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晚期的日子过得细碎又盼头，顾砚辞推掉所有非必要出差，每天雷打不动准时回家，夜里总下意识伸手护着嫣曦的小腹，连做梦都轻声念着“老婆慢点”。
两家母亲轮着守在身边，汤品补品换着花样做，生怕她受半点委屈。
这天凌晨，嫣曦忽然被一阵规律的腹痛惊醒，攥着顾砚辞的手轻声喊疼。
顾砚辞瞬间清醒，指尖都泛着颤，却强装镇定扶她起身，一边往医院赶，一边给双方父母打电话，声音里藏不住的紧张。
产房外，顾砚辞来回踱步，双手紧握，耳朵贴在门板上，生怕错过里面半点声响。
顾母和嫣母在一旁安抚，他却半点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嫣曦疼得泛红的眉眼，连平日里最稳的呼吸都乱了节奏。
不知等了多久，产房里传来一声清亮的啼哭，瞬间撞碎所有焦灼。
医生推门出来，笑着道：“母女平安，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六斤八两。”
顾砚辞猛地冲上前，声音都带着颤：“我老婆怎么样？”
“产妇很顺利，体力消耗大，歇会儿就能见了。”
等能进病房，顾砚辞先走到床边，握住嫣曦汗湿的手，眼底满是心疼，声音低哑：“老婆，辛苦你了。”
嫣曦虚弱地笑了笑，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不辛苦，你看女儿，很乖。”
婴儿床就在旁边，小家伙裹在粉色襁褓里，眉眼精致，小嘴巴轻轻抿着，像极了嫣曦。
顾砚辞小心翼翼凑过去，动作笨拙又轻柔，连呼吸都放轻，生怕惊扰了这小小的生命。
指尖碰到襁褓边缘的柔软布料，心头瞬间被填满，满是前所未有的踏实与欢喜——他当爸爸了，是她和他的小宝贝。
双方父母围着婴儿床，笑得合不拢嘴，顾母眼眶泛红：“这孩子随曦曦，眉眼真俊。”嫣母也笑着点头：“看着就乖巧，以后肯定疼人。”
顾砚辞守在床边，一会儿帮嫣曦擦汗，一会儿又凑去看女儿，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等嫣曦歇够了，他才小心翼翼抱起女儿，动作僵硬得像做实验，生怕抱错姿势，小家伙在他怀里眨了眨眼睛，小手轻轻攥着他的手指，软乎乎的，瞬间融化了他所有棱角。
“老婆，给她起个小名吧？”顾砚辞低头看嫣曦，语气满是征询。
嫣曦看着他笨拙抱娃的模样，又看了看怀里的小家伙，笑着道：“叫念念吧，念念不忘，岁岁年年。”
“念念，好名字。”顾砚辞点头，低头在女儿额头印下一个极轻的吻，声音温柔，“念念，我是爸爸。”
夜里病房安静，顾砚辞守在母婴床边，看着熟睡的嫣曦和女儿，指尖轻轻摩挲着女儿的小手，眼底满是珍视。
出院回家后，顾砚辞彻底化身“女儿奴”，实验再忙也会挤出时间陪念念，换尿布、冲奶粉，动作从笨拙渐渐熟练，连说话都不自觉放软了语气。
嫣曦坐在一旁看着，嘴角总挂着浅笑，灵息萦绕在妻女周身，温润又安稳，护着这满室的烟火暖意。
这天傍晚，顾砚辞抱着念念坐在沙发上，小家伙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他，偶尔咿呀两声，他耐心地跟她说话，语气温柔得不像话：“念念，爸爸教你认东西，这是妈妈，是爸爸最爱的人，也是念念最亲的人。”
嫣曦走过去，靠在他身边，伸手轻轻碰了碰念念的小脸蛋，顾砚辞侧头看她，眼底满是笑意，伸手揽住她的肩，一家三口依偎在一起，暖黄灯光洒在身上，满是岁月静好。
“顾先生，以后咱们就是三口之家了。”嫣曦轻声道。
顾砚辞握紧她的手，又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念念，语气笃定又温柔：“嗯，有你，有念念，就是最圆满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