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杵拐杖，“梅家从前是倒霉，如今时来运转，碍着你们眼了？”
二大爷急得直瞪眼：“今早梅家炖鸡的香味飘得满院都是！要不是被馋得慌，我能撞见傻柱吗？”
“就是！”
二大妈抹着眼泪，“老刘要是不出门，哪会被打成这样？梅家吃独食也不知道关窗！”
何雨水气得发抖：“我哥降成学徒工还不够？你们非要大清早来戳他心窝子！”
“我就开个玩笑！”
二大爷捶着床板嚎叫，“谁知道那傻子下手这么狠！我这辈子算是完了！”
二大妈突然拽住老太太衣袖：“让梅家小文华找陆警官说情啊！傻柱要是蹲了大牢，谁赔我们医药费？”
“赔钱？”
二大爷喉咙里发出咯咯声，“治病钱、误工钱、后半辈子的开销，都得让傻柱吐出来！”
老太太冷笑：“现在知道急了？报警抓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你们是当事人，自然要找你们谈。
要是愿意原谅傻柱，跟警察同志也好商量。”
聋老太太语气笃定。
好个精明的聋老太太！原来早就算计好了。
闹这一场，无非是想逼我们家松口。
姜还是老的辣！
“聋老太太，既然您开口了，我也把话挑明——只要傻柱照我说的赔钱，再负担我往后生活费，我可以不计较。”
二大爷咬牙切齿，仿佛吃了天大的亏。
“这事得问我哥。
只要不坐牢，他应该会答应。”
何雨水语气犹豫。
“我不管这些！傻柱把我打瘫了，就得负责到底，没得商量！”
二大爷闭紧嘴巴，摆出绝不退让的姿态。
“行，就这么说定了。
明天去派出所问傻柱的意思。
雨水，跟我走，明儿带你看你哥去！”
聋老太太拄着拐杖起身，领着何雨水离开。
出了二大爷家，何雨水搀着聋老太太缓步前行。
要不是老太太出面，二大爷哪会轻易松口？先前找一大爷、三大爷调解，可都没人愿意插手。
“聋老太太，要请梅家的小文华帮忙吗？”
何雨水压低声音。
“不急。
明天先见你哥，打听清楚情况。
老太太我还有些老关系，说不定能想办法把他弄出来。”
聋老太太盘算着，暂时不打算惊动梅家。
送聋老太太回家后，何雨水望着冷清的屋子——哥哥才离开一天，却像过了很久。
她饿着肚子躺下，辗转难眠，天刚蒙蒙亮就爬起来去找聋老太太。
“聋老太太早！现在去派出所吗？”
“傻丫头，急什么？吃了早饭再去。
这会儿派出所还没开门呢。”
“见不到哥哥，我吃不下……”
“再担心也得吃饭！别你哥没出来，你先垮了。”
聋老太太摇头。
吃过早饭，何雨水搀着老太太往派出所走。
“多亏有您帮忙，见到哥哥我一定告诉他，让他好好孝顺您。”
“呵呵……你们兄妹都是好孩子。
傻柱常给我做好吃的，他要是进去了，谁给我解馋哟！”
聋老太太拍拍她的手。
“等哥哥出来，我让他天天给您做好吃的！我也来帮忙，咱们一起孝敬您！”
“天天吃可不行，老婆子的家底儿哪经得起折腾？隔三差五吃一顿就知足喽！”
聋老太太笑得满脸皱纹舒展。
何雨水搀扶着聋老太太走进派出所，正巧遇见刚上班的陆警官。
陆警官早！我是何雨水，何雨柱的妹妹。
我们有重要事情找您。”何雨水连忙上前打招呼。
陆警官点头示意：认识，跟我来办公室吧。”
办公室里，陆警官给两人倒了热水。
谢谢您。
我们是为我哥何雨柱的事来的。”何雨水开门见山。
正好，就算你们不来，我也准备去找你们。”陆警官请她们坐下。
我哥什么时候能出来？
你应该清楚，何雨柱把刘海中打成重伤已经构成犯罪。
今天正要通知你们，他已被正式逮捕。”
胡说！我家傻柱哪犯罪了？快放人！聋老太太激动地站起来指责。
老太太，刘海中被诊断为瘫痪，这是医院鉴定的。
你们同住一个院，应该知道他的情况。”
刘海中亲口说他是自己倒霉，已经原谅傻柱了！你们凭什么不放人？
陆警官，求您放了我哥吧，他和二大爷就是闹着玩，二大爷都原谅他了。”何雨水哀求道。
即便刘海中同意和解，也只能减轻处罚，不可能无罪释放。”陆警官态度坚决。
你这人怎么这么死板！刘海中都不追究了，你还揪着不放！聋老太太作势要抓陆警官。
陆警官敏捷地后退一步：老太太，法律不是我定的。
何雨柱违法就必须接受惩罚。”
不放人我就不走了！聋老太太耍起无赖。
您随意。
但这样只会对何雨柱更不利。”陆警官不为所动。
见这招不灵，聋老太太只好作罢。
那能让我们见见我哥吗？
可以，他还在所里。
不过很快就要转去拘留所，你们只有半小时。”陆警官带她们前往关押室。
