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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你我各有前路,我看在沈小姐的面子上还愿意同你当作互不相欠,要反目成仇也是你的自由。我的私事就不必你来提点了。”

“反目成仇……?”他声音干涩刺耳,喃喃重复。他近来费了不少心思,用上手段,所求的不就是离这人更近一些?

再者,他从前所做之事也未能得逞,若不是对方自己性格太过刚烈又怎么会受伤?他还能真把一个皇子欺辱至死不成?

他当时、他当时是没有想让任映真去死的啊?

“我方才说,我行事并不求谁感念,也少有后悔。”

任映真盯着他,同他对视:“但若当年那个夜晚,我知道那个孩子是你,你未来会做些什么。或许我会犹豫片刻,叫福伯驱车离开,要留下手炉冬衣,也至少不叫你看见我的脸、知道我是谁。”

周夷则完全说不出话来了,他失魂落魄如鬼。

“我非圣人,做不到明知引狼入室……还去救一头未来会反噬自身的豺狼。”

那股寒气自他丹田散发,内息险些逆流。周夷则僵在原位,原来那个晚上、现在也成了任映真想要毁掉的孽缘了。

如果早知道是他周夷则,任映真根本不会施舍一丝怜悯了。

说完,任映真轻轻拂了一下衣袍上并不存在的尘埃,起身离开。

周夷则还坐在原处,他握紧桌角许久,直到连指尖都失去知觉,才慢慢地笑了出来。

“殿下,”他自言自语道,“既然你不求回报,那恩将仇报,也实属寻常吧、对不对?哈哈、不论如何,你救了我的命——大恩如仇啊。”

时光如梭,瑾王府雏形已立。主院与正厅已经收拾得齐整,到时沈小姐就将从沈府出嫁,在瑾王府完婚。

此刻两人还在沈府,宽大桌案上摊着一匹流光溢彩的云锦嫁衣,它红得鲜艳夺目,有如凝固火焰,灼灼生辉。

旁边散落着各色金线、银线或米珠,还有繁复华丽的纹样图稿。

沈玄璃站在桌边,眉头拧得死紧,她捏着那细如牛毛的绣花针,像是在瞧北疆蛮族将领,她与其有生死大仇一般。

一声极轻的闷笑声从软榻上传来。

沈小姐眼神如刀地剜向那罪魁祸首。

任映真正倚在引枕上,眼底笑意未消。

“笑什么。”她冷冷道:“这针比狼牙棒还难用。不知哪来的规矩,竟也不许用术法去绣,还必得新人来绣。”

“沈将军神勇,开得强弓,舞得重剑,这绣花针……确实委屈你了。”

沈玄璃本想因他还说风凉话借机名正言顺地罚一罚他,就见任映真下了软榻走过来,从她手中拈走了那根惹祸的绣花针。

他拈针的动作异常灵巧娴熟,穿针引线,低头处理嫁衣上她不小心勾出的白痕。甚是得心应手。

“你……”她怔住。

“规矩是死的,”任映真聊家常般开口,“不许你用仙法,无非是怕失了诚意。神仙神仙、既然有仙,信神、怕神明觉得被轻慢也正常。”他穿梭几回,那白痕已被巧妙隐去,化作一道不易被察觉的暗纹。

“帮我挪把椅子来。”他自然地吩咐道:“心意到了,反正也是‘新人’绣的,应当不碍事。”

沈玄璃盯着他开始穿金丝,一时忘了刚才的窘迫,边下意识地转身将身旁圆凳推到他身旁。她目光黏在他手指上,极力克制捉住的冲动:“殿下……我竟没想到你竟有如此接地气的本事。”

任映真完全处理好那处痕迹,抚平后才抬起头,迎上她探究目光,笑了一下又俯身继续:“我母妃生前擅女红,她的陪嫁宫女也极擅刺绣。”

沈玄璃少听他提起过去,当下全神贯注。

“母妃故去后,父皇不大喜欢看见我。”他扎下一针,金光飞跃:“因为我长得太像她了。”

说着,他抬眼,深黑的眼眸映出沈玄璃的脸:“尤其眼睛,一模一样。他每次看到我,总会想起她,因而我被安置在较为偏远的宫苑,他极少见我。我熟悉的人也只有福伯和晴柔母女。”

