探的前车之鉴，下意识便用金线将自己裹了起来。
这次没出乱子，直到金线消散，李幽虎渐渐回过神来，转头看向两眼希翼的黄嘴儿。
“你从蒲龙翁身上拿过一个封盒吧？”
黄嘴儿闻言一呆，慌忙从脖子里拽出一根金链子，摘下来递给李幽虎。
又从储物手环中翻出一方宝盒，沮丧道，“竟是这个玩意？把我害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