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晓瑜眼底猝然亮起光，如果姐姐和程大哥能和她们一起举办婚礼就好了！
她嘴巴张了张，还没说出口，光又黯淡，随后被失落和愤怒代替。
姐姐还没有和赵华章那个渣男离婚，为了官司顺利，没法大肆举办婚礼。
季晓瑜一阵惋惜，咽下喉咙里的话。
季来娣敏锐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晓瑜，你怎么了？”
季晓瑜轻轻摇头，“没事。”
她岔开话题，“姐，戟川说得对，让他安排，你就别忧心了。过两天就是婚礼，你很快就能见到他和孩子们了。”
季来娣朝沈戟川笑了下，“多谢。”
她移开眼，再看向季晓瑜时，多了几分暧昧，“我没有其它事，那你们……继续？”
季来娣转身走了一步，不放心，又折返回来。
她拉着想要辩解的季晓瑜走到一旁，压低声音，用仅供两个人听到的音量说，“虽然三个月早已过去，胎儿稳固，但以防万一，孕期最好还是节制一些。”
季晓瑜面红耳赤，语无伦次，“姐，没有，不是你想的那个，我们没有在……”
季来娣朝她眨了下眼睛，“我是过来人，晓瑜，你跟我不用不好意思。”
季晓瑜脸颊红得更透，声音弱了几分，“我们就是……亲了两下，没做别的。”
怎么越解释越混乱了？
沈戟川笑而不语，季晓瑜着急，拽他胳膊，“你快解释呀！”
沈戟川顺着她的力道走上前，声音里还带着笑意，神情却十分认真，“你放心，我们会注意的。”
不是这个！
季晓瑜从头红到脚，僵化在原地。
季来娣暧昧地看向他们，一副我都明白的表情，“你们聊，我先走了。对了，一会儿你们还下来吃午饭吗？”
季晓瑜挡在沈戟川前面，点头道，“当然，我们现在就下来！”
“可是你们……”
季来娣看沈戟川一眼，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季晓瑜打断。
季晓瑜耳朵滴血，挽住她的胳膊，拽着她向前走，“姐，咱们两个好久没有聊天了，今天中午我要和你坐一起！”
午饭后，沈戟川叫住季来娣，“程硕他们一小时后就能抵达机场。”
季来娣微笑着点头，声音多了几分欣喜，“我知道，他起飞之前发消息告诉我了，一会儿我去机场迎他。”
季晓瑜说，“姐，我让管家开车送你去。”
“好。”
季来娣乘车路过花店，心思微动。
等红灯的间隙，她问司机，“师傅，能否在前面拐一下弯，我想去买点东西。”
司机知晓她和季晓瑜的关系，恭敬道，“女士，您客气了。”
黑色保时捷调转方向，停在花店门口。
“女士，这里不能久留，这是我的电话，一会儿您买完东西，打电话给我，我来接您。”
季来娣接过名片，“好，多谢。”
保时捷驶远寻找停车位，季来娣脚步轻快地踏入花店，“你好，我要买花。”
店主热情介绍，季来娣却心有所属，“帮我包一束茉莉花，要牛皮纸包装。”
店主应下，包扎的时候笑道，“小姐姐是送男朋友吧？茉莉的意向很好，茉莉，莫离，我相信你男朋友会喜欢的。”
季来娣脸颊浮现红晕，接过她递过来的花束，“谢谢。多少钱？我扫给你。”
季来娣单手抱着花，拿出手机扫码付钱。
店员忽然小声问，“我看店外有个男人一直在等你，他是不是你男朋友？”
季来娣心脏漏跳一拍，随即猛烈跳动起来。
她付过钱，转身向店员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大脑空白一瞬，笑容僵在脸上。
是赵华章。
季来娣脸色变白，手脚发冷。
他不是被关进拘留所了吗？什么时候被放出来了？
不对，他怎么会在沪城，又知道她的踪迹？
季来娣背对着店员，店员看不到她的神情。
赵华章贴着落地玻璃窗往店里看，店员和他对视，微笑着朝他挥了下手。
店员见季来娣僵硬地站着，轻轻推了下她的胳膊，“你男朋友在等你呢。”
赵华章的视线像黏腻的蛇，季来娣被他盯住，浑身不舒服。
手臂突如其来的触碰让她没由地打了个哆嗦，她动了动僵硬的唇，“他不是我男朋友！”
店员疑惑不已，看向推门进店，直奔季来娣而来的男人，“他不是吗？抱歉，我以为你们认识，是男女朋友。”
赵华章走近，朝店员笑了下，一把捏住季来娣的胳膊，将她拖拽到怀里。
“不好意思，我们夫妻吵架了，给你添麻烦了。”
他夺走季来娣抱着的花束，低头嗅闻，“老婆，谢谢你送我的花，我很喜欢。”
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
季来娣被他勒着脖颈，呼吸不畅。
赵华章斜眼看她，唇角带着笑，眼底却满是愤怒。
季来娣唇瓣哆嗦着动了动，耳边响起赵华章阴森的声音，“我劝你乖乖跟我出去，我只想找个没人打扰到我们的地方和你说说话，不想把这家花店弄得乱七八糟！”
说完，他扭头看向店员，面上只剩下善意，“我们先走了，拜拜。”
赵华章几乎是拖着僵硬的季来娣向外走。
季来娣控制不住身体，被门槛绊了一跤，向前扑去。
赵华章提起她的胳膊，“老婆，小心一点。”
不！她和他离婚，就不再是他老婆！
季来娣胃里翻涌，脸色惨白。
她捏紧拳头，掌心快要被指尖掐出血，尖锐的痛楚让她惊出一身冷汗，一瞬间清醒。
季来娣奋力挣扎，经过门口，手指抓着门框不松手，“你放开我！我不是你老婆！救命！救……唔唔唔！”
店员和男人挥了下手。
好绅士有礼的男人。
可是他们不是在吵架么，那个买花的女人为什么还面带笑容？在她提及花是送给男朋友的时候也没有反驳，反而笑得更加开心……
真是奇怪。
店里客人形形色色，店员没有理出思绪，摇了下头，没再深思，转过身收拾台面。
她背对着门口，忽然听到呼救声，心中一紧，扭头向身后看去。