他将金线绕在指尖:“从前晴柔她母亲怕我无聊、又或者怕我胡思乱想,便带我玩这个打发时间。毕竟别的,以我的身体也做不了。”

沈玄璃想,倒很离经叛道了,那掌事姑姑居然带着皇子殿下去绣花?她也能想到没人管他,所以也没人发现。

读书和刺绣她都知道很费心神,后者或许其实消耗人更厉害些。任映真还真是坐得住。

“这点本事没什么用,”他说,“在这之前,我就给昭昭缝过一个荷包,哄她开心罢了。”

“至于昭昭,母妃故去时她年纪尚小,父皇就将她记在了皇后娘娘名下。不论如何,她总归不必像我一样活在故人的影子里,惹人厌烦。”

“近些年来,父皇他许是又想追忆往昔,常常召见我,比过去十几年加起来还多。我只要坐在他下首,被赏盘果子茶水,等他批完折子就能回去了。”

“……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我脸上。大概是酷似旧人的摆设聊以慰藉吧。”

沈玄璃一直沉默听着,指尖捻动着一粒米珠。听完,她从旁边针线篓里也拈起一根绣花针:“你教教我。”

“这嫁衣总不能叫你一个人绣完吧。”

任映真定定瞧了她一会儿,伸手去矫正她的手势:“不能这么拿针,”他无奈道,“你这样做,捏住针尾,手腕稍稍悬空,指尖用力……懂了吗,玄璃?”

沈玄璃照他指引,方才还如同脱缰野马的针尖这下终于走稳了祥云的轮廓,不论如何,至少没有打结飞针。

“这样?”她依在他身侧问。

“对。”

“我还有一事想同你商量。”她同他咬耳朵。现在大部分较亲密的肢体接触时,她知道他已不再会条件反射似的僵硬和抗拒了。

“……你说?”

沈玄璃目光从脸颊和耳尖上收回来,垂下眼帘盯着两人交叠的手:“我也想要一个你缝的荷包。”

“好。”任映真答应得意外干脆利落。

“要跟昭昭不一样的。”她补充道。

“我给你缝个结实的,”他说,拿她打趣,“免得被你一不留神捏扁了。”

沈玄璃听着,只感觉那荷包明天就能挂在自己腰上了。心情自是极佳。她又央着婚后绣一条发带给她吧,却被任映真把话绕过去了。

无所谓,她想,反正我们来日方长。

有玉衡引脉术托底,三年五载,她难道不能找到一个续命良方吗?

人就是这样,得到了就想要更多。而她最擅长的事之一,便是想要的话、就倾尽全力去做。

任映真绣的另一个荷包今日是入夜后飞进寝殿内的。任昭昭快步进来:“皇兄。”她眼光一扫,内侍尽退,离开时轻手带上了殿门。

她方才小跑过来,挨着他坐下。似有些心事重重。

“可是白日里功课太重?”任映真伸手顺她头发。

任昭昭摇头,声音不高:“没,我都很好。我只是、听说你下午去见那位靖远侯世子了。”

任映真注意到她提起周夷则的语气并不好。照常理来说,上次帝都蜃气幻境(周夷则能当世子也有一部分原因是都说他破除了幻境迷障协力摧毁蜃珠)后,任昭昭与周夷则再无其他交集了。

“你对他印象不佳?”

“我不喜欢他。”任昭昭说,伸手过来用力环住他:“兄长。”

她极少时候是这么叫的:“我会保护你的。”

短暂的沉默后,任映真问:“是谁告诉你的?”

他仔细一想,周夷则绝不可能自曝,而当日之事连福伯和晴柔都不知内情,任昭昭却这个反应,实在诡异。

“没有‘人’告诉我。”她说。

她缓缓抬起右手,纤细食指遥遥指向高窗外,檐角阴影处几只鸟雀。

“天有微声,地有灵息。宫墙密林,鸟雀为眼。”

说完,她不再多言。

【目击证鸟】

【能别逗我笑吗明明挺严肃的】

“此事除你之外,还有第三人知晓吗?”

