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
思璐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扯了扯嘴角，表情比哭还难看。
“你以为你是谁？神仙下凡吗？”她的声音尖锐又刻薄。
“我跑遍了瑞士、德国，见了十几个全球顶尖的皮肤专家，花了几百万都没用，你凭什么？”
她指着自己的脸，情绪再次上涌。
“你看看我的脸！这根本不是皮肤病，这是诅咒！是烂肉！你拿什么治？就凭一张嘴吗？”
柳箐月没跟她吵。
跟一个走投无路的人争辩，是最没效率的事。
她只是平静地看着对方，抛出一个问题：
“那些专家，有没有告诉你，你的问题根源，出在你的化妆品上？”
思璐的呼吸停顿了一下。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柳箐月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既然你觉得我是骗子，那就算了。你继续在这等死，我回家吃饭。”
她走得干脆利落，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站住！”
在柳箐月的手即将碰到门把手的瞬间，思璐急切地喊了出来。
柳箐月停下脚步，没回头。
“你……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思璐的声音在发抖，“什么叫……我的化妆品有问题？”
出事后，她身边所有东西都被团队翻来覆去检查过，包括她所有的护肤品和化妆品，检测报告都显示没有任何问题。
这个女人，她是怎么知道的？
“想知道？”柳箐月转过身，慢条斯理地看着她，“求我，我就告诉你。”
又是这句话！
思璐气得浑身发抖，她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羞辱。
可偏偏，柳箐月那副笃定的样子，让她心里那点快要熄灭的希望，像被风吹过的余烬，又冒出了火星。
万一呢？
万一她真的知道些什么？
思璐死死地盯着柳箐月，病房里的空气安静得能听见仪器的滴答声。
这场无声的对峙，最终以思璐的溃败告终。
她紧紧攥着身下的床单，柔软的布料被她攥得变了形。半晌，她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求你。”
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充满了屈辱和不甘。
柳箐月掏了掏耳朵，一副没听清的样子：“听不见。”
“我求你！”思璐猛地抬高了音量，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求你告诉我！求你救救我！”
喊出这句话，她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整个人瘫软在床上。
柳箐月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行，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
她没有急着解释粉底液的事，而是从自己那个朴素的帆布包里，掏出一个平平无奇的透明塑料瓶。
瓶子里，是闪动着奇异光彩的紫色液体。
正是她稀释过的“紫玉凝髓饮”。
“这是什么？”思璐的眼神里全是警惕。
“能救你命的东西。”
柳箐月拧开瓶盖，一股无法形容的清甜异香瞬间飘散开来。
思璐只是闻了一下，就感觉那股盘踞在心头的烦躁和绝望，都消散了些许，整个人都轻快了。
“口说无凭。”柳箐月倒了一点在自己的手背上，然后走到思璐面前，“伸出手。”
思璐犹豫着，不敢动。
“怎么，怕我下毒？你连死都不怕，还怕这个？”柳箐月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
这句话像针一样扎在思璐心上，她咬了咬牙，伸出了那只因为长期焦虑而有些干燥的手。
柳箐月用指尖蘸取了一滴紫色液体，轻轻涂抹在她的手背上。
下一秒，奇迹发生了。
在思璐瞪大的双眼中，她手背上那块被涂抹过的皮肤，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发生着变化。
原本干燥粗糙的表皮，瞬间变得水润饱满。
那些细小的纹路，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抚平，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块皮肤，透着一种健康莹润的光泽，和周围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分界线，仿佛那不是她的手，而是一块顶级的羊脂白玉。
“这……这不可能！”
思璐失声惊呼，她用另一只手疯狂地揉搓着那块皮肤，那细腻到不真实的触感，让她激动得想哭。
这不是幻觉！
“现在，信了吗？”柳箐月的声音不轻不重地传来。
思璐猛地抬起头，那双眼睛里再也没有怀疑和讽刺，只剩下狂热和激动。
“信了！我信了！”她一把抓住柳箐月的手，力气大得惊人，“快！快给我用！给我涂在脸上！”
“不急。”柳箐月不着痕迹地抽回手，“先喝一口，内外兼修，效果更好。”
她把瓶子递了过去。
这一次，思璐没有任何犹豫，接过来就对着瓶口猛灌了一大口。
冰凉甘甜的液体滑入喉咙，瞬间化作一股暖流，涌向四肢百骸。
她感觉自己干涸枯竭的身体，像久旱的土地迎来了甘霖。