何雨水扶着聋老太太跟在后面，珍惜这短暂的探视时间。
“明白了，多谢陆警官！”
何雨水搀着聋老太太快步走进屋内寻找哥哥傻柱。
陆警官对屋内的谈话毫无兴趣，悠闲地在门外等候。
何雨水一见到兄长，泪水便夺眶而出。
“哥，总算见到你了，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着了……”
她抽泣着说道。
“雨水别哭，这不是让聋老太太看咱们笑话吗？”
傻柱用袖子抹去妹妹脸上的泪痕，转头对老人致歉：“老太太，给您添麻烦了。”
“哼！叫你傻柱还真没叫错！”
聋老太太板着脸训斥，“打架也不知道收着点力道，现在可好，把自己折进来了吧？”
“我真没使多大劲，专挑刘海中肉厚的地方打的。”
傻柱委屈地辩解，“谁知道坐他身上能把腰坐折了，害他瘫在床上。”
何雨水擦着眼泪说：“昨晚我和聋老太太去找过二大爷了。
他说只要你肯赔偿损失就原谅咱们，不过往后他的生活开销也得由你承担。”
“呸！谁要他原谅！”
傻柱梗着脖子嚷道，“横竖都要蹲大牢，有钱还不如留给妹妹过日子，凭什么赔给他？”
聋老太太气得直拍他后脑勺：“你这倔驴！和解了能少判几年，我想法子早点捞你出来不好吗？”
“哥你就听劝吧，少坐一年牢能多挣多少钱啊？”
何雨水也红着眼睛劝说。
“要我给二大爷低头？门都没有！”
傻柱的牛脾气上来了，“赔钱不就等于认错？我没错！”
见傻柱油盐不进，聋老太太急得直转圈。
何雨水又急又怕，泪眼汪汪地望着老太太。
“傻柱啊，你不为自己想，也该替雨水想想。”
聋老太太压低声音，“你进去了，留她一个人在外头，还不得被刘家人欺负死？”
“他敢！”
傻柱瞪圆眼睛，“要是动我妹妹一根汗毛，等我出来非剁了他不可！”
“糊涂！”
老太太使出 锏，“你都多大岁数了？再不早点出来，等变成老头子谁还嫁你？”
提到娶媳妇传宗接代的事，傻柱终于沉默了。
聋老太太和何雨水轮番劝说，最终让他勉强同意赔偿和解。
“何雨水，时间到了！”
陆警官在门外催促，“该把何雨柱移交拘留所了！”
听到喊声，何雨水死死抱住哥哥嚎啕大哭。
陆警官等了半晌不见人出来，干脆带着拘留所干警进屋押人。
望着傻柱被押走的背影，何雨水瘫坐在地痛哭失声。
她心里清楚，这次分别后，再见兄长就难了。
傻柱最终迎来了法律的审判。
聋老太太望着被押走的傻柱，心里空落落的，仿佛少了什么。
她明白，院子里没了傻柱，以后想解馋可就难了。
别人做的饭菜，哪能比得上傻柱的手艺？
多好的厨子啊，以后再也没法给自己做饭了！
陆警官将傻柱移交给拘留所后，看着伤心的何雨水和聋老太太，心里也不是滋味。
但他也无能为力，毕竟傻柱犯了法，他只是依法办事。
出于关心，他还是把聋老太太和何雨水送回了四合院。
安顿好两人，陆警官转身去了梅文华家。
梅文华正带着妹妹练功，听到敲门声，赶紧让妹妹停下。
“谁啊？”
“是我，开门吧，拐不走你！”
一听是陆警官的声音，梅文华无奈地摇摇头，走过去开了门。
“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我可说好了，今天休息，别想拉我去派出所干活。”
“别这么生分嘛！我来四合院办事，顺道看看你们，你们这态度，我可要伤心了！”
“陆警官，您来啦！快进来坐，中午留下吃饭吗？”
妹妹梅兰从哥哥身后探出头，热情地招呼道。
“你们家有好吃的？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陆警官笑着走进屋。
“咦，屋里也不热啊，你们怎么满头大汗？”
陆警官好奇地问。
“我们在练……”
妹妹刚说几个字，赶紧捂住嘴，看向哥哥。
“我们在练习抓捕技巧，陆警官，要不您扮个坏人，给我妹妹当陪练？”
梅文华连忙接过话茬。
“是吗？那我可要检验一下你们的训练成果。
小梅兰，来，把我当坏人试试。”
陆警官朝梅兰招了招手。
“这……您是警察叔叔，不太好吧？”
梅兰有些犹豫，“哥哥，我真能对陆警官动手吗？”
“陆警官都答应了，尽管出手，别担心，他可厉害着呢！”
梅文华点头鼓励道。
得到哥哥的许可，梅兰眼睛一亮：“陆警官，那我可要动手啦，您准备好了吗？”
“来吧，看你能不能抓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