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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枚未烧制的蛐蛐罐陶坯在小星星的书桌上安了家。周日的早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正好落在陶坯上。小星星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它——经过一夜的阴干,陶坯的颜色变浅了些,从深褐色变成了浅赭色,表面也出现了细微的裂纹。

他把耳朵凑近陶坯,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但当他用手指轻轻敲击罐壁时,发出了沉闷的“噗噗”声,和昨天刚做好的湿坯那种厚实的声音已经不同了。阴干的过程是安静的,但小星星知道,陶土内部的水分正在缓慢蒸发,微观世界里正发生着看不见的变化。

厨房里传来煎蛋的声音,“滋啦滋啦”的,还有妈妈哼歌的轻声。小星星起床,拿着陶坯走到厨房:“妈,您看,这就是昨天陶师傅做的蛐蛐罐,还没烧呢。”

林绵关小火,擦了擦手接过陶坯:“真精致。这刻的是蟋蟀吧?活灵活现的。”

“嗯,陶师傅说烧好了会更清晰。”

“这要放多久才能烧?”

“陶师傅说阴干两天,然后才能进窑。烧窑要一整天,降温又要两三天。一个蛐蛐罐从泥土到成品,得一个星期。”小星星说,“这就是手工的节奏,快不起来。”

林绵把陶坯递还给他:“就像煲汤,大火快煮的没小火慢炖的香。有些事,就得花时间。”

早饭时,霍星澜听说他们昨天去了陶家坞,很感兴趣:“陶家坞我知道,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很有名,那里出的陶器结实耐用。我小时候家里还有一个陶家坞的水缸,夏天把西瓜放进去冰着,比冰箱冰出来的好吃。”

“为什么?”小星星好奇。

“陶器透气,水分蒸发时会带走热量,形成自然的低温。而且陶土本身有股泥土的清香,会渗到水里,再渗到西瓜里。”霍星澜回忆道,“那缸水总是清甜的,西瓜泡过之后也带着清甜。后来缸破了,再也没找到那么好的。”

小星星想象着那个画面:夏日午后,从陶缸里取出冰镇的西瓜,刀切下去“咔嚓”一声,红瓤黑籽,带着泥土的清凉气息。那是属于父辈的夏日记忆,和现在冰箱里拿出的西瓜,味道一定不同。

“陶师傅说,现在只剩下他家还在烧窑了。”小星星有些伤感。

“时代的车轮碾过,总会有些东西留在后面。”霍星澜说,“但能被记住,就还有意义。你们在做的事,就是让这些‘留在后面’的东西,至少留下声音和记忆。”

饭后,小星星开始整理昨天的录音。他戴上耳机,陶师傅揉泥的“噗叽噗叽”声立刻包围了他。那声音厚实而富有弹性,能听出陶泥的湿度和韧性。接着是转盘的“吱呀”声,老木头发出的声音总是带着岁月感,不像电动转盘那种单调的嗡嗡声。

最奇妙的是拉坯时的声音——手与旋转的陶泥摩擦,发出持续的“沙沙”声,像春蚕食叶,又像细雨落在沙地上。那声音里有种奇异的和谐,仿佛人的呼吸、手的动作、泥土的旋转,都融入了同一个节奏。

小星星闭上眼睛,任由声音带领。他仿佛又回到了陶家坞的院子里,阳光温暖,微风轻拂,陶师傅佝偻的背影在转盘前微微晃动,一双沾满泥土的手在创造微小而完整的宇宙。

他决定把这段录音也做成声音故事,名字就叫《泥土里的歌声》。从揉泥开始,到拉坯、修坯、刻花,最后以陶师傅吹罐口的“呜——”声结尾。他要让听到的人也能感受到,泥土如何通过人的手,变成会“唱歌”的容器。

下午,小雨打来电话:“小星星,我整理了陶师傅讲述部分的录音,发现一个特别的地方——他说话时有很重的呼吸声,特别是说到激动处,呼吸会变得急促。这要不要处理掉?”

