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又是意外
坐进车里，林薇安靠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的夜景。顾宸曦坐在她身边，没有说话，却时不时看她一眼，眼神里满是温柔。车里很安静，只有空调的微弱声音，还有他偶尔递过来的温水——他怕她哭哑了嗓子，特意让陈叔找便利店买的温矿泉水。
“顾先生，张启山会不会报复我们？”林薇安突然问，心里还是有点担心——张启山连雇人袭击这种事都做得出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不会。”顾宸曦摇摇头，他从包里掏出一个平板电脑，打开里面的文件，递给她，“你看，周助理已经查到张启山的一些黑料了，他挪用公款的证据，还有他跟赵婉芳的聊天记录，都在里面。等收集够了证据，我就会交给警方，让他付出代价。”
林薇安接过平板电脑，手指划过屏幕上的文件，心里又冷又恨——张启山不仅害了爸爸，还做了这么多坏事，一定要让他坐牢。
“别担心，”顾宸曦把平板电脑收回来，从包里掏出一个保温盒，是银色的，上面印着小小的logo，“这是我让家里的厨师做的鳕鱼粥，你晚上没怎么吃东西，趁热喝。我特意让他少放了盐，你最近胃口不好。”
林薇安接过保温盒，打开盖子，一股浓郁的香气飘出来。鳕鱼粥熬得很稠，上面撒了点葱花，还有几颗切碎的枸杞，是她喜欢的味道。她拿起勺子，小口喝着，粥很暖，顺着喉咙滑下去，暖了她的胃，也暖了她的心。
“顾先生，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鳕鱼粥？”她忍不住问，嘴里还含着粥，声音有点含糊。
顾宸曦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怀念，他伸手，轻轻擦去她嘴角沾上的粥粒，动作很自然，像做过很多次一样：“你爸爸跟我说的。他说你小时候生病，什么都不吃，就喜欢喝鳕鱼粥，喝了就会好得快。他还跟我讲了很多你的事，比如你弹钢琴会紧张，每次比赛前都要吃一块巧克力；比如你怕黑，晚上睡觉要开小夜灯。”
林薇安的鼻子一酸，眼泪又要掉下来。爸爸虽然走了，却还在以另一种方式把她的喜好告诉别人，把她托付给值得信任的人。她低下头，继续喝着粥，不敢看顾宸曦，怕他看到她的眼泪。
顾宸曦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像在安慰她。车里的气氛很暖，没有了之前的紧张和防备，只剩下温柔和安心。林薇安喝着粥，心里暗暗发誓：爸爸，我一定会让张启山付出代价，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
回到公寓楼下，顾宸曦送她到门口。他看着她的手腕，红印已经淡了点，却还是有点明显：“上去记得涂药膏，别沾水。明天我帮你向画廊请假，你在家好好休息，别去上班了。”
“嗯。”林薇安点点头，却没有立刻上楼，她看着顾宸曦，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顾先生，你要不要…上去喝杯茶？我泡了你喜欢的龙井。”
她早上整理东西时，看到了爸爸留下的龙井，想起顾宸曦上次说过喜欢喝绿茶，就特意留了点。
顾宸曦愣住了，然后笑了笑，眼神里满是温柔：“不了，很晚了，你早点休息。明天我会来看你，给你带早餐。”
林薇安有点失落，却还是点点头：“那你路上小心，开车慢一点。”
“好。”顾宸曦点点头，看着她走进公寓大楼，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口，才转身离开。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周助理的电话：“张启山的黑料再查仔细点，尤其是他跟赵婉芳的关系，还有他在海外的账户。另外，加强对医院的安保，不能再让任何人靠近苏女士。”
“好的，顾总。”周助理的声音传来。
顾宸曦挂了电话，眼神变得冰冷而坚定——张启山，不管你有多少后台，我都会让你为你做的事付出代价，不会让薇薇再受一点伤害。
林薇安回到公寓，打开灯，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却不再觉得孤单。她走到餐桌前，把沈清歌给的资料拿出来，仔细看着。张启山的银行流水、项目资料的调取记录，每一份都证明他是害爸爸的凶手。她握紧拳头，心里的决心更坚定了。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是医院打来的电话。林薇安的心跳瞬间快了起来，她赶紧接起电话，手指都在发抖：“喂？是医院吗？我妈妈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林小姐，您好。苏女士今晚的生命体征突然出现波动，脑部有轻微出血，我们正在紧急处理，请您尽快来医院一趟。”护士的声音很急促，带着一丝紧张。
林薇安的脸色瞬间白了，手里的资料掉在地上，纸张散落一地：“我马上来！你们一定要救救我妈妈！”
她挂了电话，抓起包就往外跑，连灯都忘了关。刚出公寓大楼，就看到顾宸曦的车还没走——他靠在车旁，手里拿着一支烟，却没点燃，看到她慌慌张张的样子，赶紧扔掉烟，跑过来：“薇薇，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医院打来的电话？”
“妈妈…妈妈在医院出事了，她颅内出血，我要去医院！”林薇安的声音带着哭腔，手脚都在发抖，眼泪止不住地掉。
“别慌，我送你去。”顾宸曦赶紧把她拉上车，对陈叔说：“快，去市中心医院，用最快的速度！”
车子飞快地驶往医院，林薇安坐在副驾驶座上，双手合十，心里不停祈祷：妈妈，你一定要没事，千万不要离开我。我还没跟你说我喜欢你，还没跟你说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你一定要醒过来。
顾宸曦坐在她身边，紧紧握着她的手，他的手很暖，给了她一丝力量：“别担心，阿姨会没事的。医生都是最好的，他们会治好阿姨的。”
林薇安靠在他的肩膀上，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雪松味，心里稍微踏实了点。她闭上眼睛，眼泪还是不停掉下来：“顾先生，我好怕…我怕妈妈也离开我，我只剩下她了。”
“不会的，”顾宸曦把她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温柔又坚定，“阿姨会醒过来的，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她不会离开你的。我也不会离开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