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的棚户区永远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墙角的阴沟里淌着发绿的污水，几只瘦骨嶙峋的流浪猫在垃圾桶里翻找着食物。伍世豪缩着脖子穿过狭窄的巷道，耳朵里全是麻将牌的碰撞声和街坊邻里的争吵。
黑虎帮的据点就在巷子尽头那间挂着“猛虎棋牌室”招牌的平房里。此刻门口蹲着两个流里流气的汉子，嘴里叼着烟，眼神警惕地扫视着来往行人，腰间鼓鼓囊囊的，一看就藏着家伙。
伍世豪故意放慢脚步，装作路过的样子，眼角的余光却在盘算着怎么“碰瓷”才能利益最大化。
直接冲进去喊“来打我”？不行不行，太主动了，不符合功法“被动承受”的规矩。
假装去打牌耍赖？有点风险，万一他们不打我，直接报警怎么办？
正琢磨着，棋牌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刀疤强叼着烟走出来，身后跟着两个小弟，看样子是刚输了钱，脸色不太好看。
机会来了！
伍世豪心里一激灵，脚下“不小心”拌了一下，手里的半块砖头（刚才路上捡的，比钢筋更像随手捡的武器）“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刚好砸在刀疤强的皮鞋上。
“哎哟！”伍世豪顺势摔倒在地，抱着腿哀嚎起来，“我的腿！我的腿断了！”
刀疤强低头看了看被砸出个印子的皮鞋，又看了看地上“痛苦挣扎”的伍世豪，先是一愣，随即认出了他。
“是你这小兔崽子？”刀疤强的独眼里闪过一丝凶光，“昨天没打够是吧？还敢送上门来？”
伍世豪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哭得涕泗横流：“强哥饶命！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路过……”
“路过？”刀疤强冷笑一声，抬脚就朝伍世豪的肚子踹去，“我看你是找死！”
【挨打值+3】
熟悉的提示音响起，伍世豪强忍着笑意，哀嚎得更大声了：“杀人啦！黑虎帮打人啦！”
这一喊，周围顿时围过来几个看热闹的街坊。
刀疤强的脸色更难看了，压低声音威胁道：“小兔崽子，闭嘴！再喊我废了你！”
“我就不闭嘴！”伍世豪故意激怒他，“你们收保护费还打人，我要去超能管理处告你们！”
“告我？”刀疤强被彻底激怒了，一脚踩在伍世豪的胸口，“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这儿谁说了算！”
【挨打值+4】
“哎哟！疼死我了！”伍世豪抱着刀疤强的腿，假装挣扎，实则在计算挨打值。
旁边的两个小弟也上前踢了几脚，力道不重，估计是怕闹大了不好收场。
【挨打值+2】
【挨打值+2】
“强哥，差不多行了，别在这儿动手。”一个小弟劝道。
刀疤强也踢累了，吐了口唾沫：“小子，算你有种！今天的保护费加倍，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说着，他掏出钱包，摸出两块下品灵石扔在伍世豪面前：“这是医药费，赶紧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伍世豪心里一盘算，这顿打赚了9点挨打值，加上地上的两块灵石（相当于200点挨打值），血赚啊！
他“艰难”地爬起来，捡起灵石揣进怀里，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嘴里还嘟囔着：“你们给我等着……”
看着伍世豪“狼狈逃窜”的背影，刀疤强啐了口唾沫：“废物。”
伍世豪一口气跑出两条街，确定没人追上来，才靠在墙上大口喘着气，调出脑海里的面板：
【当前挨打值：52点（加上昨天剩下的43点，共95点）】
【当前灵力进度：练气一层（95\/100）】
差5点！
伍世豪摸了摸下巴，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附近有个菜市场，经常有修士摆摊卖灵蔬，那些人大多脾气暴躁，说不定能再“碰”出5点挨打值。
果然，在菜市场的角落里，一个卖灵白菜的修士正和顾客吵架。那修士是个练气二层的壮汉，脸红脖子粗的，眼看就要动手。
伍世豪“恰好”路过，“不小心”撞翻了旁边的菜摊，灵白菜滚了一地。
“你他妈眼瞎啊！”卖菜修士果然被激怒了，回头就给了伍世豪一拳。
【挨打值+5】
“叮！当前灵力进度：练气一层（100\/100），满足突破条件，是否晋升练气二层？”
来了！
伍世豪强忍着激动，在心里默念：“晋升！”
瞬间，一股远比之前精纯的暖流从丹田涌出，顺着经脉游走全身。所过之处，原本淤塞的灵力节点被一一冲开，丹田内的气海翻涌，灵力的总量足足翻了一倍！
整个过程快得不可思议，没有丝毫瓶颈，没有半点滞涩，就像水到渠成般自然。
伍世豪甚至还没来得及摆出个帅气的姿势，突破就结束了。
【恭喜宿主晋升练气二层！肉身强度提升5%，挨打值上限提升至200点\/次，500点\/日。】
“这就……完了？”伍世豪愣住了。
他以前听那些摆摊的老修士说过，突破境界有多难。有的人卡在练气一层一辈子，有的人突破时走火入魔，还有的人需要耗费大量丹药辅助，轻则伤筋动骨，重则修为尽废。
可他呢？
就挨了顿打，然后……就突破了？
连个像样的异象都没有，连句系统提示音都这么平淡，甚至还不如刚才被刀疤强踹那一脚来得刺激。
这恐怕是整个修仙界最憋屈、最没排面的突破了吧？
伍世豪哭笑不得地握了握拳，能清晰地感觉到力量的增长。以前他一拳只能打碎一块砖头，现在估计能打碎两块。
而且身体的抗击打能力也明显提升了，刚才被卖菜修士揍的那拳，现在已经不疼了。
“管他憋屈不憋屈，变强就行！”伍世豪很快想通了。排面能当饭吃吗？能换灵石吗？能让他买灵兽肉包子吗？
不能！但实力可以！
他摸了摸怀里的两块灵石，又感受了一下体内充盈的灵力，嘴角忍不住向上翘。
练气二层又怎么样？龙傲天，刀疤强，你们等着，老子还会回来的！
不就是挨打吗？为了变强，为了赚钱，为了能在这灵气复苏的都市里活得像个人样，挨再多的打也值！
伍世豪挺直腰板，朝着菜市场门口的包子铺走去。这次他没犹豫，掏出一块下品灵石拍在柜台上：“老板，来十个灵兽肉包子！”
老板是个胖乎乎的中年人，看到灵石眼睛一亮，麻利地用油纸包了十个热气腾腾的包子递过来：“好嘞！您拿好！”
伍世豪接过包子，咬了一大口。浓郁的肉香混合着灵气在嘴里炸开，那滋味，比他想象中还要美妙。
他一边走一边吃，阳光洒在他身上，暖洋洋的。虽然身上还有伤，虽然刚刚突破得毫无排面，虽然他的修行之路是靠挨打这种奇葩方式，但伍世豪的心里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希望。
练气二层只是开始，他的目标是赚够钱，买个大房子，娶个漂亮老婆，然后……躺平过小日子！
为了这个目标，就算被揍得鼻青脸肿，又何妨？
伍世豪咬了咬牙，加快了脚步。他得赶紧回去研究研究，练气二层能挨多少打，能换多少灵石。
毕竟，时间就是金钱，挨打就是修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