小星星想了想:“不要处理,保留原样。那是九十岁老人的真实状态,是他的生命节奏。如果我们把呼吸声都修掉了,那声音就太‘干净’了,反而没了温度。”

“我也是这么想的。”小雨说,“还有,我注意到陶师傅的手在操作时,关节会发出很轻的‘咔咔’声,特别是刻花的时候。那应该是长年劳作留下的痕迹。”

“都保留。”小星星说,“真实的声音,就应该包括这些细节。就像杆秤老师傅刨木时会咳嗽,陶师傅揉泥时会喘息,这些都是手艺的一部分,是时间在他们身上刻下的印记。”

挂了电话,小星星继续工作。他把不同工序的声音分段标记:揉泥段、拉坯段、修坯段、刻花段。每一段都有独特的声音特征,组合起来就是完整的制作过程。

窗外传来孩子们嬉闹的声音。周日的小区总是很热闹,滑轮滑的“哗哗”声,拍皮球的“砰砰”声,追逐打闹的笑声。这些现代孩子的声音,和陶家坞那个安静村庄的声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小星星忽然想到,他们收集的不仅是老手艺的声音,更是不同时代、不同生活方式的声音。杆秤属于集市时代,蛐蛐罐属于田园时代,而他们自己生活在城市时代。每个时代都有独特的声音景观,他们在做的,是为这些即将消失的景观留下“声音标本”。

周一上学,那枚陶坯被小星星带到了活动室。他把它放在展示架上,和那杆秤并排。一木一土,一杆一罐,像是两个来自不同世界的老朋友,在玻璃柜里静静对话。

“陶师傅来电话了,”陈峰一到活动室就说,“说今天下午烧窑,问我们想不想去录烧窑的声音。”

“想!”几个人异口同声。

“但下午有课……”苏晓晓看了看课表。

王老师正好进来:“如果你们想去,我可以帮你们请假。烧窑的声音很难得,特别是龙窑烧制,可能再过几年就听不到了。”

最终决定,小星星、小雨和小宇下午请假去陶家坞,其他人留在学校上课,晚上再分享录音。

中午匆匆吃完饭,他们就出发了。这次没骑车,坐的公交车。公交车上人不多,引擎的“嗡嗡”声,报站器的电子音,乘客的低语声,构成了城市交通的背景音。

小星星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想起上周六骑车去陶家坞时,一路听到的鸟鸣、竹响、车轮碾过石子路的声音。两种交通方式,两种声音体验。快有快的效率,慢有慢的丰富。

一个半小时后,他们在陶家坞所在的镇上下车,又走了二十分钟土路。远远地,就看见那根烟囱冒着浓烟,不是上周六那种淡淡的青烟,而是滚滚的白烟,在蓝天下格外醒目。

走近了,听见窑口传来“噼里啪啦”的柴火爆裂声,还有热气流冲出的“呼呼”声。陶师傅和陶小满正在窑前忙碌,往窑口里添柴。

“来了?”陶师傅满脸是汗,用毛巾擦了擦,“正好,刚点火一个钟头,火正旺呢。”

窑口像一个张着大嘴的怪兽,里面火光熊熊,柴火在高温下爆裂,发出密集的响声。热浪扑面而来,站在几米外都能感觉到那股灼热。

小星星拿出录音笔,小心翼翼地靠近。小雨提醒:“别太近,设备怕高温。”

他们在距离窑口三米左右的地方停下。这个位置,能清晰地听到烧窑的声音,又不会损坏设备。小宇调整着麦克风的角度,要同时捕捉窑内的燃烧声和窑外的环境声。

“柴窑烧火有讲究。”陶师傅一边添柴一边说,“开始要文火,慢慢升温,让陶坯里的水分蒸发掉。这时候火要稳,柴要细,声音是‘淅淅索索’的。”

他指了指窑口旁的一堆细柴:“那是松枝,易燃,火软,适合文火阶段。”

“然后呢?”

“文火烧四五个小时,陶坯干透了,就改成武火。”陶师傅又指了指另一堆粗壮的柴火,“那是硬木,耐烧,火猛。武火要烧七八个小时,温度要升到一千二百度以上,陶土才能瓷化。”

他添了几根硬木进去,火焰“轰”地蹿高,爆裂声更加密集。“听,武火的声音——‘噼里啪啦’,像放鞭炮。”

确实,武火阶段的燃烧声更加激烈,更有力量感。柴火在高温下炸裂,发出短促而清脆的响声;火焰在窑膛内翻卷,发出持续的“呼呼”声;热空气从烟囱冲出,带着“呜呜”的风声。

陶小满拿来几个红薯,用铁锹送进窑口旁边的余火里:“烤红薯,烧窑的福利。”

红薯在炭火里慢慢烘烤,表皮渐渐变黑,发出“滋滋”的声响,那是淀粉在高温下糖化的声音。不一会儿,香甜的气息飘散出来,混在柴火的烟味里,形成一种奇特的乡村风味。

小星星录着音,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陶师傅,您怎么知道窑里的温度够了?”