任昭昭摇头,没有丝毫犹豫。

任映真长出一口气:“那之后此事也只限你我之间。只当未曾有过。”

“我知道。”

一时只是这样,殿内十分安静。任昭昭靠在他怀里,感受着兄长带着安抚意味的摸着她发顶。

她并没有看起来这么平静。

天气早已转暖,她心里却有一瓢冰冷的心事。

兄长是不可能活到那一天的。

这个认知比任何阴谋算计都要锋利,都要沉重,像一把刻刀,在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日日刻数。

前路坎坷,迷雾重重。

可她快要失去他了。

她更加用力地蜷缩进他的怀里,仿佛这样能带着与她骨肉相连的至亲从必死的未来中逃脱。

和我一起逃走吧,兄长,不要被死亡找到。

别让它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你之野望,或许真能成功。」话本妖怪罕见地再次开口说话:「这番心血,耗得倒也值得。没想到这小丫头只是一个‘配角’也能有这份通灵引气的禀赋呢。」

任映真没有回答它。

日子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中滑向大婚之期,瑾王府提前布置一番,那件两人共同绣成的嫁衣也终于完工,被沈玄璃珍而重之地收了起来。

任映真许诺的荷包也如期交给了沈玄璃。

这枚荷包用玄色暗纹锦缎打底,针脚细密,用银线绣着一只振翅欲飞的玄鸟,每一根翎羽都清晰可见。

沈玄璃极喜欢,得到后就日日戴这个荷包。

一切都如此顺利,唯有婚服,任映真的那身吉服,她吩咐福伯和晴柔另选了一套替换。因为和梦中那套实在太像,她看着便心有余悸,不想让这东西穿到他的身上。

距离婚期越来越近,不足一月时,她竟然生出一种诡异、且越来越强烈的不安。

她做怪梦。

沈玄璃修书一封飞往师门,师门长辈的回信很快,措辞温和却笃定:大抵是帝都那场凶物蜃境残留之气未清,影响了她的神魂清明,无甚大碍,静心调息、随着时日推移自会消散。

而她的梦却越来越清晰、连贯,冰冷刺骨。

她只见雕梁画栋,处处张灯结彩,红绸高挂。

宾客如云,觥筹交错,喧嚣声浪几乎掀翻屋顶。她穿着一身她从未见过、却感觉无比熟悉的华丽嫁衣!是他二人亲手共绣的那件吗?她来不及分辨,就蒙上盖头,眼前只剩下一片模糊的红。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再次行礼。

“夫妻对拜——!”

她微微侧身,对身边那个模糊的身影缓缓弯下腰。

她一弯腰,再抬头,就不再是嘈杂的正厅,而是婚房深处。厚重帘幔低垂,隔绝了外界所有。

她只看得见盖头下微微晃动的流苏和可透过缝隙窥得的、被烛光映亮的地面。

她说了什么,对方没有应答。对方挑开了她的盖头,随即寒芒迎面而来。

整个世界瞬间失去所有声音和颜色,她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她难以置信地,僵硬地低下头,血液有如熔岩,自心口剧痛处狂涌而出,她低头只见嫁衣前襟一片不断扩大的深红,正吞噬着任映真亲手绣上去的华彩。

她猛地抬起头,试图看穿那张脸,但只见浓重光影里,一张如同深渊魔鬼的面孔,依旧模糊不清。

她看不见愤怒、喜悦或人性波澜,只听见一声恭贺。

她的夫君庄严无情。

对她绝无半分不舍。

「恭喜仙君大人杀妻证道,今日功成,飞升在即!」

沈玄璃猛地从榻上弹坐而起,她心脏狂跳,几乎要撞碎胸腔。心口处被洞穿的剧痛似乎还有残余,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寝衣,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寒战。

她剧烈喘息着,调整内息以对抗肺腑处撕裂般的痛苦,心中一股劫后余生的惊悸,喃喃道:“……杀妻证道?”

电光石火间,她想起在蜃气幻境中、听到任映真梦里的那句话:

「你不杀死沈玄璃,她就会杀了你!」

她猛地摇头,伸手扶住自己的额头,指尖深入发际。

那声“恭喜仙君大人”不断在她脑海中响起,加重了那分恐惧,无声弥漫开来,将她牢牢包裹。

她爱他吗?

毫无疑问。

她信任他吗?

她愿意相信。

……但为什么他的梦里会有那道声音?

她必不会是梦中的那个“沈玄璃”。

可……任映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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