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逸不甘心地继续问:“鲤夏花魁,你有怀疑的对象吗?或者觉得哪里不对劲?”
鲤夏轻轻叹了口气,眼神带着歉意:“如果你是希望在我这里得到什么线索的话,我很抱歉。我并不知道更多了。”
善逸见状,知道再问下去也难有收获,虽然失望,但还是起身,微微弯腰行礼:“对不起,打扰你了。”
他正准备离开,鲤夏却忽然开口:“你知道吗,我就要嫁人了。”
善逸猛地一愣,瞬间忘记了调查的事,内心爆发出巨大的哀嚎:这么漂亮这么温柔的女孩子,居然也要嫁人了吗?不要啊!是哪个混蛋那么好运!啊啊啊!为什么不是我!
但表面上,他只是僵硬地点点头,干巴巴地说:“……恭喜。”
鲤夏似乎并没有在意他奇怪的反应,只是继续说道:“我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帮不上什么忙。如果你是真的关心须磨的话,我很开心。”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我真的不希望再有人这样不明不白地消失了。”
看着她美丽侧脸上那抹淡淡的忧伤,善逸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他不由自主地向前走近一步,语气认真:“我保证,我一定会把失踪的人都找回来!”
鲤夏似乎被他的承诺触动,抬起头,对他露出了一个极其温柔而美丽的微笑:“那真是太好了。”
善逸的脸“唰”地一下变得通红,心脏狂跳,情绪一下子高涨到顶点。
鲤夏看着他,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妻善逸!”善逸几乎是吼着报出了自己的名字,站得笔直。
鲤夏微微一笑,忽然轻轻握住了善逸的手。
她的手掌柔软而温暖。
“善逸,”她注视着他的眼睛,柔声说,“须磨就拜托你了。”
肌肤相触的瞬间,善逸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整个人仿佛都要飘起来了,脸红的像要滴出血来,所有的害怕和犹豫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是!!”他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应答,声音都在发颤,“我一定会努力的!绝对!!!”
说完,他像是害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因为过度兴奋而晕倒,猛地转身,几乎是同手同脚地慌慌张张地从窗户翻了出去,迅速消失在房间里。
真是个单纯的孩子。
鲤夏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淡淡一笑。她重新面对镜子,继续整理着自己本就完美无瑕的仪容。
就在她身后,几条有着繁复妖异花纹的粉色绸带,如同拥有生命般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
善逸就像是喝醉了酒,晕乎乎地从鲤夏房间的窗户翻出,轻巧地翻上屋顶。晚风一吹,他脸上的热度稍稍褪去,但心脏依旧为刚才的接触砰砰狂跳。
“她握了我的手啊啊啊!”
他捂着脸在屋顶上无声地翻滚。
就在他试图冷静下来,思考接下来该如何行动时,耳朵不由自主地捕捉着下方的声音,尤其是刚刚离开的那间房。
鲤夏花魁似乎还在整理自己的妆容,整理衣物的窸窣声传来看,一切听起来都很正常,符合一个准备迎接客人的花魁的举动。
然而就在这一片平和的声音背景中,绝对不属于鲤夏的声音极其突兀地钻入了善逸的耳中。
那声音非常轻,像是什么东西在平滑表面蠕动摩擦的声响。它混杂在鲤夏的动作声中,几乎难以分辨,但善逸的耳朵却绝不会听错。
房间里有别的东西!就在鲤夏身边!
善逸所有的旖旎心思瞬间被这可怕的发现惊得烟消云散,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他猛地僵在原地,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耳朵拼命捕捉着房内的每一丝动静。
另一边,京极屋外。
炭治郎依旧潜伏在阴影中,耐心监视着那个气息诡异的房间。身边空气微微流动,一道身影落在他旁边。
炭治郎没有惊慌,他熟悉这股气息。
“翼清,你来啦。”
“嗯。”源翼清压低声音,目光锐利地扫向京极屋的每一个房间,“情况怎么样?”
“就是那个房间,鬼的气息最浓。”炭治郎压低声音,伸手指着最北侧的房间,“但我进去看过,里面空无一人,鬼不在里面,而且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源翼清眉头紧锁,说着自己的发现:“京极屋的老板娘两天前意外离世,这很不寻常,很有可能是鬼干的,她也许发现了什么。”
炭治郎感觉到有些不对劲:“那为什么鬼不吃了她,而是要摔死她呢?”
源翼清沉吟了一下,解释道:“最近失踪的人,多是在花街中因为容貌姣好所以有一些名气的女子,我想而可能是这只鬼有特殊的癖好。”
“嘎——!”
一声略显急促的鸦啼传来,伊之助的鎹鸦橡实丸扑棱着翅膀落下,尖声报告:“荻本屋!荻本屋!发现鬼的巢穴!伊之助正在追踪!”
源翼清眼神一凛:“荻本屋也有发现?”他立刻意识到情况比想象的更复杂,鬼可能不止一个据点,或者极其狡猾。
他正要决定立刻赶往荻本屋支援伊之助,又一道小小的身影以极快的速度飞来。
“啾!啾啾啾!啾——!”
是善逸的麻雀啾太郎,它显得异常焦急,绕着源翼清的脑袋不停打转。
源翼清看着这只激动的小麻雀,有些头疼:“这家伙叽里咕噜地说什么呢?”
“让我来!”炭治郎自告奋勇,侧耳仔细倾听啾太郎的“啾啾”声。随着倾听,炭治郎的脸色突然一变。
“啾太郎说善逸在时任屋发现了鬼的踪迹!”
时任屋也有?
源翼清的心猛地一沉。京极屋空置,荻本屋发现巢穴,时任屋又出现异常!鬼的踪迹竟然同时出现在三个地方!
他和炭治郎瞬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伊之助在追踪,善逸也有可能遭遇危险,两边都需要支援。
几乎没有多余的思考时间,源翼清当机立断:“炭治郎,你去时任屋帮助善逸,我去荻本屋找伊之助。”
“记住!无论哪一边情况解决,都需要赶往另一边汇合,发现无法应对就拖住,千万不要单独硬拼,宇髓先生很快也会收到消息,明白吗?”
“明白!”炭治郎重重点头。
几乎是在炭治郎话音落下的瞬间,源翼清的身影已然化作一道残影,跃上身旁的屋顶,足尖轻点,以极快的速度向着荻本屋的方向离去,眨眼间便消失在连绵的屋脊之后。
炭治郎也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转身,朝着时任屋全力冲过去,心中充满了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