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宁和穆晴结伴去探望穆晴妈时,她正在病床上剥桔子吃。桌上一大堆桔子皮,告诉别人她已经吃了不少桔子。
“妈,你怎么能吃那么多水果,这对身体不好的!”穆晴把袋子里的桔子拎到柜子里。
“妈,你好点了吗?”被穆晴“夺走”水果,!生闷气的穆晴妈听到罗宁和她说话,脸上立马浮现笑容,“我身体好着呢,多吃几个桔子也没事。罗宁,你坐啊!”她拍了拍床边上。
“好!”罗宁放下带来的盒饭,坐到对面空床铺上。
“妈,你吃点饭吗?”穆晴回来后,欲把保温桶里的饭菜递到她妈手里。
“吃什么饭,妈又不饿!”穆晴妈摆摆手,拉被子到脖子位置。
“饭很好吃的,你闻下味儿就知道。”穆晴不死心,继续劝道。
“没胃口!”穆晴妈像个小孩子似的,扭转身子背对着穆晴。
“妈——”
“别叫唤,妈困了,想睡儿觉!”
“哎呀——”穆晴合上饭盒,对着罗宁吐槽道:“都怪你做的菜不好,一点都勾不起我妈的食欲来。”
“或许,妈她真不饿!”罗宁指着桌上的一堆桔子皮说。
“谁说我不饿!”穆晴妈转过身,瞪了罗宁一眼,拿起桌上的保温桶,“我来尝尝。”
“呃……妈,你怎么不吃?”穆晴见她妈一个劲儿的对着饭菜咽口水,皱起眉头问。
“妈,筷子!”罗宁这记马屁拍得很好。
“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晴晴,你比妈会挑男人!”
“哎呀,妈你说什么呢!”穆晴脸红了,“妈,我爸来看过你了吗?”
“没有!”穆晴妈说得很果断。
“啊……我爸这是怎么了?”穆晴掏出手机,“我打电话说他一顿!”
“打住,我俩的事儿,你别瞎掺和!”穆晴妈又说:“你有那闲心,就去维修店给妈把手机修好!”
“……”穆晴抱住她妈的胳膊,“我爸是不是还不知道你在医院?”
“他爱知道不知道!真要在乎我,早就找来了!”
“唉……”穆晴叹了口气,“我给他打个电话,也不知道他酒后有没有睡醒?”
“别提他,你想给他打电话就出去打,别在这里影响我的食欲!”
穆晴捡起床头上的坏手机,“妈,你好好吃饭,我出去打个电话!”
穆晴要走时,穆晴妈说:“哎,晴晴,打完电话,别急着回来,找个地方给我手机修一下。”
“知道了,妈!”穆晴出门时,罗宁也想跟着出去。
“罗宁,你跟着我干嘛,在这里看我我妈点,一会儿万一她想喝个水什么的,你机灵着点!”穆晴把罗宁推回病房,“妈,人给你留下了,你有什么事,就指使罗宁去做。”
“嗯,晴晴长大了,知道怎样关心妈了!”穆晴妈说这话时,是看着罗宁说的。
穆晴刚走,穆晴妈就说:“罗宁,把门关一下。”
罗宁关门时,穆晴妈突然“哎呦”了一声。
“妈,你怎么了!”罗宁三两步嗖的一下窜到穆晴妈的跟前,“妈,你哪里不舒服?我给你去喊下医生?”
“哎呦,过来扶我一下!”穆晴妈皱着眉头,“腰有点不对劲儿!你在后边扶我一会儿!”她悠闲吃起饭菜,身体倚在罗宁身上。
过了一会儿,罗宁看她吃得挺香,问:“妈,你身体还疼吗?”
“疼,怎么不疼啊!”穆晴妈肩膀晃了晃,“罗宁,你把桌上的水杯递给我。”
罗宁起身拿来水杯,穆晴妈,说:“去后面扶我喝水呀?别在一边杵着!”她的话音中气十足。
“……妈,你是不是没事啊?”罗宁心突突跳得厉害,但也不好往其他方面去想。
“有事儿!”穆晴妈突然很生气,“刚麻烦你一会儿,你就不耐烦了?我的晴晴早晚也得和她妈一样受苦……”眼里流出几滴泪。
“妈,我错了!”罗宁马上认错,并解释道:“我只是觉得这样不太好。”
“哼,有什么不好的?你孝敬我一回,见不得人?”穆晴妈把吃光的菜盘子举到一边,“哎哎哎,罗宁注意点眼力劲儿,没看见我都举半天了?”
罗宁只好又从穆晴妈身后离开,把盘子放到桌子上,“妈,还用我去你后面吗?”
“你说呢?”穆晴妈用嘴指了指水瓶子,“菜有点咸,喂我口水喝!”
“这……”罗宁迟疑起来。
“哎哎哎,罗宁,你想咸死我吗?”穆晴妈挪动身体,用脚踢了罗宁腿一下,“别磨蹭,快点!”
罗宁给她喂水时,手是抖的,加个一万个小心,还是不小心让水洒在她胸口一些。
“呸,小坏东西,发什么呆,还不快拿纸给我擦擦?”
“啊,不是吧?妈,这不太好吧?”罗宁后退两步,远离穆晴妈的病床。
“这会儿知道不好意思了?”穆晴妈似笑非笑地看着罗宁,“哼,你不给我擦,我待会就告诉晴晴,这里是你流的口水,看她是信你还说信我?”
“……妈,你可别乱来啊!”罗宁找来纸巾但下不去手。“妈,你自己擦一下吧!”
“哎呦!”穆晴妈眉头紧皱,手在腰上捶了起来。“痛死我得了,谁也指望不上。”
事到临头,罗宁心软了。“妈,你头抬高一点,我给你擦还不行吗?”
穆晴妈的脖子细长且粉白,听到罗宁要行动,她嘴里也不哼哼了,但脸上有了红晕。
“轻点!”穆晴妈呼出的一口浊气喷在罗宁脸上。“注意轻一点,再慢一点,你用那么大力气干嘛?哪有你这样给人擦的!”
“妈,我真服你了,你真能挑毛病!”罗宁无奈的说了一句。
“我可是病号,谁叫你不会伺候病号?只是让你干点小事儿,你还要挑三拣四!”穆晴妈又踢了罗宁一下。
这时,病房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来的中山装男人大声质问:“你们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罗宁手里拿着纸,下意识回头看去,皱着眉头,问:“喂,你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