“看火色,听火声。”陶师傅指指窑口观察孔,“火色从红到黄到白,温度就上去了。火声也是,文火时声音细碎,武火时声音浑厚。烧到最高温时,整个窑会发出一种‘嗡嗡’的共鸣声,那是陶土在高温下收缩、致密的声音。”

他闭上眼睛,侧耳倾听:“现在这声音,还差点火候。得等那种‘嗡嗡’声出来,像大地在低吟。”

小星星也学他闭上眼睛听。窑火的“噼啪”声,火焰的“呼呼”声,柴炭爆裂的“咔咔”声……这些声音混合在一起,确实有种原始的力量感。他想象着窑膛内,那些陶坯正在经历蜕变——从松软的泥土,变成坚硬的陶器。那是火的魔法,时间的炼金术。

“烧窑最怕什么?”小雨问。

“怕下雨。”陶师傅说,“雨水会让窑温骤降,陶坯会炸裂。也怕风,风向不对,火路不顺,烧不匀。所以烧窑要看天,看风,看云。老一辈烧窑的,都是半个气象家。”

他抬头看了看天:“今天天气好,东南风,正是烧窑的好日子。”

下午的时间在添柴、听火、等待中慢慢流逝。陶师傅时不时往观察孔里看,用一根长铁钩调整柴火的位置。他的动作熟练而从容,每一个步骤都像经过千百次演练。

“我父亲烧窑时,我就坐在旁边看。”陶师傅说,“那时候小,不懂事,只觉得热,觉得无聊。父亲说,你要学会听窑说话。窑高兴时,火声欢快;窑生气时,火声沉闷;窑累了时,火声无力。你要顺着它的性子来。”

“窑会说话?”小宇好奇。

“万物都会说话,就看你会不会听。”陶师傅往窑里添了一把柴,“这窑跟我五十年了,它的脾气我摸得透。哪块砖松了,哪处漏风了,听火声就知道。修窑的时候,敲敲砖,听听声,空的实的,声音不一样。”

小星星想起杆秤老师傅凭手感判断刨刀好坏,陶师傅凭耳力判断窑火状态。这些老手艺人,都练就了一套独特的感知系统,那是机器和仪器无法替代的“人体智能”。

太阳渐渐西斜,窑火的颜色从橙红变成亮黄,最后变成炽白。陶师傅凝神听了很久,忽然说:“来了,听。”

小星星竖起耳朵。在柴火爆裂声和火焰呼啸声中,果然有一种低沉的“嗡嗡”声,像远处传来的蜂鸣,又像大地深处的脉动。那声音很微弱,但持续不断,仿佛整个窑炉都在微微振动。

“这是窑在唱歌。”陶师傅脸上露出笑容,“唱得越好听,烧出来的东西越漂亮。”

他不再添柴,让窑火自然燃烧。“武火阶段结束了,现在要封窑,让温度慢慢降。降温要两天,不能急,急了陶器会惊裂。”

陶小满用砖块和泥浆封住窑口,只留下几个小通气孔。窑内的火光被遮住,但余热仍透过砖缝散发出来,空气在热力作用下流动,发出轻微的“嘶嘶”声。

“好了,剩下的交给时间。”陶师傅在窑前的石头上坐下,点了支烟,“开窑要等到周三早上。到时候,是成是败,就见分晓了。”

小星星录下了封窑的声音——砖块垒砌的“咔哒”声,泥浆涂抹的“噗嗤”声,最后是窑内余热散发的“嘶嘶”声。一段烧制过程,就这样暂告段落。

陶小满从余火里扒出烤红薯,已经焦黑,但掰开后,金黄的瓤冒着热气,香气扑鼻。大家围着窑炉吃红薯,烫得直呵气。

“小时候,每次烧窑,我们小孩最开心的就是等红薯吃。”陶小满说,“那时候觉得,烧窑的日子就是过节的日子。现在村里小孩少了,也没人等着吃烤红薯了。”

夕阳把窑炉的影子拉得很长,烟囱的烟雾在晚霞中袅袅上升。小星星吃着甜糯的红薯,听着窑炉冷却的细微声响,忽然明白了什么叫“慢时光”。在这里,时间是以“窑”为单位计算的——备料要多久,阴干要多久,烧制要多久,冷却要多久。一切都急不得,一切都得等。

回城的公交车上,小星星反复听着烧窑的录音。那“噼里啪啦”的柴火爆裂声,“呼呼”的火焰声,“嗡嗡”的窑鸣声,构成了火焰的三重奏。他决定在《泥土里的歌声》里加入这段,让听众也能体验陶土在火焰中蜕变的过程。

到学校时,天已经黑了。活动室里还亮着灯,陈峰他们都在等着。

“怎么样?烧窑的声音震撼吗?”苏晓晓急切地问。

小星星播放了一段录音。当窑炉“嗡嗡”的共鸣声响起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这声音……好像有生命。”李明说。