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那种从内而外焕发生机的感觉，让她舒服得差点呻吟出声。
柳箐月拿过一包无菌棉签，蘸取了紫玉凝髓饮，开始小心翼翼地帮她涂抹脸上的皮肤。
这个过程，对思璐而言，既是天堂，也是地狱。
棉签每划过一处，那里的红肿和脓包，就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变化。
最先是那些高高肿起的痘痘，那恼人的红色像是被水冲刷过一样，迅速褪去。
紧接着，那些已经化脓的部位，里面的脓液仿佛被蒸发了一般，快速干瘪下去，形成一层薄薄的、浅褐色的痂。
还没等思璐从这变化中回过神来，那些刚刚形成的痂，又开始边缘翘起，然后像干透的泥块一样，自行剥落。
脱落之后，露出的，是全新的、粉嫩的、平滑的肌肤！
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几分钟。
当柳箐月放下棉签时，思璐那张原本恐怖骇人的脸，虽然还带着新生皮肤特有的粉色印记，但已经恢复了九成的平滑光洁。
“好了。”柳箐月把一面小镜子递给她。
思璐颤抖着手，接过了镜子。
当她看清镜子里那张脸时，整个人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镜子里的人，皮肤光洁，眉眼清秀，虽然还带着病态的苍白，但那确确实实是她自己的脸！
是她午夜梦回，做梦都想找回来的脸！
“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尖叫之后，思璐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次，不是绝望，不是愤怒，而是劫后余生、倾泻而出的狂喜。
她哭了很久，仿佛要把这几个月所受的所有委屈、痛苦、绝望，都用眼泪冲刷干净。
柳箐月也没有催促，只是在一旁默默地盘算着。
【这效果，卖五十万……是不是有点亏了？】
直到哭声渐歇，思璐才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脸。
她下了床，走到柳箐月面前，然后，做出了一个让柳-箐月都有些意外的举动。
她“扑通”一声，双膝着地，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谢谢你……”她哽咽着，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凉的地板上，“谢谢你救了我……谢谢你给了我新生……”
“砰、砰、砰！”
她一下又一下，磕得又重又响，毫不含糊。
“行了行了，快起来，地板凉。”柳箐月赶紧伸手去扶她。
思璐却不肯起，她抬起头，满是泪痕的脸上写满了坚定：
“您的大恩大德，我思璐没齿难忘！以后，我的命就是您的！”
说完，她直接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点了几下。
柳箐月的手机“嗡”地振动了一下。
她拿起来一看，是一条银行的入账短信。
【您尾号xxxx的储蓄卡账户x月x日xx:xx收入人民币500,000.00元，活期余额xxx,xxx.xx元。】
五十万！
柳箐月看着那串零，心跳还是不争气地快了一拍。
【乖乖，五十万到手！比跟原始人换兽皮快多了！这姐们儿还挺上道！】
“这是我现在能拿出的所有现金了，我还有张卡，密码是……”思璐还想把自己的银行卡也塞过来。
“够了。”柳箐月打断她，顺势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钱我收了，就当是这瓶药水和后续调理的费用。你脸上的粉印，养个三五天，就能恢复如初。”
“神药……这真是神药啊……”思璐摸着自己光滑如初的脸，兀自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
柳箐月看着她，心里的小算盘已经打得飞起。
五十万，只是个开胃菜。
一个被顶级资源捧起来的女明星，她的人脉、她的影响力、她所知道的那些圈内秘密……这些，才是真正的无价之宝。
就在这时，柳箐月的脑海里，系统的提示音不期而至。
【叮！您通过“紫玉凝髓饮”成功逆转了关键人物“思璐”的命运轨迹，对其产生了深远的正面影响。】
【检测到强烈的“感激”、“崇拜”、“追随”等因果羁绊……】
【恭喜宿主！“万界因果律账本”新功能解锁——“因果投资（初级）”！】
【因果投资：您可选择一名与您有深度因果羁绊的目标进行“投资”。投资后，该目标所获得的所有“气运”、“声望”、“财富”，都将按一定比例，转化为您的“世界源质”收益！】
世界源质！
柳箐月心里咯噔一下。那可是升级别墅、解锁新世界的硬通货！
她看着系统面板上跳出的新功能，再看看眼前对自己千恩万谢、一脸崇拜，恨不得以身相许的思璐，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这泼天的富贵，不止是卖药啊！
这哪是救了一个人，这简直是……找到了一个活的、会自动下金蛋的“人形印钞机”！
她看向思璐的目光，瞬间就变了。
思璐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但还是鼓起勇气问道：“您……您还有什么吩咐吗？只要我能做到，万死不辞！”
柳箐月收回思绪，脸上露出了一个堪称温和的笑容。
“不急，咱们先来聊聊。”
她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
“聊聊那个给你下毒，想让你身败名裂，最好去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