“陶师傅说,那是窑在唱歌。”小雨转述道,“唱得越好听,烧出来的陶器越漂亮。”

小宇分析着频谱:“这段音频的频率很丰富,从低频的窑鸣到高频的柴火爆裂,覆盖了整个可听范围。特别是那个‘嗡嗡’声,频率在80赫兹左右,是人耳最敏感的频段之一,所以听起来特别有感染力。”

他们把今天的录音导入电脑,开始整理。烧窑的声音文件很大,持续了六个多小时。小星星选取了最有代表性的片段:点火时的细碎声,武火时的猛烈声,窑鸣时的共鸣声,封窑时的静谧声。

“我们还需要开窑的声音。”小星星说,“陶师傅说周三早上开窑,我们还能去吗?”

王老师刚好进来:“周三上午你们有两节主课,不过如果真的很重要,我可以再帮你们协调一次。”

“重要。”小星星说,“开窑是陶器制作的最后一步,也是最激动人心的一步。成功了是欢笑,失败了是叹息,这些都是真实的声音,应该被记录。”

“那好,我安排。”王老师说,“另外,孙馆长那边确认了,周三下午三点到。你们上午去陶家坞,下午见孙馆长,时间有点紧,能行吗?”

“能行。”小星星毫不犹豫。

回家路上,小星星想着即将到来的周三。上午见证陶器的诞生(或失败),下午见省里的专家。一天之内,连接最质朴的手艺和最专业的指导,这奇妙的组合,正是他们这个项目的特点——扎根泥土,仰望星空。

到家时,霍星澜在听广播,是一档戏曲节目,咿咿呀呀的唱腔在客厅里回荡。小星星放下背包,坐在沙发上一起听。

“这是什么戏?”

“黄梅戏,《天仙配》。”霍星澜说,“我小时候,村里搭戏台唱戏,方圆几里的人都来看。台上唱,台下和,那声音能传好几里地。现在都在电视上看,没了那份热闹。”

“戏台唱戏是什么声音?”

“锣鼓家伙‘咚咚锵’,演员唱念做打,观众喝彩鼓掌,小贩叫卖瓜子花生……各种声音混在一起,那才叫听戏。”霍星澜闭上眼睛,仿佛回到了童年,“散场时,人潮涌动,脚步声、谈话声、自行车铃声,像退潮的海水,渐渐远去。”

小星星想象着那个画面。那又是一个消失的声音场景——露天戏台的声音生态。如果早生几十年,他或许也能录到那样的声音。

“爸,您说,为什么现在的年轻人不爱听戏了?”

“不是戏不好,是生活方式变了。”霍星澜说,“以前娱乐少,看戏是大事,人们有耐心坐下来听完整场。现在选择太多,节奏太快,很少有人能静下心来听一出慢悠悠的戏了。但戏里的情感、故事、唱腔的美,其实一直都在。”

小星星点点头。就像老手艺,不是手艺不好,是时代不需要了。但他们需要记住,因为这些消失的东西里,有前人的智慧和情感,有我们来的路。

睡前,小星星又听了遍烧窑的录音。在寂静的深夜里,那“噼啪”的燃烧声显得格外温暖。他想象着此刻,陶家坞的那座龙窑正在慢慢冷却,窑内的蛐蛐罐们正在经历最后的定型。两天后,窑门打开,它们将见到光,见到空气,成为真正的陶器。

而他们,将见证那个时刻,记录那些声音——成功时的欢呼,失败时的叹息,陶器出窑时轻微的碰撞声,陶师傅抚摸成品时满足的叹息声。

这些声音,将是《泥土里的歌声》最动人的尾声。

窗外,夜风轻拂,远处传来火车的汽笛声,“呜——”悠长而苍凉。小星星忽然想到,陶窑烧制时的“嗡嗡”声,和火车的汽笛声,其实都是工业时代(或前工业时代)的声音象征。一个代表手工,一个代表机械;一个慢,一个快;一个即将消失,一个仍在轰鸣。

他们站在这个交界点上,记录着消失的,观望着变化的,同时也创造着属于自己时代的声音记忆。

这也许就是他们这代人的使命——做时间的耳朵,做记忆的容器。

在入睡前的朦胧中,小星星仿佛听见了开窑的声音。窑门打开时的“吱呀”声,热气涌出的“呼”声,陶器被取出的轻微碰撞声,陶师傅验看时的低语声……

这些声音还在未来,但已经在梦里响起。

周三,很快就会到来。而等待的过程本身,也是一种声音——安静,但充满期待。就像陶坯阴干时的静默,窑炉冷却时的低吟,都是制作过程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有些声音,只能在等待中听见。

有些价值,只能在时间里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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